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失神過后,宋穎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開始熱情的與病房中的人打招呼。
沒有辦法,宋穎想要保住在宋氏集團中的地位,免不了要與這些人虛與委蛇。
生活就是這個樣子的,有時候明明對某些人恨之入骨,卻不得不笑著面對。
我若不勇敢,誰替我堅強?
“柳爺爺,您來了呀,真是太感謝您了,爺爺看到您能來一定十分開心。”
宋穎走到柳建面前,面帶笑容熱情的說道。
柳建使勁坐直了身子,只能干笑兩聲。
他知道宋老哥的孫女不是省油的燈,今天的事情是否順利,關(guān)鍵就要看能不能把她拿下。
宋穎直接無視了站在旁邊的柳天恒,朝著另外幾人熱情的打招呼。
“萬爺爺、孫爺爺、朱爺爺,你們也來了呀,真是太好了,爺爺?shù)暮眯值軅兌嫉烬R了呢!”
宋穎故意把好兄弟幾個字提高了聲音分貝,使得在場的幾位元老面色都有些難看。
不過,為了自己的利益,面子上難看就難看吧。
反正宋仁尚已經(jīng)行將就木,將死之人也就不用在意了。
病床上,宋老爺子聽到孫女來了,頓時急的眼珠子直瞪。
這幫人可是來者不善啊。
但是沒有辦法,他除了干瞪眼以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宋康騰揉了揉眉心,臉上露出一抹疲憊,當(dāng)他看到宋穎身邊的任山時,同樣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宋穎跟眾人打完招呼以后,匆忙對著宋康騰解釋道:“爸,這是任山,我的男朋友。”
聽到此語,宋康騰忍不住的眉心一跳,轉(zhuǎn)瞬之間便明白過來,旋即輕輕的點了點頭。
關(guān)于四大股東的來意,宋康騰已經(jīng)知道了,除了集團公司重組以外,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提親。
柳天恒早就表露想法了,他今天其實就是來提親的。
只要自己答應(yīng)把女兒嫁給他,那么集團重組以后,自己還是總裁,宋家在宋氏集團的地位不變。
如果不同意,那么集團公司將會選出新的總裁,并且重新劃分旗下公司的歸屬權(quán)。
一旦重組完成,宋家在宋氏集團的地位將會一落千丈,就算是持股最多的股東,權(quán)益也會受到很大的侵害。
簡單來說,就等于是宋家將失去對集團的管理權(quán),只能按照股份獲得收益。
正常情況下,這種情況也是挺好的,畢竟宋家占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盈利以后收益最多。
然而,如果是集團虧損呢?
以柳家那卑鄙的手段,肯定會對集團公司進行大調(diào)整,到時候股份越多賠的越多,真正的利益都流進了他們自己的口袋。
如果不是提前了解到這一點,宋康騰也不會這么糾結(jié)。
對于柳天恒的品性,宋康騰當(dāng)然知道,這個紈绔子弟簡直是無惡不作,在道德邊緣瘋狂試探,是渣男中的渣男。
時至今日,估計柳天恒本人也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個女朋友了。
仗著家里有錢,到處欺騙無知少女。
如果女兒嫁給他,絕對是跳進火坑了。
而且,女兒在這個時候帶了一個‘男朋友’回來,已經(jīng)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女兒肯定也不想嫁給柳天恒,所以找來一個人假冒男朋友。
想法不錯,能不能混過去就要看運氣了。
宋康騰細細的打量著女兒的‘男朋友’,發(fā)現(xiàn)對方鎮(zhèn)定自若,腰桿挺直,自有一股清新的氣質(zhì),倒是很不一般。
不得不說,第一次穿西裝的任山還是挺有型的。
任山見到對方望向自己,當(dāng)即開口道:“你好宋伯父,我是任山,跟穎兒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今天冒昧前來,一點禮物不成敬意?!?p> 說話間,任山將剛剛買好的禮品遞給了宋康騰。
當(dāng)然了,禮品是宋穎買的。
宋康騰當(dāng)然含笑收下了。
對面,柳天恒聽到宋穎的介紹,當(dāng)場就炸了。
這個混小子果然是宋穎的男朋友!
昨天對方穿著一身地攤貨,哪像現(xiàn)在這么光鮮亮麗,西裝肯定是宋穎給他買的。
柳天恒心中暴怒,他實在是忍不住了,當(dāng)即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宋伯父,你不要被他騙了,這就是一個窮小子,他根本配不上宋穎!”
說話間,柳天恒惡狠狠的盯上了任山,脖子里的大金鏈子晃來晃去,跟著他的氣喘上下浮動。
望著兇神惡煞的柳天恒,任山當(dāng)即雙目一瞇,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自從修行了《天道玄經(jīng)》,任山的氣質(zhì)變得非常獨特,尤其是當(dāng)他精神集中的時候,身上會產(chǎn)生一種淡然的上位者氣息。
這種氣質(zhì)讓他如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讓人忍不住的心生膜拜。
任山雙手插兜,目光平靜的望著對方,冷聲道:“這位朋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小心禍從口出。”
“你……”
柳天恒指著任山,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什么,每當(dāng)他站在任山面前的時候,總是莫名的有些心虛。
看對方的樣子,倒是真像某個神秘家族的富家闊少。
“難道對方一直在耍自己?他的真實身份其實很驚人?”
不知不覺間,柳天恒的心中已經(jīng)打起了退堂鼓。
最主要是對方的氣質(zhì)太獨特了,往那一站就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窮人家的孩子可沒有這種氣質(zhì)。
與此同時,一直癱坐在后面的柳建臉色變得難看無比,他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些情況。
這個傻孩子,難道看不出來人家在演戲?
不管面前這個年輕人是窮還是富,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
自從對方來到這里的那一刻,提親的事情就沒戲了。
柳建不由得輕嘆一口氣,沒有開口說話。
宋康騰面色不善的說道:“不要在病房里大喊大叫,以免影響老爺子休息。”
“我說的都是真的,昨天我見到這個小子的時候,他明明穿著一身地攤貨……”
柳天恒匆忙解釋道,生怕對方不知道任山的底細。
可是,他明顯沒搞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
“夠了!”
宋康騰打斷了柳天恒的話語,直接面向四位大股東,沉聲說道:“穎兒來了,接下來我們就談?wù)劶瘓F重組的事情吧!”
宋康騰已經(jīng)明白了女兒的意思,既然女兒不愿意嫁給柳天恒,他自然是支持的。
集團重組就重組吧,宋康騰已經(jīng)想好了,等重組完成,第一時間把手里的股票全部拋出去。
與其等著被人魚肉,不如先發(fā)制人,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拋出股票以后,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回籠大量資金。
以宋家這么多年積攢的人脈,重新開工建廠也不是不可行的。
雖然過程可能比較曲折,但是能夠避開這些惡心的嘴臉,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想明白了這一點,宋康騰的氣勢都變得不一樣了。
歸根到底,宋氏集團還是宋家的,無論到了任何時候,都不能弱了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