事情的結(jié)果是——
戴月頂著無法言說的極度尷尬，又給莫羅斯點了一個【花重錦官】菜式。
眾服務(wù)員撤去了滿桌的光盤，收拾了殘局，又給他們上了一桌新鮮的菜肴。
馬總也感到很尷尬，隨便找個借口客客氣氣的逃離了【廬州月】包廂。
等菜式上齊，服務(wù)員們神情古怪的關(guān)上了包廂大門……
戴月才失神落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細細的品嘗有生以來從未體會過的羞恥和痛苦……
莫羅斯毫不客氣，馬上舉著筷子繼續(xù)大嚼起來。
本來吃飽喝足的克羅米忽然瞥見新一桌飯菜里，有幾個自己都沒見過，立馬舉著筷子直接蹦跳到桌子上，一邊夾菜一邊嚷嚷，
“嘿！我說你個沒點見識的莫羅斯，你不是當(dāng)過麥迪文的大管家么？你把咱們艾澤拉斯人的臉都丟凈了……哎你別那么急么，那盤羊肉條你給我留點……”
隨即加入了新一輪的吃飯大賽。
凱凱餓的眼睛都綠了……
他趕緊湊到戴月身邊，低低的對她說，“……我真是餓了，要么也讓我吃點？？”
“吃吃吃！吃你個頭！”
戴月抬起頭來，憤憤的盯著凱凱，不管不顧的向他撒氣。
凱凱剛想抗議，就看見戴月雙目包含熱淚，兩邊臉頰都是飛紅，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他本身具有的渝都耙耳朵屬性就又發(fā)揮了作用。
唉……
凱凱長嘆一聲，默然不語。
心說我就見不得女人流淚，得！這一輩子就毀到女人身上了。
戴月和凱凱正在那矯情呢……
莫羅斯忽然直起身子，正經(jīng)的回了克羅米一句話，“我又不是你們艾澤拉斯的人！”
克羅米抬頭看了看他，恍然道，“哦，對！我差點忘記了……”
莫羅斯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條白色的手帕，細致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優(yōu)雅的像是忽然換了個人。
隨即，他轉(zhuǎn)過頭來對戴月和凱凱說，
“抱歉耽誤了一會！不怕您二位笑話，我當(dāng)【系統(tǒng)】好久了，真是很久沒有吃過這樣豐盛的菜肴了?！?p> 看著凱凱戴月轉(zhuǎn)過頭來看自己，莫羅斯嘴角咧出一個富含歉意的笑容，這才又道，
“剛剛克羅米也介紹過了，我不但是麥迪文的管家，更是你們所謂的【系統(tǒng)】。其實我想說明的是，我并不是一個你們意義上的【人】，我其實是【父宇宙】派來監(jiān)督你們這個世界和艾澤拉斯世界之間發(fā)生沖突的【協(xié)調(diào)機制】，而【系統(tǒng)】其實是我的純理性分身，您現(xiàn)在看到的莫羅斯，則是我在子宇宙的人格分身！”
父宇宙？協(xié)調(diào)機制？
這些又是什么鬼？
戴月和張凱凱互望一眼，坐直了身子，一起認(rèn)真的看著莫羅斯。
莫羅斯看著二位認(rèn)真起來，繼續(xù)說道，“怎么說呢……這事其實挺復(fù)雜的。其實父宇宙早就關(guān)注到了艾澤拉斯世界的問題。也第一時間派出我，也就是父宇宙的【協(xié)調(diào)機制】介入到艾澤拉斯世界——當(dāng)然，我只是起到【觀察督導(dǎo)和協(xié)助】的作用，在宇宙規(guī)則不能被改變的情況下，盡力幫助守護秩序的力量。所以，我一方面化作麥迪文的管家莫羅斯，暗中觀察燃燒軍團帶領(lǐng)諾森德世界的獸人進攻艾澤拉斯，一方面又尋找能代表艾澤拉斯的守護力量?！?p> “您說的父宇宙是什么？”凱凱忍不住先問了一句。
莫羅斯神秘的一笑，“你們覺得艾澤拉斯世界為何能通過麥迪文和暴雨公司聯(lián)系在一起？這難道只是個巧合么？”
“難道不是么？”戴月驚訝。
剛剛他們就是在和克羅米糾結(jié)這個事情，戴月和凱凱在這方面有個一致性認(rèn)識，就是既然你克羅米給我布置了“拯救艾澤拉斯”這么宏偉的任務(wù)，那你必須給我說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否則我們沒辦法執(zhí)行任務(wù)。
