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祈停留在原地許久。
他那時候沒有給陳九宴任何時間解釋,就第一時間定了她的罪名,這樣的他昨天晚上還口口聲聲說相信她理解她。
他想起林姨早上的顧慮,“這孩子心事太重,又那么敏感,平日啊說著笑著看著沒事,我就怕有什么地方又讓她多想。”
他先入為主地以為陳九宴的反常與暴躁是因為躁郁癥,卻沒能設(shè)身處地為她著想,這些天因為這些事情苦惱,她又該有多害怕。
沒有片刻猶豫,遁尋著陳九宴離開的方位追過去。
“我不允許你這么說她,她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陳九宴,你的心怎么這么狠毒?”
陸明祈聽到陳九宴的名字后立馬起了警惕,那聲音滿是威脅和盛怒,他擔(dān)心九宴出事了。她是個不服輸又嘴硬的性子,哪怕自己占不著好處也會讓對方不舒坦。
他見快步子,只聽聲音愈發(fā)清晰,撥云見霧之時卻瞧見陳九宴被人緊緊扼住脖子,不得呼吸,甚至沒有力氣反抗。
陸明祈從未覺得自己此時此刻這般不受控制,一腳踹開那男生,若非要及時扶住站不穩(wěn)的陳九宴,他必定要不會放過那個家伙。
果然是他。
那么今天他真的誤會她了。
陳九宴癱軟在地,痛苦地按住胸腔位置猛烈地咳嗽,陸明祈有規(guī)律地順著她的背。
“不用,咳咳,不用你假好心。”陳九宴恢復(fù)些許后才有了力氣,滿臉怒意地甩開陸明祈,險些不穩(wěn)地撐著地面。
陸明祈也自知自己有錯,明明答應(yīng)護她周全,可是不相信她的是他,沒有兌現(xiàn)諾言的是他。
“我……你等我一下?!标懨髌砼苋プ罱氖圪u機買了礦泉水給了陳九宴。她倔強地偏過頭不肯收,陸明祈看陳九宴哪哪都好,就是看不慣她覺得自己太皮實從不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于是擺起臉,“身體是你自己的,就算跟我慪氣,也別拿自己身體開玩笑?!?p> 陳九宴隱隱有些被陸明祈面上的怒意威懾到,也總算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不敢惹陸明祈,因為他生氣確實很有威懾力。
陳九宴喝了幾口水后站起身,約摸著快上課了便朝著教室的方向走。
她突然覺得兩個人之間變得很別扭,她被陸明祈寵得無法無天,因此覺得發(fā)脾氣也好還是吵架也好,都成了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
她口口聲聲說她是陳九宴,可偏偏活成了她討厭的模樣。如果媽媽還在,也一定不喜歡她這么持寵而嬌的模樣。
“你,還不走嗎?化學(xué)老師很嚇人的,我作業(yè)還沒寫完呢?!?p> 給了臺階就下的陸明祈也不猶豫,屁顛屁顛地就跑到陳九宴的身邊。
淡去中午那些不和諧的小片段,陳九宴始終覺得她錯過了很多事情。明明那些事情以她為中心開展著,她卻像個旁觀者一般不知情。擱在旁人眼中,還以為她是不敢承認故意扯謊。
這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很不好。
她打開手機的微信界面,編輯一條消息發(fā)送給梁思逸。
“放學(xué)來接我。”
那個家伙提及到梁家的人在背后有動作,梁父是絕對不可能的了,那個時候即使是大學(xué)時代的梁思逸,想必也是有能力辦到的。
“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事?!?p> 放學(xué)第一時間,陳九宴看到了靠在車旁的梁思逸,跟江恣黎睢打了招呼后就分開了。
是他?
江恣打了個響指在發(fā)愣的黎睢面前。“怎么了,難道你喜歡梁家哥哥這款的???我也挺喜歡的,事業(yè)成功人也有型,高冷范,酷酷的?!?p> 他是陳九宴的哥哥?
后知后覺的黎睢只覺得那人眼熟,當(dāng)初那個人沒了音訊后,就是梁思逸找到了自己,并且承諾會資助她上學(xué)的全部費用。
“你好,我是池桉的朋友,我叫梁思逸。以后你有什么問題可以聯(lián)系我,或者我的秘書。”
黎睢看著桌面上被推送過來的名片沉默不語,自從那個將她從深渦中將她拯救的男人出現(xiàn)以后,她不再處心積慮,她也可以擁有無憂無慮的人生。
但幸福的光陰只存在片刻。
池桉消失了,準(zhǔn)確的說他死了。
可是黎睢不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因為心臟病去世。那段時間的她像一潭死水般寂靜。
“他,真的死了嗎?”
看著梁思逸晦暗不明的眼神,沒有人知道她多么期待可以看出絲毫紕漏。
“對于這場意外的發(fā)生,我也感到很遺憾。他也不希望你過度傷懷,畢竟你也有你自己的生活。”
心底的最后一層防線被輕而易舉地打破。黎睢低著頭止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我只求求你告訴我,他怎么樣了。別的我都會有分寸的。我不會問的……”
黎睢的話語被一通電話鈴聲打斷,梁思逸歉意地看了一眼黎睢,接通了電話?!昂玫模荫R上到。抱歉。”
她十三歲遇見池桉,在那個破爛不堪滿目瘡痍的地方,他的出現(xiàn)好像隱居在世間的天使,那樣潔凈,那樣神圣。
“要不要跟我走?”
一場兇狠的大火奪走了她的一切,她短暫地失去了記憶,學(xué)校的勾心斗角都使黎睢身心疲憊。她迫切地想要得到救贖,她期望看見曙光。她看著那只向她伸來的手,修長又好看,骨節(jié)分明,十分溫暖。
哪怕臉上帶著灰燼,干凈的瞳孔卻依舊明耀,受驚的小獸瑟瑟發(fā)抖。
“別怕?!背罔駷樗献约旱耐馓装桀∈萑醯纳眢w,他小心地避開她手臂上的燒傷。
池桉給了她溫暖的家,為她準(zhǔn)備好看的衣服,教她畫畫,雖然她畫得并不怎么樣。
他身上有咖啡的香氣,他很喜歡咖啡,各種各式的咖啡豆罐子擠滿了廚房的櫥柜。
他是個充滿儀式感的浪漫主義者,重視每一個節(jié)日的度過,會把家布置得很有節(jié)日氣氛,在做上一桌可口的菜肴,還會為她準(zhǔn)備一些小禮物。
那支鋼筆是曾經(jīng)池桉的所有物,自從他離開以后她就一直把東西帶在身邊,好像他不曾離開過一般。
“愣著干嘛?回家了!”江恣的手在黎睢的眼前晃了晃,叫醒沉浸在回憶里的黎睢。
黎睢微微笑著,不語,有些留戀地看著那個方向,她嘗試撥打過名片上的電話,只是她再也沒有見過梁思逸,一直以來都是那位漂亮的秘書小姐與她會面。
心中溫柔鬼
嘿我是九鬼。是不是好久沒有看到黎睢小姐姐了呢?今天講述了關(guān)于她的小片段。后續(xù)大家還期待看到誰的片段可以通過評論告訴我。默默補充一句:武漢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