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怎么到這來了,總不會告訴我,你們家米其林三星的大廚們滿足不了你的寶貝胃口吧?”金時笑著調(diào)侃著。
傅瑾姚接過他切好的那份生魚片,魚是今天下午剛到的上品,挑選的盡是魚肉的精華,她執(zhí)起木筷夾起沾過特制的醬料放在嘴中,“當然是有正事了?!闭f著她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金家委托麗格酒店創(chuàng)辦他們的慶功宴,這是金忱在位之后最完美的案子,我以為你會感興趣的。”
怎么說都是酒店里的機密,但是傅瑾姚可以不顧及旁人大方地拿出來,就是因為他們之間二十幾年的交情。
是該重新認識一下金時的身份了。
不光光只是虞城網(wǎng)紅店鋪前十飛魚的店主,也是房產(chǎn)金家的二公子,也就是金琦的弟弟,金先生的私生子,倆人前后差了幾個月。當初家族那場內(nèi)斗所有人都元氣大傷,就在這個時候金時的母親帶著兒子從此離開金家,上交了股份以及房產(chǎn)孑然一身地離開了金家。
沒人知道在金家的那些年,他們母子倆經(jīng)歷過多少白眼冷落嬉笑,金琦仗著嫡長子的名號大人們的肆意縱容,對于他的母親欺辱嘲笑,他也是從小被他欺壓。
后來他結(jié)識了梁思逸一干人等,還被嘲笑挑撥,所幸梁思逸五官正三觀也正,依舊跟跟金時玩得很好。在他們看來,他們在乎的并不是一個人的出身,而是一個人的品行。
離開金家不久后,也不知道是天命還是人為,母親意外去世,金時順理成章也被找回了金家,從此過上了無憂無慮的富家公子哥的生活,如果說金琦愛玩造作的天性是骨子里自帶的,那么金時的紈绔則是最完美的偽裝。他表面對金家生意不爭不搶,實則暗箱操作背地里了解到了很多高層的事情,以及他們背后見不得人的丑事。
半年前金琦的事情其實一切都在他的調(diào)查中,只不過陳九宴陸明祈這幫小孩子中途冒出來替他解決了一切,既不用自己拋頭露面還保全了自己的秘密,確實是個兩全唯美的辦法。但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就是陳九宴從此被金琦記恨上。
這段時間他也努力想要找金琦的下落,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整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死了?他不相信金琦雖然沒用但是就這么容易死了。
倒有可能是金先生背地里做了手腳把他送到國外。
不過這些都無從得知,一個月前他得知池桉在虞城露面的消息,曾經(jīng)問他過有沒有什么線索,但是他的答案也是否定的。池桉在黑暗里行走很多年,悄無聲息,如果連他都打探不到的消息,那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的能力那還真是個未解之謎。
后來金時受到的欺辱早在初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束,而另一位私生子雖然被金先生送到了別處養(yǎng),但是這些年來也多少受到了金琦這位嫡長子更加慘絕人寰的欺負。
金時擦干凈手上的水漬,拿過傅瑾姚手里的文件,粗略地翻看幾眼,雖然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書本上的知識了,但是他還是能看得懂這次金家能撈到的利潤不可估量。
“消息我可是給你帶到了,到時候想干什么大屏幕給你準備上。哦對了,我看過邀請名單,梁家也在冊?!?p> 梁思逸眉頭微挑,“我對金家那點水分可不感興趣。”
傅瑾姚輕笑,“就算你不管興趣,但是梁伯父也會為了維護表層關(guān)系,讓你適宜地出現(xiàn)一下的?!?p> 梁思逸認同地點點頭,梁勝確實很在乎這些關(guān)系的維護。在虞城,梁家算是中間人,除了有些撕破臉的陳家,跟其他幾個家族都是保持著交好的關(guān)系,這其中也包括幾個跟陳家有些交情的陸家易家等等。
“聽說陳老前些日子住院了,最近還好嗎?”
梁思逸的語氣有些提不起興致,“人老了身體不如意,總算最近調(diào)養(yǎng)得還好。但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最后什么樣還得看造化?!?p> 誰都拿不準接下來梁勝會做些什么,聽說療養(yǎng)院那邊總算把宋婉的治療提上日程,就看她什么時候完全恢復(fù)回來了。這些年宋婉的精神狀態(tài)一直都是維持的狀態(tài),直到最近才開始治療,也從側(cè)面說明梁勝的目的在一步步地達到。
很可怕吧,明明是父子,想要了解這些事還得看安插的眼線夠不夠。
如今梁勝記恨陳家,除了當初打壓的恨,還有陳家用藥逼瘋了宋婉,讓她這些年來都不能當個正常人一樣活著。
“聽說你前段時間手段不光明,欺負了一堆孤兒寡母。”傅瑾姚閑來無事笑著調(diào)侃,一向冷靜決絕的梁家少爺可是從來不屑動用那些卑劣的手段欺負人。
梁家人雖然陰冷卑劣心機重,但是梁思逸從來都是行得端做得正,就算有人挑釁也會光明正大地用成績和能力說話。大概也是經(jīng)歷的事情多了,發(fā)現(xiàn)有些人卑劣到骨子里,正兒八經(jīng)的方式對他們來說無關(guān)痛癢,長久以來也學(xué)會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梁思逸聽出傅美人這是在取笑他,提起那段往事心里已經(jīng)淡然?!耙云淙酥肋€治其人之身,不算欺負?!?p> 傅瑾姚偏偏頭看了眼金時,“我是不是有點錯過太多事情了?!?p> 金時笑了笑,“被養(yǎng)熟的狗反咬一口,這種事情梁少當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丟人?!苯饡r的話帶有些許犀利的諷刺性,不過事實真相也就是這么簡單。
傅瑾姚這時才想到時常受雇于梁家的林姨已經(jīng)好久沒出現(xiàn)了,末了砸吧砸吧嘴,“還真挺可惜的,她的手藝還挺懷念的?!?p> 梁思逸提起林姨的時候有些冷漠,就算她是曾經(jīng)自己尊敬過的長輩?!澳銈兗夷敲炊啻髲N還入不了你的眼,何必去點尋常玩意。”
傅瑾姚一開始沒明白梁思逸到底說的是林姨的事,還是什么別的故事。只是默默地點點頭,輕松地說道:“說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