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事情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昏暗的空間里僅有一盞白熾燈的光亮,冷白色的光線刻意虛化了沈眉的棱角,變得有些慘淡。沈眉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長舒一口氣:“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有權(quán)利保持沉默,但是在此之前我要重申的是,我是清白的?!?p> 林默作為局里的老人自然不會聽信這樣膚淺的狡辯,他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罪犯,有的有著良好的心理素質(zhì),即使犯罪事實擺在眼前也依舊臉不紅心不跳。眼前的女人在這里已經(jīng)待了幾個小時的時間,面無表情邏輯清楚,并沒有任何崩潰的情緒,林默也開始懷疑事情是否還有其他轉(zhuǎn)機。
他翻看手邊的紙質(zhì)資料,和身邊的同時對視一眼,像聊家常一樣開口:“你是沈家的女兒?我和你父親是熟識,聽說你在齊盛干得不錯,你父親很欣慰的吧?我也有個女兒今年還在高中,就是有些頑皮?!碧崞鹋畠毫帜谋砬槿岷托┰S。
沈眉眉頭微動,情緒不明,說是熟識但是沈眉清楚,自己的父親早年是做什么的,嘴角微微彎起冷笑,坐在這里的幾個小時她開始回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切過于巧合,她按照往常到公司里的上班,還沒出公司的停車場就被警方的人帶到這里,當(dāng)然這一切還得歸功于她包里那包莫名其妙的東西。
是梁思逸做的嗎?
她在心里默默畫上一個叉,不會的,梁思逸雖然對她留有芥蒂,但是他向來做事光明磊落至少不會做出這么下三濫的事情,更何況她這些年來樹敵太多,若是真的一一細(xì)數(shù)過來似乎每個都有可能。
時間這么湊巧,她甚至都沒有任何招架之力,不過可以接觸到那種東西也一定是梁家上邊的人。沈眉煩瑣地揉揉太陽穴的位置,牽強地彎唇笑笑:“那您一定很喜歡您的女兒吧?!?p> 林默也不做解釋,認(rèn)同地點點頭:“我們這些做父母當(dāng)然都是兒女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最重要的還是平安順?biāo)??!?p> 沈眉作為活躍在職場多年的精英骨干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林默的話外之意,彎唇一笑無懈可擊:“您與我父親是熟識,我本該尊稱一聲林叔,但是眼下的情況還是叫林先生更好。我自認(rèn)雖樹敵頗多,但是為人清白也尚有自知之明,什么東西該碰不該碰還是知道的。抱歉沒能體諒林先生的良苦用心。我相信無論如何化驗結(jié)果會給我清白的?!?p> 一聲關(guān)門聲之后室內(nèi)又恢復(fù)之前的安靜,又或者說是死寂,帶著些許陰冷的氣息,任誰來到這樣的地方都會恐慌不安的。
沈眉把額頭趴在桌面,她不能在這繼續(xù)待下去了,否則等到出去之后天都變了。
可是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那帶東西到底是什么時候被放進去的?這些天他的作息很規(guī)律,排除外人那么就是家里的人出了問題。
她覺得在隱隱靠近答案,可偏偏眼前隔了層薄霧。
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誰?
公司里的梁思逸對著面前的文件,看著情緒并不太好。沈眉的事情太過于突然,倒像是人為安排的??墒强床粦T審美的人多少會覬覦她現(xiàn)在的高度而費盡心力想要把她拖下水,現(xiàn)在可是給足了那些人的機會,接下來會有很多麻煩接踵而至,那么誰會是第一個?
喬予宋上來送文件剛好看到這樣的畫面,誰都知道今天一早在公司地下停車場副總經(jīng)理沈眉被警方的人帶走了,罪名是私藏……喬予宋沒有細(xì)想下去。
梁思逸隨即好像想到什么了,隨手拿起車鑰匙,“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公司的事情你先處理一下,棘手的晚上留給我?!?p> 經(jīng)過上次的警告宋烊總算是得了教訓(xùn)已經(jīng)不在陳九宴眼前晃悠惹麻煩,就是最近有些無厘頭的是陸明祈最近好像忙了起來,有好幾次給他發(fā)消息都沒有及時回他不說,明明出去玩卻不跟自己說一聲。
這不陳九宴一下課就在金融系的教室門口等著陸明祈下課。陳九宴懶洋洋地靠著走廊的墻邊,懷里抱著的課本因為太重了換了個姿勢抱著。眼低姿態(tài)幾分慵懶浮動,眸子里雖飽含星辰點點卻泛著淡淡疏離與傲慢,無一不流露除此刻她心情并不暢快。
耳朵上帶著的藍(lán)牙耳機播放著音樂列表里的隨機音樂,電視劇插曲又或者是比較火的歌曲,陳九宴涉獵很廣泛也很博愛,沒那么喜歡聽歌就是偶爾用來打發(fā)時間用的。
下課鈴剛響的時候藍(lán)牙耳機剛好沒電,只聽到原本氣氛悶悶的教室一下子就喧鬧起來,各自收拾著東西出教師門。
方棠舉著教科室跟在陸明祈后面,“剛剛老師講的會計分錄那塊我沒有聽懂,在途物資和材料采購過那塊我沒有太弄懂……”說著就看到了門口的陳九宴,她下意識看了眼旁邊陸明祈的表情。
陸明祈停在教室門口一會就走向陳九宴的方向,“你怎么來了?”自從上次的事情陸明祈就很少主動找陳九宴,就算有時候幾個人聚到一起吃飯也很少說話。
陳九宴歪頭反問,理所當(dāng)然地問著:“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這段時間忙著別的事情就沒注意到陸明祈怎么了,以前一個電話就可以去吃的一頓飯,可今天見到面確實好像出現(xiàn)了什么。
陸明祈低著頭語氣平淡無奇,“那就是沒事?那有空吃個晚飯吧?!?p> “午飯不能吃了嗎?”陳九宴依舊是那副恃寵而驕的傲慢姿態(tài),尤其在輕蔑的目光劃過方棠之后。
方棠剛張開嘴想說些什么,陳九宴看了他一眼,那道眼神硬生生把方棠到嘴邊的話逼到嘴邊。反唇譏笑:“方棠同學(xué)請問這里有你什么事?”方棠暗自攥緊手有些氣不過陳九宴說話的語氣口吻。
走廊上的人在下課之后都走得差不多了,漸漸地走廊只剩下陸明祈方案陳九宴三人。
陸明祈微微蹙眉,被陳九宴看在眼里,“怎么我說幾句不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