正是兩人的刨根問底，這才引出了克羅米莫名其妙的“我贏了！”這句話，然后還叫出了莫羅斯本尊出現(xiàn)。
現(xiàn)在莫羅斯要親自解開這個謎底了。
麥迪文的大管家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看兩人，感嘆道，“怪不得克羅米給我感慨，說你們倆真的和以前被選入【支援艾澤拉斯的勇士】不同，我還跟他打賭來著……沒想到你們倆還都是具有獨立思想的人，不會隨隨便便就依附什么使命和召喚，反而凡事都會務(wù)求知道因果。這是你們獨立的人格光輝。我輸了，心服口服！”
一句話說的倆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凱凱尤甚。
戴月為啥這么感興趣地球和艾澤拉斯世界的聯(lián)系他不知道，但他的刨根問底的原因——其實僅僅就是八卦而已。
反正逮著克羅米這個內(nèi)部人，問多點滿足下自己作為魔獸粉絲的八卦之心又不是壞事。
讓莫羅斯這么一說，好像自己人格多么偉大似的。
“您不必如此客氣……”凱凱表示謙虛。
“不不！事實卻是如此?！蹦_斯笑著繼續(xù)說，
“這次我們通過暴雨公司重開拓撲世界，就是想和青銅龍一起，最終嘗試解決父宇宙和兩個世界的沖突問題。對于這次負責(zé)拯救艾澤拉斯世界的新【艾澤拉斯勇士】，我們也頗費了一些心思，最終還是將選擇權(quán)交給了【協(xié)調(diào)機制】——也即是我的純理性程序本身——最終，我們選擇了你！看來這是對的?！?p> 說著話，莫羅斯指了指凱凱。
戴月一臉訝然，也順著莫羅斯的手指看凱凱。
凱凱老臉一紅，趕緊說，“為啥是我？對了你們說的父宇宙到底是個什么……”
莫羅斯聽到他再提【父宇宙】，神秘的一笑，對著面前的倆人問道，“你們以為艾澤拉斯那顆星球到底是什么地方？？其實說破了你們會笑的，那是你們最熟悉的一顆星球?！?p> 我們最熟悉的星球？？聽他的意思，艾澤拉斯世界還是個我們熟悉的星球？
凱凱和戴月再度懵逼。
莫羅斯看著他倆，很滿意自己的話語起到了想象中的效果，于是他揭開了謎底，
“艾澤拉斯世界這個星球，在你們的世界的話語里，叫——火星！”
“火星？？？?。。∧囊馑际俏覀冞@個世界太陽系那個離我們最近的行星火星么？”
戴月失聲喊道，一激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正是！”莫羅斯堅定的點頭。
正在桌上吃飯的克羅米聽到莫羅斯說了正題，也把自己的筷子放下，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寶寶椅中。
面對戴月帶有詢問的眼神，她還緩慢的點了點頭，佐證了莫羅斯的說法。
戴月當(dāng)即就懵逼了。
凱凱忽然想到了自己剛到艾澤拉斯世界的時候，就以自己樸素的知識判斷，“艾澤拉斯所處的星球是一個比地球略小的星球，也圍繞著一個太陽運行！”（詳情請看本文第10章）
現(xiàn)在莫羅斯這么一說，凱凱忽然恍然大悟。
有道理??！
艾澤拉斯有兩個月亮！
而太陽系只有一個行星是擁有兩個衛(wèi)星的——這就是火星！
如果莫羅斯沒有說謊的話，火星還真像艾澤拉斯星球?。?p> 但問題是……傳說中高大上神秘莫測的艾澤拉斯世界，忽然就變成身邊的火星了，這真是有點……讓人不敢相信?。?p> 戴月凝視了半天莫羅斯，又回頭看了看默然不語的張凱凱，一時感覺到艾澤拉斯世界是火星這個“事實”，甚至遠比她第一次知道艾澤拉斯真實存在更加震撼、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一時又覺得莫羅斯和克羅米根本沒有必要騙自己。
有生以來，她大腦第一次完全空白，陷入了完全的無意識。楞了一會，頹然坐回座椅中。
