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外,官道旁一處隱秘之地。
“主人,四少爺他們已經(jīng)離開城主府了。”
江恒目光一閃,“有沒有吃虧?”
“應該沒有,我看他們個個意氣風發(fā)?!?p> “洛城的人呢?”
“都被叫去城主府了,還沒出來?!?p> “臭小子,倒是挺有辦法。”江恒笑了笑,大手一揮,“行了,咱們都回去吧?!?p> 雖有些可惜,不過他跟魏無涯接觸過幾次,知道此人絕不是吃素的,想從他手里要人基本不可能,便也只能作罷。
眾人領命,跟著他上馬返回晉城。
江寧等人一路逃走,直到出了城才哈哈笑著停下。
林森父女忙過去行禮道謝。
江寧想著拉他們起身,“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你們回去吧,等過段時間有空了就來晉城看看我?!?p> 話落不等他們父女倆開口就跳上馬匹,“走,回去?!?p> 眾人哈哈笑著跟在他背后。
林森一直看著他們,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了才嘆了口氣拉著女兒回城。
夜已深。
今晚又是沒有半點月光,官道上漆黑一片。
江寧干脆讓大家停下,找了一處空地點了火堆休息。
直到這時,江黛菱才問:“老四,你是怎么把魏無涯給忽悠過去的?”
江寧聳了聳肩笑道:“隨便跟他瞎扯,再爆點猛料讓他發(fā)懵一下,然后就趁機開溜,就這么簡單。”
眾人聽后忍不住又開懷大笑。
不過他又問起為什么洛城的人會突然慘叫,阿欣笑著取出一根銀針晃了晃,如此江寧也恍然,忍不住也笑了。
其余人看到銀針,腦海中突然閃現(xiàn)出阿南用銀針戳楊明軍的場景,忍不住都捧腹大笑,許久都直不起腰。
過了許久,眾人才逐漸收斂。
江黛菱突然嘆了口氣說:“就是有點可惜了,要是魏無涯直接把洛城那群人趕走該多好?!?p> 眾人紛紛點頭。
就連江寧覺得可惜,早知道魏無涯會這樣處理,他當初就不需要回去搬救兵了。
不過靜下心來想想便也恍然,“魏無涯這么做無非是一點而已?!?p> 眾人齊刷刷地轉(zhuǎn)頭去看他。
江寧繼續(xù)說:“他既想得到好處,又不想得罪人?!?p> 眾人沉默了會才點頭。
江黛萱道:“看來父親對他的評價還是太片面了,此人可不僅僅是心高氣傲而已?!?p> “沒錯,回去以后必須把這件事跟父親說,否則以后跟他打交道恐怕要吃虧。”江黛菱深以為然。
江寧笑了笑,“放心好了,我們的父親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他可是挺賊的?!?p> 話雖如此,但此次燕城一行給他提了個醒,但凡能殺出重圍做城主的人,又有哪一個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的?
所以關于羅炳榮的處理方式要改一下了。
侍衛(wèi)們面面相覷,眼皮直跳。
江黛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這話要是讓父親聽到,信不信他會打斷你的腿?”
江寧打了個哈哈。
江黛萱道:“好了三妹,老四也就是隨口一說而已?!?p> 江黛菱哼了一聲,“你就護著他吧,遲早有一天被他賣了?!?p> 江黛萱無奈地搖頭,沒跟她理論。
江寧則趁機拍了下阿欣的肩膀,示意她到一旁說話。
阿欣點了點頭起身,跟著他走開。
江寧看她臉色有些憔悴,便問:“你這一趟真沒有受傷嗎?”
阿欣微笑著搖頭,“當時阿南他們及時趕到,所以我真的沒有受傷。”
“這一次是我疏......”
阿欣搶著打斷他的話,“少爺,我沒有那么脆弱?!?p> 江寧嘆了口氣,“你以后做事要聰明一點,若是實在有危險了就跑,知道嗎?”
阿欣咬了咬嘴唇,輕輕點頭。
“回去吧?!?p> 阿欣再次點頭,緩緩跟在他身旁。
過去后,江寧讓侍衛(wèi)們?nèi)ツ镁坪透杉Z過來,吃飽喝足了才輪流休息。
昨晚一晚沒睡,江寧困得不行,一躺下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天未亮,突然被阿欣叫醒,“少爺,有動靜?!?p> 江寧蹭一下坐了起來,“怎么回事?”
“剛才那邊有聲音,陳隊長已經(jīng)帶兩人去查看了?!?p> 江寧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有一處湖泊。
沉默了會,他突然說:“阿南、阿欣,你們跟我過去看看,其余人留下來保護我姐?!?p> 在荒郊野外,他的鼻子肯定比陳健的聽力要好用得多。
“你們小心一點。”江黛萱及時提醒。
江寧點了點頭,帶著阿南和阿欣飛奔離去,不久便看到陳健三人。
三人聽到腳步聲,猛然回頭。
江寧示意他們安靜,靜下心來用鼻子聞了一會便帶著幾人到氣味最濃的地方搜查,果然發(fā)現(xiàn)有不少很淺的腳印,大小略有不同。
阿南彎腰摸了下腳印,輕聲說:“還有點溫度,應該還沒逃遠,我們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江寧又聞了一陣,嘆了口氣搖頭,“不用了,咱們回去吧?!?p> 這里面有兩道氣味太熟悉了,跟當初在爺爺奶奶墳前聞到的一樣。
幾人有點錯愕,不過他既然這么說了,幾人也就沒有再堅持。
等他們離遠了,遠處的山里才出現(xiàn)幾道身影,為首的正是江志剛和江小媛。
江小媛苦笑搖頭,“走吧,有陳健在他身邊,我們不可能成功?!?p> “又讓他躲過了一劫?!苯緞傟幊林?,很不甘心,可是妹妹說得沒錯,陳健太厲害,連父親都不是他對手,更何況還有那么多侍衛(wèi),若是沖上去,也只能是送死。
“你可別亂來,上次差點殺了他的事爹已經(jīng)很生氣了。”
“他跟江恒有區(qū)別嗎?”
江小媛嘆了口氣,“他起碼有點人情味。”
江志剛咬了咬牙,“屁的人情味,他們一家都一個樣。”
“大哥。”江小媛有點生氣了。
江志剛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行了,若是逮住他,我不殺他總行了吧?”
江小媛?lián)u了搖頭,勸道:“爹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大哥你就別再惹他生氣了。”
江志剛顫抖著手摸了下臉上的刀疤,“我才是他的親兒子。”
江小媛咬了咬嘴唇,“爹當時只是氣昏了頭,其實他到現(xiàn)在還一直在后悔。”
江志剛慘然地苦笑了兩聲,驀然轉(zhuǎn)身離開。
江小媛長嘆了口氣,示意其他人跟上。
回到原來的地方,江黛菱冷著臉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有是有,不過都跑了?!苯瓕幝柫寺柤纭?p> “到底會是什么人要對付我們呢?”江黛萱皺了皺眉,以之前那種情況,目標絕對是自己這些人沒錯。
“別想那么多了,咱們回去吧,正好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彼闹幸延辛瞬聹y,所以不愿再談這個話題。
只是他有點想不通,為何二叔他們會知道自己來了燕城,若說他們一直有人在城外盯梢,那么當時去洛城他們又為何沒有跟上?
不經(jīng)意間,他看到牽著馬屁過來的阿南,突然心中了然。
是了,應該是二叔在晉城里安插了眼線,他們發(fā)現(xiàn)我外出后再通過飛鴿傳書告訴二叔。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在找出眼線之前,以后再出城就不能再大張旗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