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安姿陽和米帛帛的苦惱相比,珊瑚和黎慶兒在這些活動中,連參與的機會都很少,常常風都沒摸到暗地里就被擠兌出了局,壓根就不給她們上場的時機。導致兩人經(jīng)常無所事事,于是,有事沒事便去街邊逛蕩,最喜歡往商場跑,尤其珊瑚,她最近嘴饞的厲害,老感覺餓,老嚷著要吃東西。
這天,一下班珊瑚又拉著黎慶兒往超市里趕,進到超市,珊瑚便兜不住吃貨的本性,不大一會,她手里就拎了滿袋酸甜辣味的零食,除了苦味的沒選。但珊瑚仍意猶未盡,轉了幾圈拿不下了才做罷,和黎慶兒買的牛奶及一些小吃食相比,她算是批發(fā)級別。滿載而歸的兩人一到宿舍就急不可耐地配搭起新買的衣服鞋襪,女人天性喜歡購物,尤其在最朝氣蓬勃的青春年華。珊瑚念著衛(wèi)麗亞常說的臺詞,打量著鏡前試穿的自己,心滿意足的換下后,繼而開始吧啦各種零食。珊瑚很喜歡吃辣條酸筍,黎慶兒則喜歡香香的油炸食品,等到飯點的時候,她倆早已吃飽喝足。
“慶兒,你說我們要不要留點給她倆啊?”珊瑚看著空掉的兩袋子辣條說。
此時的米帛帛和安姿陽還在四樓會議室當司儀,今天活動的時間從下午兩點到晚上七點,一共五小時。
“飲料留給她們,這些嘛……看情況!如果忍不住就不能怪我們羅!呵呵……”黎慶兒狡黠的邊笑邊拿起薯片往嘴里塞。
珊瑚在一旁也陪笑,每次買回來的零食爪果飲料,最先吃完的永遠是零食,這些油炸與辛辣,怎么垃圾怎么愛。
“你今天看見吳偉沒,他向我問起安陽呢?”珊瑚突然問。
“哦,他問什么?”黎慶兒不惑。
“或者我應該這樣問你,你最近看到他們約會了嗎?”珊瑚換了個坐姿又問。
“什么喲,他們約會我哪會知道?只是安陽沒有像上個月出去那么勤了,要知道以前在宿舍可是很難見到她人的?!?p> “我也感覺吳偉和安陽最近約會少了,他向我打探安陽是不是在忙什么事情,我說我也不知道。本來嘛!安陽在二樓餐廳那邊,我們上班幾乎碰不上,只有同上早班才有機會在宿舍見到?!鄙汉靼櫫税櫭颊f。
“安陽我倒是見得多,我看她無非是玩玩手機,逛逛街,我就跟她去逛過好幾次,其他沒有什么變化啊,也沒見她忙什么。只是她放假那幾天就不知道去哪了,想想應該是和吳偉過二人世界了吧,你說對吧?”黎慶兒前后思量著。
“恩,我看是,她跟吳偉在放假的時候都會去外面玩到上班才回,沒來這里以前他們就是這樣了?!鄙汉骰氐馈?p> “那是不是吳偉猴急啦?安陽還沒到休息的時候呢!”黎慶兒一臉壞笑。
“你可變壞了??!慶兒?!鄙汉鞅牬罅穗p眼瞪著她說。
“什么喲,那你說說,他為什么要問呢?”
“我覺得,一個男生想問她女朋友的近況,很天經(jīng)地義吧!”
“他絕對有不可告人的想法,我問你!你有沒有過男女之親?”
“我!男女之親?那事?”
“對!就是那事!”黎慶兒目光逼人,等待著她的回答。
“你……你先說!”珊瑚眼神躲躲閃閃。
“我先問你的,你得先回答。”
“我……有過。”
“真的!和誰?初戀?”黎慶兒對此產(chǎn)生起濃厚的興趣。
“一個男人,其他的我不想說,那你呢?”
“那么巧!我也是跟一個男人?!崩钁c兒對她的回答很失望,但不無風趣地回道。
“別鬧,跟你說正經(jīng)的,難道你也有過那事嗎?”
