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你可是讓我好找啊?!背`笑意明媚地出現(xiàn)在陳九宴面前。
陳九宴剛從飛魚的店門走出,室外的熱氣與室內(nèi)恰到好處的冷氣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眉眼略顯煩瑣,直直掠過楚靈不理會。
對于她來說,楚靈本就與她陣容不和,再加上似乎跟宋婧妃觀點更好,陳九宴就算是想破腦子也不知道自己該跟她有著什么樣的交集。
“別對我這么冷淡啊,這次我可是站在你這邊的?!?p> 說著楚靈在聯(lián)系人列表中找到陳九宴的頭像,將陸明祈進(jìn)宋婧妃病房上的瞬間拍攝下來的那張照片發(fā)給了陳九宴。
陳九宴抬眸看了眼楚靈略帶喜色的表情有些讓人猜不透的情緒,打開那張正在加載中的照片,平平無奇。
只是照片逐漸清晰的過程陳九宴就設(shè)想過無數(shù)可能,宋婧妃因為腿上住院,而今天作為宋婧妃的好友卻把這張照片給陳九宴,無非是想說明陸明祈去看過宋婧妃。
陳九宴匪夷所思地看著楚靈,“你們的手段也就這樣了嗎?這張照片又能代表什么?”她輕蔑地笑笑,路過楚靈的時候仿佛還怕碰到臟東西那樣厭惡地有意避開。
難怪外界都評判極樂的人做事小學(xué)生風(fēng)格,他們幼稚至極的作風(fēng)恐怕連小學(xué)生都不屑于去做。
幸而陳九宴不至于傻到輕信楚靈真的是站在她這邊的。
司機在路邊等待許久,陳九宴上車的時候沒能注意到自己拉開車門的手輕微顫動。
她坐到車座上,能夠感覺到手心沁出一層薄汗,她搓搓手旁若無聞地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叭ヌ一ㄔ罚乙毓⒛命c東西。”
司機轉(zhuǎn)動放線盤的動作有些僵硬,不知道該如何做,畢竟少爺吩咐過九小姐的出行應(yīng)當(dāng)謹(jǐn)慎些。
“綠燈了?!?p> 后座的陳九宴輕聲提醒,話外之意又在提醒他,該去的地方。
陳九宴閉上眼眸聆聽著電臺廣播,主持人說著新穎的段子,然后是錄進(jìn)去的笑聲,陳九宴抿抿唇像是對電臺節(jié)目略感不滿。
“據(jù)悉我們主持人是國民妖精江恣的資深粉絲,我想對于江恣息影的消息也是十分惋惜的……”
早在司機聽到江恣的名字,就下意識通過車后鏡瞄了眼陳九宴的表情,那些微動作無一不流露著她此刻愈發(fā)不爽的情緒,立馬將電臺關(guān)了之后車廂內(nèi)陷入安靜。
“你在樓下等我。”
陳九宴輕靈女聲隔絕了司機靠近他的腳步,偌大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只能聽到陳九宴高跟鞋泠泠作響。
即使默不作聲也能讓人感覺到她周身清冷的氣質(zhì),安靜而又壓抑。作為七宗罪中傲慢最完美的繼承者,血液里流淌著榮譽感。
憑借著先天的警惕性,將所有不懷好意的靠近隔絕,也因謹(jǐn)慎的天性隔絕那些所謂的光亮。
陳九宴還是能在包里的老位置找到門禁卡,他已經(jīng)好些時候沒有回到這個的地方了,記得上次回來陪同的人還是梁京曜,陳九宴莫名覺得有些諷刺。
電梯“?!钡囊宦暣蜷_門,陳九宴沒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留在這里,她只是想回來看看,僅僅就是這樣單純的目的。
她停頓片刻,終于在電梯門即將關(guān)上后邁開腳步。
陳九宴敏銳地注意到金屬門把手上留下淺淺的指紋,看樣子時間也沒過去多久。她已經(jīng)很久沒回來,她沒叫小時工按理說不會有任何人靠近之類。
像是意識到什么,她渾身冷汗驟起。
她聽到電梯門又一聲被打開的聲音,隨即傳來腳步聲,是皮鞋踩在瓷磚地面上的聲響,一步步靠近,從容不迫,又隨時壓緊陳九宴的心弦。
陳九宴遲鈍地忘記接下來的動作,好像鞋跟與地面黏住得動彈不得。
好像她與來人之間只剩一個轉(zhuǎn)角的距離。
呼吸在那一刻于空氣之中凝結(jié),細(xì)微的塵埃待定,眷戀天空的云層也吝嗇地不想挪動片刻,扶風(fēng)不知從哪處縫隙悄然無聲地穿過走廊,帶來溫?zé)岬母杏X。
陳九宴被人從身后捂住口鼻,驚呼的聲音還沒能暴露。若不是過分熟悉身后來人洗衣液的薄荷香,陳九宴會下意識拿高跟鞋的鞋跟穩(wěn)準(zhǔn)狠地踩到那人動彈不得。
“怎么是你?”陳九宴剛想問這句話,陸明祈就沖她搖搖頭,眼神時不時飄忽向陳九宴剛剛站著的地方,公寓門口。
陳九宴順著眼神也望了過去,眼前的畫面不可置信。有個陌生男子穿著黑色西裝停在她家門口,拿著磁卡,一聲門鎖運轉(zhuǎn)的聲音,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了進(jìn)去。
這樣的事情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少次,西裝男平常得就像是走進(jìn)自己家里那般,沒有膽怯地東張西望。
陳九宴微微蹙眉,忍著怒氣,自己的家里被陌生人光顧,任誰都無法心平氣和的。
陸明祈的神情有些嚴(yán)肅,他接到易琛的電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往桃花源這邊走了。
“停車場,那個人又出現(xiàn)了。”
聞言陸明祈加快了腳程,隨意在路邊攔了輛車。
就是這個消息陸明祈從安全通道就等著那個人出現(xiàn),畢竟總要搞清楚是哪方勢力,既可以清楚地打聽到陳九宴的住處,也能夠輕而易舉地弄到磁卡,讓密碼鎖都失去它原本應(yīng)盡的義務(wù)。
陸明祈捂著陳九宴的嘴貼近墻壁,過往眉宇間的痞氣蕩然無存。
一時讓他過分警惕的狀態(tài)讓他沒能注意到自己此時與陳九宴之間幾乎不存在的距離。陳九宴可以明確地感受到自己附在陸明祈腰間的手,腹肌結(jié)實的觸感,她的手心微微發(fā)燙。
陳九宴微微抬眸看著站在眼前的陸明祈,即使穿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在他面前還是矮小的,他已經(jīng)褪去孩子時期的天真,臉龐棱角分明,抿著嘴不笑的時候有一份威嚴(yán),有幾分陸家少爺?shù)臍赓|(zhì)。
冰涼的墻面換回她些許神志,不動神色地推開陸明祈,解除這如此逼近的距離。
“你怎么在這?”
陸明祈輕咳一聲,掩飾剛剛微妙氣氛的尷尬,“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