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炫月仍沒有回來。
佰仟云從凌霧那里得到的消息,知道炫月已經(jīng)離開天庭,去了別處。事出緊急,便沒一一來信,只交代了凌霧一些事,也讓他轉(zhuǎn)告了佰仟云,說不日便歸,讓她安心等候,不必?fù)?dān)心。怎么能不擔(dān)心呢?佰仟云心里有些怨氣,又不好對凌霧發(fā)作,顯得她矯情,可她真的很想他!炫月難道不想她嗎?應(yīng)該是想的吧!是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讓他不停奔走,顧不上給自己傳來只字片語呢!
凌霧也沒說炫月交代了他什么事,只見他眉頭緊鎖的去找莫煙師叔了,也沒能和佰仟云說上什么話。
佰仟云不喜歡這種感覺,他們都把她當(dāng)做孩子,也許是習(xí)慣了,有什么大事都是師兄們和師叔商量,從不告知她,也許是覺得她幫不上什么忙,知道了也只是瞎擔(dān)心而已吧!可如此置身事外,讓佰仟云覺得很疏離。等炫月回來,她一定要和他說一下這個事,他們兩人之間,應(yīng)當(dāng)是同甘苦,共進(jìn)退的。
入夜,佰仟云依舊宿在炫月的寢宮,俏言和香奴明白她的心思,也沒表示出有什么意外。俏言有了自己的房間,興奮了兩日。白日里幫著香奴打理事務(wù),夜里就宿在了自己的房間。炫月不在,清月宮也沒什么事情可忙,香奴和俏言這兩天也算清閑。
睡夢中,佰仟云隱隱約約看到炫月的面孔,正睜著淺藍(lán)色的眼眸,躺在身邊,靜靜的看著自己。
佰仟云迷迷糊糊中輕喚了一聲:“炫月!”
“嗯!”溫聲回答。
佰仟云一下驚醒,不可置信的睜開眼,不是炫月,又是誰?
只見炫月面色如玉,正笑意溫潤的看著她。
佰仟云愣了一下,立即撲上身去,緊緊的抱住他,心里翻涌著各種情緒,悲喜交加,百感交集:“你回來了!”
炫月沒料到佰仟云會突然撲上來,表情一頓,閃過一絲擔(dān)憂,猶豫了一下抱住了她,低語道:“嗯,回來了。想你了!”
“我也想你!”佰仟云聲音有些低顫:“感覺你走了一萬年一樣,怎么那么久??!”
“傻瓜,哪有一萬年?。 膘旁滦Φ?,輕輕將佰仟云松開,拉了被子,將她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自己躺在旁邊,隔了一點距離:“需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便耽擱了,你擔(dān)心了吧!”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佰仟云期待炫月將這些天他經(jīng)歷的事情告知她:“我當(dāng)然擔(dān)心了,不過看到你就好了,你不在我身邊,我心里就特別空!”
炫月聞言目光一閃,剛舉手想撫摸佰仟云臉頰,卻在半途又縮了回去,溫聲說道:“不是什么大事,我明天和你說,早些歇息吧!”
佰仟云有些失望,可看了炫月臉上的疲憊之色,心有不忍:“好的,明天說,你定累了吧!”
炫月輕點了一下頭,閉上了眼。
佰仟云也沒再打擾他,她側(cè)身看著炫月,如玉的臉上,秀眉微鎖,薄唇輕抿,這樣的他正安靜的躺在自己身邊,哪怕只是這樣看著,便覺得歲月靜好了!
今天的炫月,有些異樣,佰仟云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
紫荊峰次日來了幾個重要的客人,說是重要,不如說來頭很大,那便是天君白離,天后木泉之,以及公主碧瑤,還有幾位陪同的上仙及隨從,儀仗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因為佰仟云回紫荊峰的事情目前只是少數(shù)人知道,炫月也不想張揚,畢竟佰仟云剛經(jīng)過和魔君悔婚一事,他不想徒增議論,便讓佰仟云帶著風(fēng)俏言留在清月峰,其余的人幾乎全部都去了紫荊峰正殿,迎接天君降臨。
佰仟云派了香奴前去打探消息,知道原來天君勞師動眾前來的目的,竟是將碧瑤拜師天尊門下,卻并不是拜炫月為師,而是拜了莫煙。這樣從輩分上,碧瑤管莫煙叫師父,和炫月、凌霧以及佰仟云他們也算是師兄妹了。
這是有史以來最為隆重的拜師禮,因為碧瑤身份不同,加之天君為了顯示天庭的威嚴(yán)和排場,所以禮節(jié)繁雜,程序一樣不少,佰仟云記得自己當(dāng)初被師父領(lǐng)上山時,也就簡單的跪拜,敬了懷無師尊一杯茶后,就算成了。沒想到這碧瑤的拜師禮竟然持續(xù)了一天,所有人也沒有怠慢,到了傍晚方才結(jié)束。
香奴說那碧瑤一開始要求將她的寢殿設(shè)置在清月峰,佰仟云一聽有些不悅:“她憑什么?。∥也粫牒退∫黄鸬?!”
