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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思考的青春

頹廢

來不及思考的青春 索曼兒 3519 2020-02-17 16:05:42

  “太遙不可及了,簡直是幻想?!崩钁c兒打斷說。

  “有夢才能圓夢啊!”

  “不過,異想天開也不現(xiàn)實吧?”

  “傻丫頭!”

  “怎么傻啦?”

  “就是傻!”

  “為什么?”

  “但我偏偏就是愛!”

  晚上的涼風習習,江面被璀璨奪目的燈飾印染出星辰一片,宛如綢緞般隨風蠕動。同樣的夜晚,有人柔情蜜意,有人黯然銷魂,有人歡呼雀躍,有人愁眉不展,有沸反盈天的活潑鬧騰也有形單影只的痛不欲生。

  公園離水池最遠的偏僻處,那棵大榕樹下,吳偉像爛泥一樣軟軟地歪躺在了長條石板凳上,月光和燈光滲透不進這龐大而茂密的榕樹枝,致使他整個身軀全部被枝葉的陰影籠罩住。他雙眼緊閉,嘴唇不時的吧唧,飲酒引起的毛細血管擴張,他的臉到脖頸一片通紅。沒有人會在陰暗的角落經(jīng)過,所有也沒有人打擾到他的酣睡,也許這也正是他選這個位置的初衷。

  不知過了多久,楊芳來了,左顧右盼的她不像是落過,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凳子上的吳偉和凳子旁橫七豎八倒放著的幾個空啤酒瓶。她使勁搖晃他,又一面輕輕呼喊道,

  “偉哥?你怎么躺在了這里?偉哥?醒醒!快醒醒!”

  “男人最會用酒麻痹自己,以為一醉就可以解千愁萬愁,聽說你好些天都爛醉在大街上,甚至一睡到天亮,我還不信,沒成想你還真的是。你說你這是……這是何苦呢!”

  楊芳侈侈不休的對吳偉說著,其實多半在自言自語,吳偉并沒清醒過來。她提起他兩只手搭在自己雙肩,轉(zhuǎn)過身把他坐起準備伏上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直不起腰根本無法站立。而吳偉的兩只手又不聽使喚的掉下來,不是右肩的垂落下去,就是左手又耷拉到了半空。

  “??!太重……我背不動你……醒醒!偉哥?偉哥!”

  楊芳又調(diào)整了幾次姿勢,踉踉蹌蹌地半背半拖著他往住處走去,五分鐘的路程異乎尋常的艱辛,兩人多次都跌倒在地,反復又顫顫巍巍的站起??偹愕郊业臈罘嫉谝淮胃械剿椅挥诘谝粚拥膶嶋H性好處,如果現(xiàn)在還要她爬樓,她簡直會生不如死。

  吳偉在楊芳身后不時的喃喃自語,含混不清,她也顧不上去聽,直到把他放倒在臥室的床上,她才石頭落地一般端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匆匆在浴室沖洗了一下,便打來一盆冷水擰濕毛巾給吳偉擦拭,擦干那褐紅而淌著汗的臉龐后,她費力的脫掉他散發(fā)著酒味的衣褲鞋襪。

  楊芳總覺得哪里不對,凝視吳偉半天,突然她拉動起睡得橫七豎八亂泥一團的他,幫他正了正睡姿。雖然吳偉人事不省,起碼這樣能使他稍顯舒適,大熱天,楊芳再次汗?jié)褚簧?。她喘著粗氣,忍不住湊近端詳起吳偉的五官來,寬大明亮的印堂,粗長淺黑的眉毛,俊俏直挺的鼻梁,紅潤性感的薄唇……第一次這樣的近距離接觸,她心怦怦然,不由自已的俯身吻了上去……

  “呃!”

  楊芳猛然一聲尖叫!

  霎那,吳偉突地翻身將她撲倒在床,同時急迫而火速的替她寬衣解帶,他雙眼雖緊閉,但動作卻十分嫻熟。

  他感受著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兒,仿佛那就是他的安陽。

  “陽,陽!我好想你!”

