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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浦江之瀾

第二十二章 一寸山河一寸血

黃浦江之瀾 文豐山喬 2337 2020-02-07 14:05:40

  梁斌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緒在飛速的運轉(zhuǎn),小時候的一切如電影般不停的閃現(xiàn)在他眼前。

  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當(dāng)年梁春剛為什么經(jīng)常搬家,也明白了梁春剛為什么不讓他與別的小朋友玩,這一切都是為了保密。

  他又想起梁春剛當(dāng)年經(jīng)常讓他給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們送禮品,現(xiàn)在想來,那些禮品里面一定藏著情報!

  一個父親居然讓年幼的兒子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可見他已經(jīng)做好了犧牲兒子的準(zhǔn)備。如果當(dāng)時自己真的出了事,父親會不會撇下自己獨自逃離呢?

  想到這里,梁斌心里像著了火一般,升起一股對梁春剛的恨意。

  他可以從理性上理解梁春剛這么做也是出于無奈,卻仍然無法從感性上接受父親對他的所作所為。

  他是在用一個孩子的生命冒險??!難道他當(dāng)時就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成可以犧牲的工具了?而這一切,就因為我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梁斌越想心里越堵,他起身來到窗邊,推開窗戶向著夜空大吼,以此疏解心中的怒氣,卻遭到鄰里的咒罵。

  在閱文書店二樓的密室內(nèi),梁春剛和陳兵正在修理電臺。梁春剛給電臺換了個晶體管,電臺終于可以正常工作了。

  陳兵端給梁春剛一杯茶水,道:“老師,還是您厲害。這東西壞了挺長時間了,又不敢拿出去修,多虧您了。”

  梁春剛喝了口茶水,道:“現(xiàn)在使用電臺要小心,日本人的無線電監(jiān)測越來越先進,稍不留神就會被他們鎖定”

  “明白。老師,有句話我不知道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p>  “說。”

  “我覺得您不該讓梁斌加入軍統(tǒng)?!?p>  “因為他是我兒子?”

  “這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我覺得他并不適合做一個特工。”

  “哦?仔細說說。”

  “我當(dāng)初在培訓(xùn)他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他是一個太過理想主義的人,容易激動,還有點一根筋,這樣的人不太適合做諜報工作?!?p>  “所以我一直沒讓你正式吸納他。”

  “那您為什么還讓我培訓(xùn)他?”

  “他打定了主意要抗日,你不接納他,他有可能去投靠中統(tǒng),也可能去投靠共產(chǎn)黨,與其這樣,還不如把他放在我的可控范圍內(nèi)?!?p>  “原來如此,您真是用心良苦。可您讓他去秦海天身邊臥底,這也太冒險了吧?”

  梁春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秦海天生性多疑、心狠手辣,想要在他身邊安排一個人又不被覺察,談何容易?梁斌與他的關(guān)系特殊,他會比較容易接納梁斌,所以梁斌是執(zhí)行這一任務(wù)的不二人選?!?p>  陳兵:“倒也是,就算秦海天發(fā)現(xiàn)梁斌是臥底,也不至于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兒子吧?他都死了一個兒子了?!?p>  梁春剛:“不好說啊,根據(jù)我對秦海天的了解,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騙他的人的。”

  陳兵:“那您就不擔(dān)心梁斌?”

  梁春剛沉吟道:“擔(dān)心也沒辦法,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多少年輕人在前線犧牲了,梁斌有義務(wù)為抗戰(zhàn)盡他的一份力?!?p>  唐昆到特高科向田中涼介匯報工作。他每次來到特高科總覺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光因為日本人對他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還因為日本人總是對他匯報的內(nèi)容做極其細致的考證,如果發(fā)現(xiàn)內(nèi)容有誤,他可能為此丟了性命。

  與76號相比,特高科是一部更精良、更冷酷的殺人機器。

  田中涼介收下唐昆的報告,便讓他離開了。最近又有兩個親日派漢奸被殺,田中涼介對此倒不太在意,自從日軍進入上海,這種事情就沒斷過。

  真正讓田中涼介心煩的是,偽鈔的油墨配比還沒搞明白,偽鈔仍然無法進入印制階段。

  這么拖下去,萬一哪天走漏了風(fēng)聲被軍部知道,那可夠他喝一壺的。

  田中涼介從抽屜里拿出修剪盆景的剪子和鉗子,開始修剪他心愛的盆景。每當(dāng)他心里煩亂時,這是唯一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的方法。

  敲門聲響起,田中涼介道:“進來?!?p>  田中涼介的下屬伊藤翔平推門走進辦公室,道:“報告課長,那個割斷憲兵隊電話線的家伙還是什么都不肯說?!?p>  田中涼介正想發(fā)泄心中的郁悶,這個機會來的正好。他拿著修剪盆景的鉗子走出辦公室,伊藤翔平跟了上去。

  田中涼介走進特高科的審訊室,一個血肉模糊的男人被綁在刑架上,正在行刑的高橋浩二向田中涼介鞠躬道:“課長?!?p>  田中涼介走到受審的男人面前,冷冷的問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說還是不說?”

  男人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知道的都說了,我收了十塊大洋去剪憲兵隊的電話線?!?p>  “誰給你的錢?”

  “那個人給錢的時候戴著面具,我沒看見他的臉?!?p>  田中涼介看著男人被打得變形了的臉,心想這個人被打成這樣還不說,要么真是個收錢辦事的主兒,要么就是那種寧死不屈的人,反正想從他口中得到有價值的情報是不太可能了。

  既然如此,不如用來取樂。

  想到這里,田中涼介臉上泛出一絲冷酷的微笑。他用修剪盆景的鉗子在男人身上緩緩的劃來劃去,邊劃邊說:“聽說中國古代有一種刑罰叫凌遲,是用極其鋒利的小刀切割犯人全身的皮肉,行刑者必須保證在行刑過程中犯人不能死亡。那些受刑者身上被割得皮肉盡無,只剩白骨,可嘴和眼睛還在動;內(nèi)臟都被挖出來了,痛苦的呻吟聲還沒有停止。我一直覺得設(shè)計這種刑罰的人是天才,因為他把死亡的過程給延長了,但是我一直好奇,人被凌遲時到底可以堅持多久?今天我想用你試一試?!?p>  男人聽了被嚇得渾身發(fā)抖,罵道:“小日本鬼子,你們要殺我就給個痛快的!搞這種花樣,老子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

  還沒等他罵完,田中涼介就用鉗子從他身上撕下了一條肉,男人聲嘶力竭的慘叫起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仿佛更加刺激了田中涼介的興奮神經(jīng),他用鉗子將男人身上的肉一條一條的撕了下來。

  他喜歡那股血腥的味道,那味道能沖淡他心中的焦慮,緩解他的不安。

  伊藤翔平見田中涼介竟然以如此血腥的方式折磨嫌犯,心里也不禁罵了一句:變態(tài)!

  那個男人從開始的哀嚎怒罵漸漸變得無聲無息,田中涼介卻依然樂此不疲。

  高橋浩二走到田中涼介身邊,道:“報告課長,他好像死了。”

  田中涼介又從男人身上撕下一條肉,道:“古書上說凌遲的行刑時間最長能到三天,純屬胡說!割下一塊肉就要流血,一個人身上能有多少血,夠流三天?”

  高橋浩二:“支那人總是言過其實,不足為信?!?p>  田中涼介深深呼了一口氣,仿佛他的身體感受到了無盡的暢快。他將鉗子上的血跡沖洗干凈,離開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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