接下來，莫羅斯將父宇宙和艾澤拉斯世界的一切，都向兩位做了一個交代。
在不可言說的時間長河中，曾經(jīng)存在過一個十維的“完美宇宙”！
但經(jīng)過漫長的時間流逝和凡人無法理解的物質(zhì)運行，“完美宇宙”分裂了。
不同維度的宇宙分裂出來，成為了不可勝記的空間和時間上的新宇宙。
有些“新宇宙”甚至?xí)^續(xù)分裂成更多的宇宙。
相對分裂出來的“新宇宙”，這些由“新宇宙”派生的“新新宇宙”被稱為——子宇宙。
自然，子宇宙共同的父體就被稱為“父宇宙”！
從“完美宇宙”分裂出來的“新宇宙”，如果就其本源來說，他們都是“完美宇宙”的一塊殘片。
而從這些“新宇宙”分裂出來的“子宇宙”，則是這些“新宇宙”在不同維度的復(fù)制宇宙。
艾澤拉斯世界，和凱凱戴月所處的地球，就是共屬于一個“父宇宙”的兩個相鄰的“子宇宙”。
“是時間維度不同么？我的意思是，比如艾澤拉斯宇宙可能是很久以前的現(xiàn)實宇宙……”凱凱問。
“不是！這是兩個不同維度的宇宙。如果換成你們能理解的話來說，在空間屬性上，艾澤拉斯世界比你們的宇宙多一個維度，他們是四維宇宙，所以能存在你們稱之為【魔法】的東西；
在時間屬性上，其實你們兩個宇宙是平行的，也就是說，自從你們這個世界的宇宙大爆炸開始，艾澤拉斯所處的子宇宙和你們這個世界的宇宙的時間幾乎相當(dāng)，當(dāng)然，我說的幾乎，沒有兩個宇宙的各式維度會完全相同，尤其是時間這個相對寬泛的屬性……”莫羅斯回答。
“兩個宇宙的時間有多大差距？”戴月問。
“我算算……嗯，如果按照你們這個宇宙的時間，應(yīng)該是0.00012微秒！”莫羅斯侃侃而談。
……
兩人都是上過中學(xué)的人，都知道微秒是個什么概念，于是再次無語。
“你們兩個世界是相隔最近的兩個宇宙——當(dāng)然這個近，不只是時間或者空間概念上的，而是……怎么說呢？太復(fù)雜，總之，如果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扔?，你們世界和艾澤拉斯世界的宇宙其實是序列號相同的，就像孿生宇宙一樣。
只是由于創(chuàng)世大爆炸初始條件極其微小的差距，造成了在你們這個世界，宇宙缺一個維度，沒有魔法文明產(chǎn)生，而且生命存在于太陽系的第三個行星星球，地球。而在艾澤拉斯世界，生命卻誕生在你們稱之為火星的太陽系第四星球上。
當(dāng)然，我說的很不嚴(yán)謹(jǐn)。而且再次聲明，你們兩個世界的微小差別，對于整個宇宙來說，也不過是微小到極致的區(qū)別，更別說對父宇宙了?！?p> 聽了麥迪文大管家莫羅斯同時也是【系統(tǒng)】對于“父宇宙”的介紹，張凱凱和戴月感覺到關(guān)于《魔獸世界》的事態(tài)遠比想象中的要嚴(yán)重的多。
莫羅斯不管不顧的繼續(xù)大嚼著桌上的菜肴，任由倆人繼續(xù)相對發(fā)呆。
克羅米瞪了一眼莫羅斯，拍著桌子斥責(zé)道，“哎，我說！你就知道自己吃東西。就不給人家把前因后果講清楚？”
莫羅斯嘶溜一聲吞下了一整條牛舌，邊嚼邊說，“尊敬的青銅龍——嗯，這牛舌真不錯，我發(fā)誓我在卡拉贊雖說是個管家，但也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牛舌——這個事吧，我們辦事的人也只能知道個大概。
我雖說是父宇宙派來督導(dǎo)協(xié)助解決地球和艾澤拉斯兩個子宇宙的不正常交融問題。但是您要知道，歸根到底，您的艾澤拉斯世界如何，或者他們倆的地球所謂現(xiàn)實世界又如何？還得你們自己解決。我作為高維世界父宇宙的協(xié)調(diào)機制，能給你們提供這個服務(wù)已經(jīng)是超綱了！”
凱凱看著自己的系統(tǒng)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覺得這個事確實是比較混亂。