  楊芳并不意外,她此刻如此的需要他,正如他瘋狂需要她一般,不管是心或身,起碼她現(xiàn)在實實在在的擁有了其中一樣。她為此心滿意足,她為自己的夢境成真喜極而泣,哪怕明天不再到來,她也甘心情愿。

  隨后的日常,楊芳大放異彩,她終于做了吳偉的女人,這份虛榮來得迫切而不真實,她故意在安姿陽面前張揚炫耀,她說得夸張露骨,安姿陽當然也聽得明明白白。

  吳偉已經(jīng)和楊芳睡過,而且很快發(fā)展成男女朋友,兩人現(xiàn)在打得火熱。安姿陽的思路格外清晰,但她不惑,這本該淡然處之的事情,為何會有被針扎了一下的刺痛,扎心的感覺原來如此苦不堪言,這分明是自己義無反顧下的抉擇,不是嗎?

  銘洋雖寡言少語但卻是好熱鬧之人,只要有熟人組局的場合里幾乎都會出現(xiàn)他的身影,自從認識安姿陽后,他便把她也帶了進來。只不過他從來不主動去跟人介紹她,也不主動向她介紹人,除非安姿陽問起某某某,他才會低聲告知,這點讓安姿陽實在費解,她弄不明白這男人是真靦腆畏懼還是無視她的存在。

  安姿陽眼盯著銘洋恭恭敬敬走向每個人,無論認識與否也不管男女老少,挨個個打著招呼敬著酒,喝完他會把酒杯倒轉(zhuǎn)以示自己當真一滴不剩。盡管不停地喝,他的話依然很少,好像話真的都藏在了酒里。安姿陽就這樣靜靜的坐在角落癡癡地凝望,偶爾會有他朋友給她敬酒,她會端起酒杯抿上一口便放下,她一喝酒就會臉紅,所以不怎么碰那玩意。

  兩人整個約會過程就是安姿陽看銘洋喝酒,除了看他喝,就是猜他的酒量,不知是否有什么降頭一說,她竟感覺到欣喜和驚奇。這是她沒有見識過的場面,這才像待在成年人的世界,以前和吳偉簡直像小孩子小打小鬧。在沒有局的日子,銘洋不會跟安姿陽聊工作和生活,他們交談甚少,安姿陽稱此為迷之神秘。

  安姿陽聽到過銘洋講電話,有時一二十分鐘甚至更長,從電話來看,他的交談無障礙也并非木訥寡言,但事實上私下里兩人大部分時間確實是沉寂無聲。無聲時,安姿陽總能聽見銘洋又開始不停歇的接電話,無不是商討與工作相關(guān)的問題?!八喼碧Γ 卑沧岁栐谛睦镞哆?,當她說這話時總是懷著一種無比敬畏崇拜的眼神,并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著他,而他從來都目不斜視。

  見銘洋不聊話題,安姿陽就有一搭沒一搭天南海北侃著,拗不過安姿陽的銘洋也會有一聲沒一聲的接著茬,只是話語中調(diào)合了很重的自我又自負的味道,可安姿陽就是喜歡。坐在副駕她會一時興起去捏他的鼻頭,他向她看一眼,便冷不丁的飄來一句,

  “你很幸運呢,一般人我都不讓坐副駕駛。”

  “那是當然!我是誰!”

