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澤瀾,見過仟云上仙?!蹦凶庸Ь吹南虬矍埔欢Y。
“你就是澤瀾!”佰仟云一臉驚訝,望著澤瀾,面容清秀,儀表堂堂,氣質(zhì)不凡。
“那個,紅亞之事……”
“仙上不必掛懷,都過去了,只要能幫到忙就好!”澤瀾微微一笑:“傷兵人數(shù)眾多,藥石救治雖慢,但來得方便些,這是小仙分內(nèi)之事,仙上先去休息吧!”
佰仟云點點頭,可惜紅亞心有所屬,不然澤瀾這謙謙君子的俊逸模樣,倒是不委屈紅亞的,只怪緣分使然了,他不是心悅紅亞嗎,可觀他對退婚一事,似乎毫不在意,不由得有些納悶,要么就是掩飾得極好,要么此人之心,真是太寬了。
夜色漸上,佰仟云有些氣虛乏力的回到營帳。
賬內(nèi)凌霧倒在榻上,蕭逐和其他幾個弟子躺的躺,坐的坐,東倒西歪,只有少數(shù)幾個損傷小的,在忙前忙后的照顧著。見佰仟云回來,先是一怔,然后行了禮,又各自忙活去了。
俏言端了水,拿了巾帕,正在幫凌霧擦拭。
佰仟云快步上前,查看凌霧的傷勢,只見他手上一道傷痕明顯裂開,雖包扎上藥,還是不斷往外滲血,染紅了大片的灰色衣袖。
佰仟云毫無猶豫的掀起凌霧的袖口,解開包扎的布帶,手按在傷口處,凝氣開始治愈。
凌霧被疼痛刺激的一皺眉“嘶!”的一咧嘴,睜眼看到佰仟云:“云丫頭,你死哪去了!”
“別動!”佰仟云專注凝氣。
此時,體力靈氣虛弱,靈源所生的靈氣已經(jīng)有些供給不上了,治療的速度也逐漸緩慢,額頭漸漸冒出汗珠,臉色越發(fā)慘白!
“云丫頭,你怎么了?”凌霧把手往回一抽,看了看傷口:“這就行了,皮外傷而已,養(yǎng)幾天就好了,你不必耗費靈力治我。你怎會如此虛弱?”
“小主剛才在外面,救治了不少人呢!想必是靈力虛耗得厲害了!”風俏言有些難過,接過凌霧的手,見傷口基本已經(jīng)愈合了,便重新上了點藥,包扎起來。
“我沒事!”佰仟云有氣無力的找了個地方坐下,望著凌霧:“炫月呢?”
“他沒回來嗎?他走得太快,我沒追上,很快便失去了他的蹤跡?;貋淼穆飞?,又碰見我天族大軍與魔軍交戰(zhàn),那魔軍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迷術(shù)陣法,眾仙合力均不能破,被困陣中,瘴氣彌漫,昏天黑地,魔軍往陣中射發(fā)暗器,我軍傷亡慘重,潰不成軍,一陣廝殺后,我與蕭逐殺出一條路,破了一個陣口方才脫離險境,方才脫離險境。我只能保我尊派弟子無恙,其他便管不了許多了。炫月定是去尋你了,對了,你怎么回來的,可是那魔尊送你回來的!”
“那不是迷陣,那是幻境,可以說是虛幻的,也可以說是真實存在的,如何變化,看布陣的人怎么想?!卑矍葡肫疒ば罢f的話,這幻境定是他所為:“我自己回來的!”
“好家伙!能操控這么大的幻境,這魔尊修為也是不可估量了,不過,也不是絲毫沒有破綻,憑我的修為和聰慧,一眼便看到了陣口,這種程度,還難不倒本仙!”凌霧有些得意,顯然是要為自己的狼狽找回些面子。
“香奴呢!蕭逐呢,怎么不見他們?”佰仟云四周看了一下,有些擔心。
“蕭逐去天君賬內(nèi)復命了。香奴,我沒見著啊,不是和小狐貍守在營地嗎?”
凌霧也有些疑慮。
正在這時,蕭逐進來了,看他走路穩(wěn)健有力,似乎并未受什么傷,見了佰仟云,也是一驚:“云妹妹!”
“蕭逐哥哥,你有看見香奴嗎?”佰仟云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莫名有些不安?!拔丛姷?!”蕭逐回道,轉(zhuǎn)身對跟隨他的幾個弟子說道:“你們四處去看看,打聽一下香奴去哪里了!”“是!”
天君賬內(nèi),眾仙離去,天君示意身邊的守衛(wèi)退下,坐回主位,運氣調(diào)理了一下氣息,須臾,朝暗處說道:“出來吧!”