“對??!不行嗎?”
“可你才二十歲……比我還?。 鄙汉黧@奇得像發(fā)現(xiàn)一個怪胎。
“小怎么啦?誰規(guī)定出社會后一定要到多少歲才能戀愛的?”黎慶兒嘴巴總是不饒人。
“算了,我說不過你!不說了?!鄙汉靼T了癟嘴。
黎慶兒開心的笑了,擺起勝利的姿勢,又挑出兩塊完整的麥燒往珊瑚嘴里塞,隨后自己抓起袋子往嘴里倒著最后的碎末。正吃得歡時,只見珊瑚倏地起身沖向了廁所,然后傳來她不停嘔吐的聲響。黎慶兒見狀嚇得不輕,她懷疑的看了看袋子里被吃得所剩無幾的麥燒渣,麥燒有問題?怎么自己吃那么多都沒反應,她顧不上腦中的疑惑,忙跟上前去詢問原因。珊瑚從廁所吐完出來洗臉池漱口,解釋說自己胃里很翻騰,猜測可能吃得雜七雜八,高油又重辣,滿滿脹脹的飽腹感,所以才導致了反胃。兩人當機立斷不再吃那些食物。
第二天珊瑚早早起床準備上班,誰知刷牙的時候又是一陣難受,翻江倒海般搜刮著腸胃的酸液。正在一旁化妝的黎慶兒勸她請假去醫(yī)院做個檢查,還一邊念叨,“這垃圾食品真的不能這樣垃圾吃法,你真的是吃壞了肚子。”
黎慶兒對于自己一個人上早班的事倒不怎么擔心,何況今天主管也在。她見珊瑚臉色慘白雙手壓著肚子蹲在地上,看來問題有點嚴重,想到這她連忙叫醒安姿陽,讓她陪珊瑚去醫(yī)院,同時又跟安姿陽說起了珊瑚昨晚發(fā)生的情況。
安姿陽很快收拾好,急急忙忙就陪著臉色蒼白的珊瑚出了門,人民醫(yī)院不是很遠,一公里路程即到。安姿陽怕拖延了珊瑚的病情,直接打了個的士。她們趕到醫(yī)院掛上了號,沒等多久就會診,腸胃科醫(yī)生問了珊瑚一些相關情況后淡淡的說道,
“去婦科檢查一下吧,可能是懷孕了?!?p> “什么?”
安姿陽一臉的不相信和不可思議,她以為自己聽錯,再次詢問起醫(yī)生。
“醫(yī)生!你是說去婦產(chǎn)科?”
安姿陽清楚知道四個姐妹中除了她有男朋友,其他幾個壓根都沒正經(jīng)談過戀愛,這怎么會?難道……珊瑚隱瞞了我們事實?她一臉漠然而不解的看上珊瑚,但又說不出話來。
珊瑚此時的神情更加凝重,白皙無血色的臉蛋更顯得死沉,在醫(yī)生再次肯定的點頭后,她顫栗的起身拉起站在一旁愣頭愣腦的安姿陽大步走出了腸胃室。安姿陽這才趕忙挽起她直奔三樓的婦產(chǎn)科,檢查結果顯示,果然懷孕了,而且將近三個月。
珊瑚這才覺察到自己很久未來過好事,精心大意的她誰成想到會是這個局面,這當頭一棒像是當庭給她宣判一個死刑,頓時五雷轟頂,又如萬千洪水猛獸向她襲來,身與心都跌落谷底深淵。是的,她原以為一切已過去,永遠的過去,可是,在這美好的愿景里她遺漏了這個最不想發(fā)生卻最可能發(fā)生的意外。
珊瑚對安姿陽哭喊道:“安陽,我該怎么辦?怎么辦?我真是個大傻子,天下第一的大笨蛋!我罪該萬死,罪有應得!
