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我藏的酒,一定不會差。那窖藏的方式,也定不會跑了氣,放心吧!”佰仟云胸有成竹,別的不敢說,就這酒里面的學(xué)問,自己可是下了功夫的,就算是失憶過后,也能憑感覺釀出酒來,那以前自己這個好酒之人,必定造詣匪淺。
“靈主釀的酒,非常好喝的呢!”小倩附和道:“我就喝過,比那酒肆里的好許多!”。
云幕塵聽聞,又見佰仟云一臉得意,不禁笑了笑。
“那到是,你從師尊那,雖然什么都沒學(xué)到??删瓦@釀酒和藏酒的本事啊,
得了他老人家精髓。我信你!”凌霧說道,不禁又饞起來,頻頻望著外面:“小狐貍怎么怎么久啊?你埋在哪里的啊,該不會要挖地吧!”
“不會!酒不能直接埋入土中,否則沾了水氣和土氣,便會變味變質(zhì),按我的習(xí)慣,我通常會做一個小小的密閉酒室,隔絕了外界的雜質(zhì),掀了蓋子的結(jié)界便能取?!?p> “什么?”凌霧大驚,仿佛不認(rèn)識佰仟云一般:“你居然給酒壇子下結(jié)界,這也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我輸了!”
“不下結(jié)界,有什么蟲子啊爬進(jìn)去,多損酒味!以前我怎么做的不知道,反正在靈族,我就是這么干的!”佰仟云覺得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在靈界一天除了修煉,便無所事事,自己濫用靈力也不止一兩件事,為酒窖做個結(jié)界實(shí)在算不得什么。
說話間,俏言已經(jīng)抱了一個貌似老酒的壇子上來了,只見那酒壇上裹著的皮紙都已經(jīng)褪色,放置桌上解開繩子的瞬間,便已藏不住了那酒香,從縫隙之間溢出了。饞的佰仟云和凌霧雙雙咽了咽口水。
俏言為每人都倒了一碗,到了云幕塵面前,有些遲疑。
“幕塵哥哥也喝一點(diǎn)吧,這可是我五百年前釀的酒呢!”佰仟云說道。云幕塵見她一臉的期待和真摯,不忍拒絕,便點(diǎn)頭:“少許即可!”
可那俏言似乎并未聽見他的話,酒壇一斜,嘩嘩就倒?jié)M了一碗,云幕塵慌忙制止已來不及。
佰仟云見狀滿意的一笑,這俏言果然知我心中所想。
眾人端起酒碗,算是正式開始了晚膳。
天色漸晚,席間已酒過三巡。佰仟云興致高漲,一掃白日里的不快,與凌霧頻頻舉碗豪飲,還不忘夸贊自己釀酒的技術(shù)了得。那凌霧也心服口服,說好久沒有這樣過癮了。
“霧師兄,我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 卑矍菩南胱约阂郧耙欢ê土桁F非常投緣。
“你啊!”酒后的凌霧臉色微紅,撇嘴對佰仟云說道:“紈绔不化、肆意妄為,不思進(jìn)取,貪吃好酒,沒大沒小,尤其是,臉皮厚。不過啊,貴在頭腦簡單,抓魚打鳥,擅入禁地的事情也沒少干!”
“那我估計你也差不多,不然咋會這么清楚,不會是你與我一起干的吧!”佰仟云有些不服,凌霧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可奇怪的是她一點(diǎn)也沒生氣,看來自己還是沒變多少,這些話不止一次的聽外公嘮叨過了。
凌霧嘿嘿一笑:“那倒是,我們兩以前可是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以前清月嶺天尊峰的幾千臺階,我們可沒少去打掃。哈哈哈,可真是懷念那個時候?。 闭f罷端起碗,往佰仟云手中的碗一碰,一口飲下。
佰仟云也不遲疑,端起碗也喝下:“想起來都有趣!”看得風(fēng)俏言和小倩目瞪口呆。
云幕塵臉色漸紅,也再沒主動端碗,只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第一次見到如此狀態(tài)的佰仟云,無拘無束,全然一副男孩子般的豪氣,前俯后仰的,不時發(fā)出爽朗的笑聲,可分明又是一個嬌俏艷麗,容顏絕美的女子模樣。面頰微紅,艷如桃李,見云幕塵看她,嫣然投來一笑,云幕塵心里一震,頓時紅了耳根,心跳似斷了一拍。
終于一壇酒喝完,大半被佰仟云和凌霧喝掉,俏言和小倩不勝酒力,早已面頰緋紅。云幕塵也因不喜飲酒,沒有貪杯。眾人開始閑話。
“云靈醫(yī),炫月何時能醒!”凌霧問得直接。
“若我判斷沒錯,該是這幾日便能醒。”云幕塵說道。
凌霧大喜,正欲端碗,才發(fā)現(xiàn)酒早已喝光,只好作罷,望著佰仟云:“云丫頭,期待嗎?”