一個黑影應聲閃出,跪拜在地:“主君你身體無礙吧!”
“小傷,沒事!”天君閉目問道:“你那邊,進行得如何,可找到線索?”
“回稟主君!已有線索!”說罷上前附耳,悄聲和天君說了起來。
只見天君白離表情漸漸舒展,難藏笑意:“哈哈,我這下可一箭雙雕,天助我也!你去辦吧,趁人還沒回來,趕緊下手!”
黑影領(lǐng)命而去,消失身影。
“來人!”天君大聲對著賬外守衛(wèi):“去把碧瑤找來!”
“父君!”碧瑤來到天君賬內(nèi)。
“瑤兒,你可以回天宮去了!剩下的事情,交給為父即可!”
“為何?”碧瑤一臉吃驚:“我不走,我要留在這里!”
“傻丫頭!”天君一皺眉:“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為了那個炫月。為父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一個能終結(jié)魔族的秘密,不用大費周章了!”
“不是那冥邪出手阻攔,佰仟云那賤人早就死了!”碧瑤恨恨說道:“這是殺她最好的時機,只有她死了,炫月才會回心轉(zhuǎn)意!”
“你啊,就知道爭風吃醋?!碧炀龘u搖頭:“不過,現(xiàn)在佰仟云不死都不行了!你放心吧!我已經(jīng)安排了,她過不了今晚!”
“對了父君,昨日我與碧隱會合時,被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p> “何人?”天君一驚:“人呢?”
“我已經(jīng)解決了,并且嫁禍了魔族!”碧瑤有些得意。
“嗯,那就好!”天君松了一口氣:“你下去吧,現(xiàn)在起不要出面了!”佰仟云這邊,蕭逐立在凌霧跟前。
“情況如何,天君這下,服氣了沒?”凌霧一臉不屑:“就他那修為,也想稱霸三界,我算是看明白了,由始至終,都是他哭喊著要滅魔,現(xiàn)在受了重創(chuàng),該覺悟了吧!”
“回師叔?!笔捴鸸笆址A道:“天君受傷不輕,我軍也傷亡慘重。雖已撤回,但統(tǒng)計下來,我軍人數(shù),加上各路仙家,共計十萬余人,這次就折損了近五萬人。魔軍傷亡也不少,據(jù)測也有三萬余人?!?p> 凌霧臉上的笑意逐漸消散。
佰仟云心里一緊,這天魔加起來八萬將士,就這么沒了!
這場戰(zhàn)爭的初衷,讓佰仟云感覺好心疼,魔尊冥邪,枉顧生命,不把蒼生放在眼里,那是本性所至??蛇@天君,又是為何?
難道只是因為要一統(tǒng)三界的野心!現(xiàn)場勢必慘不忍睹,一個個生命殞落如塵,佰仟云的淚水無聲的流了出來。
“還有一事!”蕭逐濃眉深鎖,繼續(xù)稟道:“聽天庭掌管人族事宜的仙君說,因為天魔連綿十數(shù)日的戰(zhàn)事,金水河流死尸無數(shù),這天魔亡靈怨氣滿盈,隨著金水河水普降人界,落地成災,人界此時早已生靈涂炭,瘟疫四起,餓殍滿地!”
怨氣滿盈!佰仟云心里一震,冥邪便是靠著這怨靈凝聚法術(shù),死的人越多,他的力量便越強,如此下去,便沒人能抵擋得住他了,不由一陣寒冽。
“每每天魔開戰(zhàn),最倒霉的還是人族!”凌霧長嘆一聲:“作死??!”
“天庭這些時日,幾乎天天都收到人族修士的祭天求訊,道觀廟宇香火熏天,所聞均是百姓的哀嚎之聲!可天君對此事并沒有提?!笔捴鸨砬榘г篃o奈。
“天君老兒,哪顧得上人族性命!”凌霧有些氣憤:“他表面慈悲體恤,其實內(nèi)心冷漠無比,可就他那點修為,還想著一統(tǒng)三界,也不知他哪里來的自信!可憐人族生命脆弱,遭此劫難,輪回不止,希望枉死之人,來世不要遭遇戰(zhàn)事!那人族君主,可是墨子舟?”
“正是!”蕭逐回道:“聽司命仙君說,墨子舟父親薨世,他新皇登基不過一月,就遇到災年亂世!偏偏他那病懨懨的兄弟又處處針對于他,散布謠言說墨子舟是災星降世,紛紛逼迫他退位,鬧得沸沸揚揚,不得安寧!”
佰仟云聽著,如今這三界,再無一處是世外桃源,這三界之人,誰也無法置身事外了,傾巢之下安有完卵!子舟在人界,想必也是面臨八方噩耗,四面楚歌吧,內(nèi)憂外患一并上來,他可支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