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菁言,高考的志愿被父親篡改,與自己夢想的學校生生錯過,讓她很氣氛。
還偏偏拿那人沒辦法,因為改志愿的人是她的父親,程天放。
程天放在商界也算是一名角,主要經(jīng)營珠寶首飾,從設計,制作,到銷售,一把抓。
程菁言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看到錄取的學校,才知道自己的高考志愿被自己父親偷偷改了,改成了設計,想把自己打培養(yǎng)成他希望的樣子,完全不顧自己的意愿。
程菁言沒有反抗,也沒有找程天放理論,只是默默的接受,因為自己沒有資本去反抗。
但她沒有放棄她的夢想,只是一直在路上,只是會晚些再啟航。
程菁言去了設計學校,學習珠寶設計,因為她媽媽從小對她的耳濡目染,程菁言一直把畫畫當成了興趣,天賦也還不錯,所以她也很用心的在學。
因為那是跟她母親有關的,不想讓母親失望,并不是因為程天放的緣故。
程菁言雖然對程天放很不滿,也不親近,甚至是復雜的情感。
因為她的媽媽,那個漂亮,美麗,安靜,知性的女子。
程菁言從她爸爸領著一個女人和一個小男孩進門的時候,就選擇了搬出去一個人住,因為這個家沒有她立足的余地,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程菁言在學校,一邊學習,一邊研究自己的夢想。
因為夢想離她還很遙遠,需要自己一步一步的去接近,沒有捷徑可走,她不想還沒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就被貼上了一些她不喜歡的標簽。
她的同學都不知道她的家世,只知道她家境很好,為人隨和,都喜歡和她相處。
大一放暑假的時候,她一個人悄悄去了知名影視城,看到有在拍戲的劇組,就去觀摩學習,偶爾也找機會去跑跑龍?zhí)?,做群眾演員,體驗體驗自己即將開始的新征程。
一個偶然的機遇,讓她有了進入鏡頭的機會,這個天降的契機,她不想錯過,不惜辦了休學手續(xù),專心去到劇組,天南地北的跟著劇組跑。
程天放得知她悄悄的瞞著自己,休學去拍戲,怒不可遏,一氣之下,斷了程菁言所有的經(jīng)濟。
程菁言一直在劇組,并沒有什么多的開銷,所以對于經(jīng)濟被斷的事,她一開始還沒有太大的壓力。
等劇組殺青,她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才發(fā)現(xiàn),沒有經(jīng)濟來源,根本沒法活。
片酬會有一點,但一個特約演員,也不多,而且也還沒結(jié)賬,暫時真的是身無分文。
程菁言回到那個她曾經(jīng)的家,“后媽”楊秀珠開門,見程菁言,很驚訝。
“菁言?你怎么回來了?快進來?!?p> 從程菁言搬出去后,很少回來,除了逢年過節(jié)回來一起吃頓飯,幾乎不會來。
所以楊秀珠看到程菁言在門口,有些驚訝。
“我回我媽媽的家,想回就回來了。”
程菁言和楊秀珠接觸不多,因為搬出去后就很少回來,不常見面。
心里對楊秀珠是怨恨的,如果沒有她,自己……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能回來當然好了?!?p> “你先坐一會,我去做飯,你好久都沒回來吃飯了,你爸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肯定會很高興的?!?p> 楊秀珠一邊說,一邊把程菁言往屋里讓,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也確確實實是女主人。
對于程菁言,楊秀珠是很上心的,一直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過程菁言并不領情,對楊秀珠本人沒有多大成見。
“我爸呢?”
程菁言回來的目的,不是和楊秀珠拉家常培養(yǎng)感情的,她的目的是程天放。
“還在公司呢!不過應該也快回來了,你先坐一會,我去做飯?!?p> 說完,楊秀珠轉(zhuǎn)身進了廚房,留下程菁言一個人在客廳。
程子皓上的住宿學校,并不在家,只有周末才回來。家里也沒有請傭人,都是楊秀珠一個人在操持著。
程菁言上樓,去了自己原來的房間,準備在房間里等程天放回來。
不知不覺,躺在床上睡著了。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好好睡過覺,現(xiàn)在看到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那還能抵擋住周公的引誘,直接睡了過去。
吵醒程菁言的是一聲強有力的踹門聲,來自她老爸程天放。
程天放還沒下班,接到楊秀珠的電話,說程菁言回來了,讓他早些回來一起吃個飯。
楊秀珠并不知道,程天放把程菁言的卡停了,所以還一心歡喜的想讓程天放高興高興。
程菁言從驚嚇中醒來,坐在床上,看著滿臉怒容的程天放。
那聲“爸”,在口腔里來回溜達,就是蹦不出來。
很久了,程菁言就再也沒叫過他,因為心里復雜的情感,叫不出口。
“你那么能耐,還回來做什么?還有把我放在眼里,還有把我當成你的爸嗎?”
程天放似乎是怒到了極致,說話聲很大,也極力在隱忍著自己更大的怒意。
當看到程菁言膚色黑了一個號,臉也小了一圈,心里不是不動容。
可一想到她那么任性,隨心所欲,心里的那份心疼被怒火燒沒了。
“放心,你把我媽給我那張卡解凍了,我馬上就走,絕對不會耽誤你們夫妻二人幸福恩愛?!?p> 程菁言對程天放說話,從來就不客氣,兩人都不是愿意低頭的人,針尖對麥芒,只有兩敗俱傷。
楊秀珠聽到程天放的聲音,連忙從樓下上來,怕局面再度惡化。
“你還有臉提你媽?你媽要是知道你這么不聽話,做些不三不四的事,還不被你氣死?!?p> 程菁言媽媽一直希望程菁言能學業(yè)有成,做個知名,甚至是頂尖的設計師。
程菁言雖然從小沒有抵觸她媽媽對她的培養(yǎng)和期望,可并不代表她就沒有自己的夢想。
她一直想把媽媽的期望和自己的夢想兼并,不讓媽媽失望,也不辜負自己,所以一直都很用心的在學習。
不管是學校的課業(yè),還是媽媽的教導。
“呵!這話該我問你吧!你怎么有臉提我媽?她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嗎?”