“期待?”佰仟云被他問得一懵,恍了一下神:“醒來便好啊!”
凌霧深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沒說話。
“靈主,如今冰魄之事,算已完成了!”云幕塵正色說道。
“嗯!”佰仟云點(diǎn)頭:“總算物歸原主,物盡其用了!”
“接下來我便無事,該赴澤瀾醫(yī)官之約了!”云幕塵說道:“他已啟程前往東海,給我發(fā)了信?!?p> “那你明日便走吧,這里沒什么事了,其余的事情待你回來,我們再議!”
“好!”
佰仟云與云幕塵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見其他三人都插不上話,轉(zhuǎn)頭向俏言說道:“待我和幕塵哥哥了卻了這三界之事,你便與我回去吧!”
俏言愣住了,張口結(jié)舌:“什么......什么時候!”
“快的話一月之后,再慢,三月之期一到,我們也得回去!你許久沒回靈族,應(yīng)是很高興吧!我們會盡快的!”佰仟云并未留意到俏言臉上的表情。
凌霧忽地站起身來,對著佰仟云重重的說道:“什么三月之期,回靈族?你還要將小狐貍帶走?炫月都快醒了,你還要走?”
佰仟云不明其意,抬頭望著凌霧:“俏言是我的靈侍,理當(dāng)和我回去啊!三月之期是外公給我的期限,不回去要被罰的?!?p> 凌霧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這是個什么女人?。∩洗温牥矍埔咧?,雖然驚訝,卻也沒有表露什么。炫月漸愈,他想著佰仟云這下可以不用回去了,就算她想走,那個人也不會讓她離開??涩F(xiàn)在她不僅絲毫不為所動,反倒云淡風(fēng)輕的聊起回靈族之事。不僅如此,竟要把小狐貍也帶走!凌霧不知道為什么提到風(fēng)俏言要離開,他會如此反應(yīng),只覺得心里一空,轉(zhuǎn)頭看見風(fēng)俏言低頭不語,不由心又一軟:“那你們,還回來嗎?”
“靈族不入世三界,此行已是特例。若無大事,自然不來了!”云幕塵說道。
“何為大事!”凌霧氣息有些急躁。
“比天魔大戰(zhàn)還要大的事,非要靈族出面的事!”
“咣當(dāng)”一聲,凌霧將桌上的酒碗狠狠一丟,那碗重重的落在桌上,轉(zhuǎn)動好幾圈才停下來。凌霧看著佰仟云,又掃了一眼云幕塵和小倩,最后目光停留在風(fēng)俏言身上,一腳踢開凳子,臉上盡是怒氣,帶著一絲蔑笑:“佰仟云,你還真是沒心沒肺!”說罷一拂袖,邁著大步恨恨出了云來閣。
佰仟云驚愕不已,他這是怎么了?為何反應(yīng)這么大,前一秒還嬉皮笑臉,談笑風(fēng)生的人,怎么一說到回靈族之事,便如此大的反差。其他三人均沒有說話,佰仟云歪頭一看,俏言的頭更低了,將她頭一掰,只見風(fēng)俏言淚水盈眶,把佰仟云嚇了一跳:“小乖你怎么了?”
風(fēng)俏言沒有說話,可淚水終于掛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你……你可是不想回去?”
“不是……不是的小主,小主在哪里,我便在哪里!”風(fēng)俏言搖著頭:“我聽小主的!”
“那你哭什么???”
“我……我沒有,沒有哭……”風(fēng)俏言頭搖得更兇了:“我聽小主的!”
佰仟云有些心疼,她不明白俏言為何如此傷心,更不明白凌霧為何會發(fā)怒離開,難道,他們兩個?這個想法讓佰仟云心里一怔,如果是這樣,自己豈不是要棒打鴛鴦,生生將二人拆散了?
“小乖,你是不是對凌霧……你是不是喜歡他?”佰仟云覺得此事不能草率,定要問清楚。
風(fēng)俏言一愣,突然站起來:“我……我沒有,我對凌霧仙上只是……只是”
“沒有便好,要知道靈族之人,是不能與三界通婚的,否則必不得善終!”
云幕塵毫無表情的說道。
風(fēng)俏言聽聞一驚,逐又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收了眼淚。
佰仟云撇了一眼云幕塵,這話說的。雖是實(shí)話,可怎么聽著都不是味道,不管風(fēng)俏言是否與凌霧有事,就算是真有,此時說這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別聽他的,他嚇你的。若你真不想離開,我就讓你留下,反正現(xiàn)在外公也不知道有你,好了,別傷心了!我不想做讓你不開心的事,你雖是我靈侍,也不一定要呆在我身邊的,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要擔(dān)心!”佰仟云有些心疼俏言,說這話的時候,仿似也做著某種決定。
佰仟云的話讓云幕塵有些意外,蹙眉注視片刻后,便默默離開了。
一頓飯,有些不歡而散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