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魔念暗藏陷重圍
荀原雖然意外,但是反應(yīng)卻是極為迅速,手中捏訣催動陣法,只見得一道金光同時升起,從天而下形成一道凌天巨陣,而其氣機與下方的東皇太一雕像相互勾連,那雕像再度發(fā)光,背后隱隱浮現(xiàn)出一輪大日來。
“守住心神,現(xiàn)在來走一遭這太一神鑒通明陣,驗明正身之后去一旁等待!”
荀原高聲喝道,那些弟子聽聞之后也歸于平靜,畢竟方才林遠那一出再加上這道垂天而下的陣法著實有些可怕,眼下還是趕緊驗明正身為妙。
一道金光掃過,一名弟子拍拍胸脯表示慶幸,畢竟這陣法靈機蕩漾,顯然是真刀真槍的宗門級別的陣法,若是稍有不慎就會被那道金光給劈得外焦里嫩吧?
那弟子想的不錯,此時一名人高馬大的弟子走過大陣之時,眼神有些倏忽不定,而那道金光照射之下,忽地一陣強光閃過,只見得那弟子化為一股黑氣四散開來,而地上只留下一堆已經(jīng)成焦土的痕跡。
荀原等人早就做好了準備,今日是紫云閣收徒的大好日子,魔族作為無惡不作的存在,而且前不久悲風(fēng)谷當(dāng)中,紫云閣與魔族已經(jīng)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無論魔族是蟄伏還是猖獗,今日必然會安排人手來搗亂的。
因而紫云閣讓荀原等人先將新晉弟子帶到太一園林,一方面祭拜一下東皇太一,以彰顯誅魔之決心。
另一方面就是當(dāng)年祖師建造東皇太一雕塑之時,將一套神光通明寶鑒熔煉進去了,配合后來的《太一神鑒通明大陣》就能夠催動當(dāng)中的神光通明寶鑒發(fā)出神光來鑒明弟子的身份,只要是修煉魔族功法,亦或是被魔道悄無聲息地感染之后都能夠照出來。
方才那名弟子就是被多羅王暗中魔染成功,只不過多羅王也只是隨手一弄,以期待能夠偶有收獲,只是沒想到這《太一神鑒通明大陣》如此厲害,一道金光下來就是人魔兩分,不留半點情面。
不過多羅王的手段遠不止這些,只見得后面一名弟子忽然渾身冒起黑煙,天云子琴心最為通明,剛剛感應(yīng)到一縷魔氣,立即出手,一曲《誅魔》以靈力為弦,天地為琴,直接將那團魔氣給團團困住。
只是這縷魔念卻不是那般好相與的,只見得那縷魔念化形成一個張牙舞爪的怪物,這正是阿修羅釋放出來的另一具玄陰分身來。
就在園中正遭受魔患之時,林遠這邊的狀態(tài)卻是有些微妙。
林遠方才心念撼動了那尊東皇太一的雕像,傳說中這尊雕像是用珍貴的東皇太一一滴精血鑄造的,不過這尊雕像的確是有著種種神異之處,不過現(xiàn)在林遠引動?xùn)|皇太一雕像的原因卻不是他想得那樣簡單與美好。
那道金光遠比那《太一神鑒通明大陣》當(dāng)中的要來的猛烈,林遠仿佛是被烈日灼燒一般,本來經(jīng)過上次的熒惑煉體,作為先天無垢之體的林遠本不會感受到這般疼痛的,只是這道金光乃是太一之力,這是屬于神明的范疇了。
遠古洪荒時代,那是一個連天道都沒有完成成型的時代,那是屬于先天生靈的時代,有太一從大日當(dāng)中孕育而生,而后焚燒天穹,吞掉大日并取而代之。
也有天蛇自太陰當(dāng)中化形而出,攪動九幽,冰封世間,更有無數(shù)生靈自先天化形而來,他們自詡為神明,各自為天,萬族都是他們?nèi)返墓ぞ?,這又是何等的偉力?
哪怕這雕像當(dāng)中只有一滴太一精血,要不是經(jīng)歷了數(shù)億萬年的歲月侵蝕,這道金光還沒有到林遠身上就會把林遠給蒸發(fā)掉。
只是現(xiàn)在林遠也不好受,無形火焰自肉身燒到心靈虛空當(dāng)中,若非林遠早就成就先天無垢之體再加上暗成真靈虛空,在金光烈焰之中總有一抹靈光護住林遠最后的生機,林遠此刻恐怕也只能是一具尸體了。
林遠這邊十萬火急,而天云子那邊情況也是不太妙。
方才那抹魔念竟然是阿修羅的一道玄陰分身,阿修羅已經(jīng)是魔尊層次的人物了,他的玄陰分身哪怕是因為長期被鎮(zhèn)壓在冥獄之中,實力有所下滑,那僅僅是凝神之境的天云子也不能夠與之相抗衡。
此刻荀原卻是未曾動過半分,這倒不是他故意怠慢,而是他與林遠一般,正在面對著東皇太一的偉力當(dāng)中。
荀原察覺到林遠的異常,卻是晚來一步,林遠此刻已經(jīng)陷入沉寂,顯然是被太一神光給收攝到不知名空間去了,而這般結(jié)果的原因也只有一個——
那就是林遠也被魔染了!
水元界。
一座輝煌的水晶宮城悄然矗立在幽深的水底之下,而在那水晶宮之外,卻是有一抹亮光不斷律動著。
林遠意識逐漸清醒過來,只是他卻看見“自己”卻是在水中跏趺而坐,雙手捏著印訣,仿佛是在修煉著某種功法,口鼻之間似有水霧氣泡流轉(zhuǎn),又有光華在全身游走,從丹田出發(fā),然后遍及全身后又回溯到丹田,形成一個周天循環(huán)。
林遠這次清楚自己的神魂好像從肉身當(dāng)中給抽離出來,這才又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就這樣,林遠看著“自己”運轉(zhuǎn)了三個周天循環(huán)后緩緩收功,隨即“自己”慢慢睜開眼,忽然吐出一口濁氣,然后挺身而起,疏松一下筋骨,順便打了一套普通的拳法,正是那日隨意揮打而出的古拳法。
此時正是夜色寂靜,只有城外的燈頭魚緩緩游過來撥動如死水的夜。
林遠見“自己”仍在練拳,仿佛一個不會武功的普通人,全身沒有一絲靈氣,只是一拳拳地打在海水里,并沒有什么驚天動地的異相。突然,那群燈頭魚似乎是靜止了一秒一樣,整個城外突然安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