  一開始,安姿陽以為這是他對她的甜蜜獨白,她總是羞羞的欣然一笑。

  車開久了難免犯困,銘洋便開始主動搭起腔來。安姿陽懶懶得笑出聲,仿佛銘洋主動說話像是太陽打西邊出了來,“看來這開車是有多悶得慌??!”銘洋單手悠然自得地把控著方向盤,多年運用自如的車技愈發(fā)的出神入化,他時不時瞧向仰躺假寐的安姿陽。銘洋找了一個空當,將右手挪到安姿陽身上,安姿陽瞬間被嚇得彈起,雙手下意識的遮擋。

  誰知銘洋露出一絲邪笑更加來了興致,手掌迅速移到了她雙腿上,隨后往上慢慢摩挲。安姿陽很反感銘洋這種荒唐行徑,甚至跟他說這不是君子所為,她潛意識里想象他會如君子,她像拒絕當初吳偉叫她外號一樣拒絕了銘洋的這種猥褻動作。她隱約發(fā)現(xiàn)他的表里表外有那么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這讓她非常意外,但是她如同沉浸在一場驚心動魄生死存亡的游戲之中無法抽身,欲罷不能。隨著光與影不斷延伸,銘洋愈加頻繁地以身試水,一些有形的東西在潛移默化的演變,她對這種行為漸漸地予以默許起來。

  于是,他得意的說道,“你不知道,有些人給我,我還不想摸呢?!?p>  安姿陽討厭他這種話語,難道要她感謝至高無上的他的臨幸嗎?可終究對他俯首稱臣,那就當這是他特立獨行的幽默吧!不是也有一種叫做特立獨行的豬嗎?世間從來就不缺有個性的色彩,他就是她的彩,她總能強詞奪理的自我治愈。

  銘洋?一直忘了介紹,他長著一張很標致的五官,經(jīng)得住細看,久看,但身形矮瘦。乍看,沒有身長體寬的人那般贅肉橫掛或大腹便便,但他仍有與整個身材比例嚴重不相稱的酒肚肥腰。短腿搭上一條牛仔褲,褲頭在肚臍下胯骨位置才能找到,誰看他走路都會確信只要再往前邁兩步褲子準能掉下來,那裝扮實屬滑稽。有人會認為他是無暇顧及或是不懂搭穿,他卻好像從沒發(fā)現(xiàn)自身形象有什么問題,只是純粹的毫不在意也不重視。

  安姿陽想監(jiān)督銘洋去鍛煉,讓他好好減減肚子上的肥脂,直到能把褲頭鎖到肚臍眼才算完成目的。平日里路都懶得走的他,現(xiàn)在卻要被安姿陽拉去爬山,他絞盡腦汁找借口拒絕,最終抵擋不過。銘洋百思不得其解,耐人尋味的問安姿陽,“人人都怕自己男人太出彩,以免被人釣了去,怎么你反其道而行之?”

  安姿陽差點笑到背過氣,他到底哪來的這般優(yōu)越感?安姿陽打心眼里認為他應(yīng)該走內(nèi)涵路線,靠內(nèi)在體現(xiàn)自己的魅力。無論是為了顧他面子也好,還是讓他放飛自我也罷,她始終忍住沒有向他道破。

  爬至半山腰,安姿陽突感不適,跑去廁所發(fā)現(xiàn)原來例假猝然造訪。雖然不好意思羞于啟齒,但她沒有辦法只好開口求助銘洋。

  銘洋沉寂一會后不滿地嘀咕,“我可從沒給人買過這種東西!”

  此刻,安姿陽腦海里閃現(xiàn)出萬馬奔騰的畫面,草泥馬都快說到嘴邊。不悅的安姿陽匆匆下山后就鉆進了車內(nèi),銘洋悶聲不吭的發(fā)動車子原路返回。

  一路上,也許百無聊賴,安姿陽打破僵局開口說道,“你教我開車吧,我拿了證這么久,還沒怎么開過車?!币娿懷鬀]有說話,她又問了句,“可以嗎?”

  銘洋冷冷的回了兩字,“好?。 ?p>  于是,安姿陽換到了駕駛座,安姿陽問,

  “怎么打不著火呢?擋怎么掛來著?”

  由于有點生疏,又有些膽怯,她完全忘記了啟動步驟,銘洋始終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安姿陽再次向銘洋求救,他依然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擺弄。安姿陽倔勁上來,一種不把它搞定誓不罷休的決心上頭,總算把車子搗鼓發(fā)動后,她又后起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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