如果按莫羅斯所言，父宇宙早就知道了艾澤拉斯世界和地球所處的兩個子宇宙之間的不正常交流會導(dǎo)致時空紊亂，甚至?xí)鐑蓚€世界，那么莫羅斯作為父宇宙的全權(quán)代表并且早在麥迪文打開【黑暗之門】時就悄然潛入化身成麥迪文的管家，暗中監(jiān)督這一系列的亂象。
那么為何他一直躲在幕后漠視甚至促成了這一事態(tài)的發(fā)展呢？
說到底燃燒軍團入侵艾澤拉斯也算是混淆宇宙規(guī)則之一啊。
那時候莫羅斯和他背后所謂的“父宇宙”根本沒有任何表示。
但莫羅斯一直很在意麥迪文和自己世界的暴雨公司的聯(lián)系，甚至在幕后促成了最后暴雨公司通過游戲甄選“艾澤拉斯勇士”，跨越世界界限協(xié)助艾澤拉斯土著抵抗燃燒軍團的入侵。
青銅龍他們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搞“地球赴艾澤拉斯維和部隊”這件事，麥迪文再牛逼也不能辦到。
所以這只可能是“父宇宙”以及其全權(quán)代表——看起來彬彬有禮其實吃沒吃相的莫羅斯幫助做的。
但現(xiàn)在莫羅斯的意思又要凱凱和戴月重組“艾澤拉斯勇士軍團”，并且解決因為吉安娜失蹤引起的一系列亂象。
這就說明有些事是系統(tǒng)和他所代表的的父宇宙不便出手但卻非得要解決的。
莫羅斯看著很淡定，言語間對自己的任務(wù)（所謂“督導(dǎo)協(xié)助”解決兩個世界的沖突問題）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但凱凱總覺得他隱藏了自己真實的目的。
要么他干嘛火急火燎的讓克羅米選出自己來趟這趟渾水。
他干嘛不親自找到暴雨公司的人——他畢竟幫助暴雨公司打開了《魔獸世界》的大門，聯(lián)通了兩個世界，哪怕他沒有親自出面，他也必定在暴雨公司有代理人。
現(xiàn)在，兩個世界出現(xiàn)危機了，才想起讓自己和戴月，兩個外人去趟這趟渾水……
明顯舍近而求遠么。
凱凱想了半天，又抬頭看了看戴月。忽然靈機一動，大聲的對戴月說，“這個還真挺復(fù)雜的，我感覺這個世界的畫風(fēng)都變了……原來像是二次元世界的故事，現(xiàn)在卻變成了科幻……怎么還有父宇宙和平行世界這一類的事呢？”
一邊說話，一邊用眼睛瞟戴月。
……
戴月剛開始看著他一個勁使眼色有點迷茫，但倆人相處這么久了，默契這個東西多多少少有點。
于是戴月也順著應(yīng)承道，“……是啊！前幾天我知道自己是【拯救艾澤拉斯的地球勇士】這個事已經(jīng)是非常驚訝了，沒想到今天又變成【拯救艾澤拉斯世界和地球免于不對稱沖突而造成的同時毀滅的救世主】，感覺已經(jīng)超出自己想象的邊際了?！?p> “誰說不是么！我覺得咱們真擔(dān)負不了如此重要的任務(wù)。拯救世界這種事——”
凱凱說著話，頭轉(zhuǎn)到克羅米和莫羅斯一邊，繼續(xù)拉長了聲音說道，“——要么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凱凱眉頭微蹙，嘴角掛著一副無奈，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把這句推卸責(zé)任或者說拒絕接受任務(wù)的話說出來，倒顯得挺真誠。
克羅米聽完他話有點黯然，眉眼中頗有點失望。
倒是莫羅斯繼續(xù)自顧自的夾菜，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
但是！
凱凱很敏銳的注意到，莫羅斯的筷子有一瞬間出現(xiàn)了顫抖……
“張凱凱，你的意思是不想接受這個任務(wù)？不想幫助艾澤拉斯世界重回和平？這不是你原來承諾過的么？”
克羅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認(rèn)真的說。
戴月也不知道張凱凱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凝著眉看著他，卻沒說話。