安姿陽聽著珊瑚混亂的言詞,意識到自己一定要比珊瑚清醒,現(xiàn)在不是責問的時候。這個事太大,珊瑚現(xiàn)在崩潰的邊緣,得先幫助她振作起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珊瑚,你臉色很蒼白,需要好好休息,你不能太疲憊,我們先回去,走,回去再說?!彼p手攙扶起珊瑚準備離開。
檢查結果簡單直白的解釋了珊瑚這兩次異常反應的原因,兩人拿著檢查報告直接走出了醫(yī)院。珊瑚堅持要走路,安姿陽拗不過,兩人慢悠悠的往酒店方向走去。珊瑚心里明白,此刻安姿陽定有一百一萬個為什么想問,于是,她一邊走一邊把自己來A市前與常軒的前前后后娓娓的道了來。
安姿陽聽完義憤填膺,立即就氣不打一處來,看著柔弱不堪的珊瑚,她瞬間理解了為何珊瑚一直閉口不談這個秘密的原因。遇到這種事情和這樣的男人,讓珊瑚怎好拿出來放到桌面上說呢,想到若是吳偉敢這般待她,她絕對非劈了他不可。
“這個流氓!簡直無恥!不行,不能這么便宜他,我們得好好想個辦法,好好想想,有什么好法子,一定得治治他,絕不能這么輕易就放過他,到時我們仨跟你一塊回去!”
“不!我不能回,不能見爸媽,他們會打死我的!我不回去。”珊瑚想像著爸媽看見自己時的情景,立馬顫聲道。
“我們陪你回,給你討個說法,不用去驚動你家里??!”安姿陽安慰說。
兩人一路上商量著,思忖良久都沒想到合適的可行辦法?;氐剿奚幔恢钡鹊剿娜巳康烬R,都得知真相后,四人面面相覷,另兩個瞠目結舌。關鍵是誰也沒遇見過這種棘手的事,個個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又都沒個主意。
“珊瑚,你還有沒有可能與他重歸和好呢?”黎慶兒問道,她雖看似不諳世事,也沒談過幾場正兒八經(jīng)的戀愛,但凡事她都想得超然,常常有兩方面考慮。
“不!再也不會了,從我走出我們縣城起,我就……”珊瑚沒往下說,只是一個勁搖頭,然后眼淚涮涮止不住地流。
“那就不用想著復合那條路了,現(xiàn)在要讓那渣男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先看他什么態(tài)度如何回應,我們再作打算,總之不能輕易放過他,不然真當你好欺負!”
“我看,先告訴他父母,看他們想不想要孫子。”米帛帛突突的冒出一句,她覺得說不定常軒父母能勸和他們兩人,按她家鄉(xiāng)當?shù)仫L習的話,若兩人都有了小孩,生米已煮成熟飯,那兩家父母接下來基本可以商量結婚的事宜了。
“這孩子……你準備怎么辦?”安姿陽又插了一句。
安姿陽這才發(fā)覺她們忽視了最最棘手的事,小孩已快三個月,時間不等人,必須盡快做出抉擇。她早聽到過很多人為此流產(chǎn)打胎之事,對于她自己而言,她很清楚什么時候可以要孩子,什么時候不能有,所以她一直把吳偉拿捏得死死的,她也把自己身體看得緊緊的。
“不能要,啊……沒想過!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珊瑚頭痛欲裂,這突如其來降臨在自己身上的難題,她壓根就沒一點主意,現(xiàn)在腦子仍處一片混亂中。
“現(xiàn)在你就要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怎樣解決這個問題,而且越快越好。”黎慶兒接著強調。
“你爸媽那邊確定不告訴嗎?他們畢竟是你長輩,說不定可以幫你拿個主意?!卑沧岁栍志璧奶崞疬@個意見,她覺得大人們應該比她們幾個小毛孩有辦法。
“孩子不能要,我沒有回頭路可走,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若是沒出這檔子事,我現(xiàn)在仍舊是該玩玩,該吃吃,該上班上班,對嗎?爸媽更不能告訴,我不期待他們能幫上什么忙,其實那都沒關系,怕就怕他們只會給我添傷疤,讓我更難受?!鄙汉骼潇o了一會理清思緒,慢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