“要不要我給你再重溫一遍?我媽是因為……”
“菁言,餓了吧!走我們?nèi)コ燥垺!?p> 楊秀珠走上樓就聽到父女二人吵得不可開交,程菁言還準備提她媽媽的死因。
那可是程天放心里最深的痛和愧疚,本來心臟就不好,血壓也高,再這么刺激下去,哪能受得住啊?
楊秀珠伸手準備去拉程菁言,阻止他們父女倆的戰(zhàn)火。
程菁言正在氣頭上,一個甩手,楊秀珠重心不穩(wěn),一下摔到在地上。
程天放見程菁言如此目無尊長,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在了程菁言的臉上,頓時五個鮮紅的指印突顯。
“你個……你……”
程天放氣得有些呼吸不過來,楊秀珠連忙從地上起來扶住他。
“老程你怎么了?你別嚇我?!?p> “菁言快打電話,你爸爸心臟不好?!?p> 楊秀珠扶著程天放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上,讓程菁言給醫(yī)院打電話。
“不用了,我沒事,你沒事吧!”
程天放緩過來氣,關懷著楊秀珠剛剛被程菁言推到在地上。
程菁言從那個巴掌里回神過來,看著眼前的兩人,相互關心,心里有些委屈,也有些難受,這樣的溫和,在自己記事以來,就沒見過。
母親從沒得到過這樣的溫存,這個她愛過的人,從不曾給過她半分溫暖。
是因為自己嗎?
此刻看著眼前的兩人,程菁言覺得格外刺眼。
“既然沒事了,那麻煩你把我媽給我的卡恢復正常,我用的是我媽給我的錢,跟你沒有關系,你的錢你的卡我一分沒動過?!?p> 程菁言臉上的指印太過現(xiàn)眼,程天放抬頭看著程菁言,心里也有些后悔。
“菁言,你沒事吧!我去拿冰給你敷一下?!睏钚阒榭粗梯佳缘臉幼?,有些不忍,畢竟是個孩子。
“你也是,你怎么能打孩子呢?她又不是故意的?!?p> 說完,轉(zhuǎn)身準備去樓下那冰塊,卻被程菁言拒絕了。
“不用了,一個巴掌而已,就當是拍戲練習了?!?p> 一個從龍?zhí)着艹闪颂丶s,經(jīng)歷的肯定不會少,挨凍挨餓挨打,那都是實打?qū)嵉摹?p> 程天放聞言,眼眸一睜,有些不敢相信。
拍戲練習?戲里也這么打?不都說拍戲是假的嗎?
不過轉(zhuǎn)瞬就明白了,一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新人,怎么會有那些特殊的照顧呢?
想到此,反對程菁言的決心跟加堅定了。
“別想了,你媽給你的卡是你的,但不是拿給你去做那些事的,是讓你好好學學設計的?!?p> “想要解卡,除非你能去國外繼續(xù)把書念完?!?p> 程天放已經(jīng)不準備讓她繼續(xù)在國內(nèi)讀了,只要人還在國內(nèi),她就不會放棄她想做的事,所以只有把她送出國這個辦法。才能斷掉她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國外可沒那么好混。
“菁言你就聽你爸爸的吧!只要你把書念完,你爸就不會再管著你了?!?p> 楊秀珠也不忍程菁言再繼續(xù)去受那份罪,幫忙勸導。
程菁言看著程天放的樣子,知道自己要無功而返了。
“我不會出國的?!?p> 說完越過二人,準備離開。
“站?。〔蝗ヒ驳萌?,由不得你?!?p> 程天放久經(jīng)商場,身上那股氣勢很足。
程菁言依言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看著程天放,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說,我不去,就不去。”
程天放看著再次走到門口的程菁言,再次放下狠話。
“好!很好!不去可以,你休想再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你可以走,我就權當沒有你這個女兒?!?p> “老程?。?!你說什么胡話呢?”
“菁言你別聽他胡說,他是餓昏了頭了。不想出國咱就不去,你先回去,等過兩天他氣消就好了?!?p> 楊秀珠里里外外的勸著,生怕這父女倆真的鬧出些矛盾,更加難以化解了。
這父女倆,一個敢說,一個敢做,如果不勸好,以后怕是真的再難好了。
程菁言停下腳步,沒有再回頭,眼底的傷心卻是真實的。
呵!憋了十幾年的話,終于說出口了嗎?
也好,自己幸運了二十年,也該是時候回到原本屬于自己的世界里了。
這一切不過是環(huán)境,終于破滅,不用難過。
“好!如你所愿?!背梯佳哉f完,深深的朝著程天放鞠了一躬。
程菁言說完,把包里的所有銀行卡,包括她媽媽給她的那張,一并扔到了地上,“謝謝你二十多年的養(yǎng)育,如果有一天你需要了,我會盡我所有來回報?!?p> 程菁言眼眶微紅,卻倔犟的沒有哭,轉(zhuǎn)身走了。
程天放聽了程菁言的話,心里震了一下,經(jīng)受不住,暈了過去。
正在下樓的程菁言聽到楊秀珠的叫喊,腳步頓了一下,沒有回去。
拿出電話打了120,走了。
現(xiàn)在別墅門口,看著這個曾經(jīng)的樂園,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