“云姐姐莫急!”香奴勸解道“主人已經(jīng)拒絕了,說碧瑤是莫煙仙上的弟子,當(dāng)住在無煙宮才合適,那碧瑤公主不甘心的朝天君撒了一會嬌,莫煙仙上說既然是紫荊峰弟子,當(dāng)遵守紫荊峰的規(guī)矩,一視同仁,不會因為是公主就格外優(yōu)待,這對其他的弟子不公平,對天庭的影響也不好,天君認(rèn)同了莫煙仙上的話,才制止了碧瑤的脾氣。”
佰仟云心里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對碧瑤此次的拜師之舉,佰仟云隱隱的感覺不安,她絕對不是簡單的想拜師學(xué)藝的,恐怕還藏著更大的心思吧!那心思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佰仟云再清楚不過了,那就是炫月。碧瑤對炫月難道還不死心嗎?她步步緊逼,到底想要達(dá)到什么目的!
炫月昨晚回來,佰仟云也沒和他說上幾句話,上午炫月又匆匆去了大殿安排拜師事宜,一走就是一天,佰仟云感覺昨晚像做夢一樣,心想等晚上炫月回來,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聊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晚膳炫月也沒回來用,佰仟云和香奴俏言三人簡單的用過以后,讓香奴帶著俏言出去了,自己便留在了炫月的房間等著他。
入夜,佰仟云也沒有等到炫月,凌霧倒是來了。
“云丫頭,無聊壞了吧,我來陪陪你!”凌霧一進(jìn)屋就癱坐在茶臺前:“快給師兄倒杯茶,今天把我累壞了!”
佰仟云邊給凌霧斟茶,一邊看著門外:“炫月呢?”
凌霧接過茶,咕咚咕咚喝完,滿足的呼了口氣:“走了!”
“什么?”佰仟云一驚:“你說誰走了?炫月嗎?他去哪了?”
“別急??!”凌霧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上,輕娺一口:“他去蓮繪島了,事出緊急,讓我回來告訴你,你好生呆著,等他回來。這次我真的要看好你了,上次讓你跑了,我被他罵個半死!”凌霧撇了撇嘴。
“他怎么又這樣?”佰仟云有些氣惱,又是不辭而別:“他去蓮繪島做什么啊,每次都不告訴我,他到底把我當(dāng)什么??!”
“當(dāng)他的命??!”凌霧敲了一下佰仟云的頭:“別胡思亂想,他讓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中了生死情毒了,他得知蓮繪島有一種草,叫著系鈴草,能解你身上的毒,便趕去了,尋了草藥自然就回來了。說到底都是為了你,所以你別怪他。”
“生死情毒?”佰仟云一頭霧水,不解的看著凌霧:“和生死劫有關(guān)嗎?”
凌霧點頭:“一開始他也不知道,生死劫還會中毒,只知道會應(yīng)劫,想必是翟曦告訴他的吧,因為那翟曦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提醒了炫月。對了云丫頭,你沒有感覺身體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佰仟云感覺了一下自己的內(nèi)息,很平穩(wěn),靈氣也很充裕,這幾天抽空練了圣女心經(jīng),雖前兩層都是一些關(guān)于如何使用和控制靈力的的基礎(chǔ),但整個人也覺得神清氣爽,沒有任何不適:“我并沒有什么中毒的感覺?。∈遣皇歉沐e了?”
“該是不會錯,聽炫月說,那情毒無色無味,想必中毒方式也和普通毒藥不同吧!”凌霧打量了一下佰仟云,也覺得她沒什么異樣,精神奕奕的,根本不像中毒的樣子,也十分的疑惑。
佰仟云回想了一下,炫月昨晚回來后的一些細(xì)微的表現(xiàn),他有意無意的和自己保持了拒絕,連抱著她,都不像以往那樣用力,恨不得將她融在懷里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兩個人的親近,才導(dǎo)致生死情毒發(fā)作的嗎?
“那去取那系鈴草,危險嗎?”佰仟云不禁又開始擔(dān)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