凱凱攤開了手，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尊敬的——唉，我總這么說顯得咱們生分了，我還用咱們開始見面時候的說法吧——克羅米小妹妹啊，這個不是我們畏懼艱難，明顯是這個任務(wù)太過重大。
讓我們兩個地球的普通人去解決兩個宇宙的沖突問題，這明顯超出了我們的能力范圍么。我倒不是怕失敗，反正有【系統(tǒng)】幫忙，就算是失敗我也能回到現(xiàn)實世界。但我怕的是給你們誤事！
艾澤拉斯的青銅龍和麥迪文好不容易存了一次檔，然后重啟世界并且擊敗燃燒軍團這種事，隨隨便便的就交給我們倆，我怕完不成任務(wù)，到時候造成兩個世界的危險，我心里也過意不去……”
克羅米直愣愣的看著凱凱，忽閃著大眼睛，可能是覺得凱凱說的也有道理，一時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戴月沒想到凱凱會這么說，但是他說的這個話也確實是有道理。
所有人都夢想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但這個機會真到自己面前的時候，很自然的會問自己一個問題——憑什么？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從蕓蕓眾生中脫穎而出，變成那個拯救世界的人？
憑什么？
自己是比別人多個腦袋還是多兩雙眼睛？
到底是誰給的勇氣，敢無視眼前真實的困難而選擇一頭莽上去？
莫羅斯停止了咀嚼食物，油膩的頭發(fā)在燈光下泛著朦朧的亮光，他回過頭來看著凱凱和戴月，凝神想了想，說，“也行！我會消除你們關(guān)于艾澤拉斯的一切記憶，你們可以繼續(xù)在這個世界過自己的平凡生活?！?p> 詐我??！
凱凱心里想著。
老子可不是嚇大的！
凱凱心里拿定主意，不顧一邊的戴月望著他急切的眼神，真誠的對上了莫羅斯——陪伴他多日的頭腦中那個系統(tǒng)在現(xiàn)實世界的分身——的眼睛。
笑了！
“確實難當(dāng)大任！抱歉?！?p> “無妨！我這就安排消除您二位的記憶?！蹦_斯沉靜的眼神沒有一絲漣漪。
“請便！”凱凱嘴角掛出個微笑。
……
凱凱沒動，莫羅斯也沒動。
兩人就這么默默相視。
一旁觀望的戴月心緊緊的揪了起來，她是真怕莫羅斯解除了兩個人關(guān)于艾澤拉斯的所有記憶。
哪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大夢，戴月這個忠實的艾澤拉斯粉絲也不愿意醒。
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一句話——這可是艾澤拉斯??！
不知道為何，她忽然腦子一歪，想到了一種可能
——萬一這時，莫羅斯和凱凱就像星爺電影《唐伯虎點秋香》里的唐寅和對穿腸一樣，情不自禁惺惺相惜，對吻一口，這就好玩了……
毛蛋好玩啊??！
戴月忽然醒悟過來，心說自己都在想什么啊？
難道跟凱凱待在一起時間長了心理也變得“不正經(jīng)”了么？
……好在這種電影里的情節(jié)沒有出現(xiàn)。
凱凱心里也在打鼓，一顆大心臟在劇烈的跳動。
他也在賭，賭莫羅斯，這個所謂父宇宙的【協(xié)調(diào)機制】并不是他所標(biāo)榜的那樣“純理性”，畢竟這個所謂的【系統(tǒng)】在他腦中駐留了想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
凱凱不管是從其歷史行為分析中，還是從感性中，都覺得莫羅斯并不可能只是一種【無私的系統(tǒng)】——他一定帶有自己的目的。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了……
莫羅斯僵直的身軀忽然一動，笑了。
“尊敬的冒險者——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稱呼您——正如您期望的那樣，我將抹去您和戴月所有的記憶和特殊能力。很高興和您一起度過的這些日子，后會無期了，再見！”
說話間，莫羅斯伸出雙手舉在面前，剛要……
“等等！”凱凱打斷了他。
“怎么？您后悔了么？！”莫羅斯嘴角露出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凱凱也笑了。他擺擺手，說，“不是！我是想問一句，我還有多少積分？”
……
莫羅斯楞了一下，才問，“您問這個干什么？”
“沒啥！我就是問問。對了，理論上這些積分都是我的是吧，你處理我之前，我也有權(quán)支配這些積分對吧？”凱凱語氣輕松。
莫羅斯眼神飄渺，好像沒有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凱凱身上，過了一會，才僵直的點了點頭，“是的！您還有三十五萬一千零三十三分。這些積分都是您的。您可以隨便處置。”
“嗯！那就好。”凱凱點點頭，隨即輕松的說道，“清零！”
“您是說……”
“清零??！”凱凱大聲重復(fù)，“就是完全抹去。一點痕跡都不剩，就像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p> “但是……”
“執(zhí)行！！”凱凱大聲的打斷了莫羅斯小聲的抗議。
“這……您確定么？”
“哎等等……”凱凱忽然猶豫了一下。
“我就說……您不會如此不理智的……”
“不是，我是說。戴月這個【花重錦官】菜式是為您新準(zhǔn)備的，這本來是我們給克羅米準(zhǔn)備的晚宴，沒邀請你。既然片刻之后，我們就沒有關(guān)系了，您要么先把您吃飯的錢給結(jié)了。不用很多，系統(tǒng)你用積分支付就行！”
凱凱說話間，幾步走到了包廂遠處的菜單，隨便瞟了一眼菜單，就轉(zhuǎn)身給莫羅斯報了個價格，“不多！5000積分！支付吧，把您欠的積分先打到我賬上，然后再把他們通通清零！”
“全部么……”
“全部！”凱凱露出個笑容，對莫羅斯說，“對了，您說的對！后會無期?！?p> “黛月之影勇士您也是這個意思么？抹去您的記憶，您在艾澤拉斯所擁有一切，包括張凱凱所給予您在現(xiàn)實世界幾乎完美的身材也會被抹去?！蹦_斯忽然把目光轉(zhuǎn)到了戴月身上。
戴月何等聰明之人，早就看出了凱凱和系統(tǒng)莫羅斯兩人對峙的微妙之處。
憑胸而論，莫羅斯開口就準(zhǔn)確的抓住了戴月最為在意的那個點……
作為魔獸世界的粉絲，而且是一個真實見過艾澤拉斯高懸的兩個月亮之人，她念念不忘的就是她對樹妖璐璐的承諾——“放心，我永遠是一個暗夜精靈！”
而且，凱凱用德魯伊給她塑造的這副精靈般的完美身材，也真不是一個女人說舍棄就能舍棄的……
但是她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凱凱，這個幾次救助自己的人，忽然定下了決心！
“執(zhí)行吧！我聽凱凱的。您可以把積分清零了?！?p> 戴月低垂下眼簾，憐惜的看了看自己這副剛剛習(xí)慣的“完美精靈身材”，抬頭看了看莫羅斯，又看了看凱凱，明白莫羅斯所謂的消除記憶的直接效果，自己可能是最后一次和他這樣對望了。
“謝謝你，張凱凱。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開心……”
戴月對凱凱擺了擺手，勉勉強強露出一個微笑，最后，她輕輕的張開嘴唇，寄出了最后一句話，
“再見！后會無期~”
……
噗通！
莫羅斯頹然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可思議的望著凱凱和戴月，無奈的說道，
“……你們贏了！說吧，有什么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