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女孩放學后走在回家的路上,“喂爸,我已經(jīng)下課……你不用過來接我,這邊公交車很近的……知道了我會早點回去的?!?p> 女孩嘴角洋溢著笑意,在看到路邊還沒收攤賣紅薯的小販,吞了吞口水,自我安慰地說道:“只是買個紅薯而已,不會晚回去多少的?!?p> “老板,給我來個最大!”
“好嘞,小姑娘怎么這么玩還沒回家?!?p> “這不才放學嗎,錢轉(zhuǎn)給你了老板?!?p> 女孩拿著熱騰騰的烤紅薯,心滿意足地朝著不遠處的公交站走去,背后書包上的皮卡丘掛件還隨著他走路的頻率晃動著。
按照往日的習慣她并不著急會不會錯過末班車,因為下一輛車的到來還有十分鐘,足夠她解決一份烤紅薯了。
路過小巷聽到里面?zhèn)鱽砦⑷醯呢埥新?,女孩一時心軟,看著昏暗的環(huán)境還是鼓起勇氣走進去。
“咪咪?小家伙?小家伙你在哪???”
下一位路人路過這里的時候只聽見里面?zhèn)鱽砜找桌逎L落地面的聲音,一心專注地看著手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樣,只是滾落在地面不小心沾上泥點的皮卡丘玩偶看著有幾分違和。
虞城剛剛脫離冬日的凜冽,步入春景,只是晚間還是寒風蕭瑟。不過這并不影響這座城市在夜晚的熱鬧。
劉副總還要在公司籌備明天的合作合同,應酬的事情只能交給周碩臨時處理,大局的事還是交給隔壁包廂的陳九宴。如果周碩實在應付不來,還能搬個救兵。
其實這次對方似乎也是有意試探,只不過他們選擇的方式是跟周碩伸出橄欖枝。
周碩在陸明祈身邊多年,身處要職,自然也知道不少的公司機密。如今風言風語,那么周碩可總算是被推到了焦點。
陳九宴這邊正在包廂里用藍牙耳機聽著隔壁的狀況,正認真的時候,門外轟轟烈烈地推門而入,梁思轍帶頭送來好酒和果盤。
“九宴啊,這可有陣子沒見到你了。”
陳九宴嘖了一聲,不知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忍住沒發(fā)火,抬眼間看到服務(wù)生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瞇了瞇眸,語氣平常:“我對見你可沒什么興趣?!?p> 她對梁思轍真的是看一次,心里的厭惡就多一分??善褪窍矚g沾沾自喜,要是梁勝知道他背地里搞出那么多事,不知道他現(xiàn)在還能不能這么嘚瑟。
“瞧瞧,看著是心情不好……”
陳九宴沉了口氣,“你管好你自己,我心情就好了。”
梁思轍也知道這個時候刷存在也刷夠了,擺了個手勢也轉(zhuǎn)身離開。
“哎,等一下。你把那個人留下來?!?p> 梁思轍狐疑地轉(zhuǎn)身,順著陳九宴指的方向看過去。
嗯?這……
陳九宴換口味了?這怎么看都平平無奇,而且還是個新來的。
梁思轍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zhuǎn),末了給了陳九宴一個我懂的眼神,喜滋滋地準備離開。
猥瑣的人思想就是不正常。
陳九宴冷哼一聲,緩緩走向那個端著果盤的服務(wù)生,素手拿起叉子吃了塊西瓜,拿在手里看卻并沒有要吃的意思。
“怎么?第二次見面,連頭都不敢抬了嗎?”
見那人還強挺著不說話,陳九宴嘴角笑意平淡,將叉子又扔了回去,叉子裝在盤子上發(fā)出叮咣的響聲,包廂里沒有任何音樂,只有炫彩的燈光,一時有些突兀。
陳九宴伸出手,打掉他端果盤的手,藏在袖口的那把水果刀直直落地,陳九宴抬腳將水果刀踢遠了,直至到墻邊才卸了力,而同時服務(wù)生手中不穩(wěn),果盤也應聲倒地。
“劉夏,我該說你自作聰明呢還是說你就是真的蠢?!?p> 在劉夏緩緩抬頭時,陳九宴的眼色已經(jīng)冷了下來。
“你以為你想趁梁思轍不備就可以威脅他得到你妹妹的下落?”
陳九宴可沒那么善良,只不過是如果因為劉夏的莽撞驚動了隔壁的人,回頭她躲在旁邊的事情不就暴露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如賣梁思轍一個面子。
劉夏盯著腳邊破碎的盤子,在極夜里,這樣的果盤已經(jīng)排到了四位數(shù)字,可它不過就是個果盤。
“原本是虞城大學的高材生,還獲得了保送博士的名額,沒人善意地提醒過你,在沒有做好萬全被同化的準備前,不要踏入這個惡心的圈子里嗎?”
劉夏聽著陳九宴淡漠的語氣開始悲憫起他這一生備受牽連的命運,他氣得發(fā)抖,陳九宴可以清清楚楚地查清他的過往,甚至以這樣的口吻來敘述著他引以為傲的一生。
“最近風聲緊,不會有人頂風而上,你妹妹暫時還不會有事,但是你繼續(xù)這么輕舉妄動的話,你都得賠進去?!标惥叛绲皖^邊看著周碩說給他發(fā)過來的消息,一切順利,邊擦著劉夏的肩膀往外走。
逼不得已的一生,本來就是滑稽的。
除此之外,在小楊最近發(fā)來的消息中,宋婉好像經(jīng)常外出,而且還都是挑梁勝不在的時候。
原本并不足以讓她懷疑什么,但是最近事出頻繁。
這邊的麻煩算是暫時告一段落,陳九宴也于深夜里才回到家,只不過過程中的小插曲讓她更加不愉快,因為她在電梯摁樓層的時候卻摁了陸明祈家的樓層。
離開電梯,她看著電梯數(shù)字向上翻動,可惜那層暫時在這個時候還不會有人出入。
陳九宴端著杯溫水走到床邊的位置,在床頭柜熟悉的角落里翻出了藥瓶,最近的睡眠質(zhì)量總讓她有些困擾,可是如果不這么做,大概裴知珩就要拿她的出勤說事了。
突然手機鈴聲的響起,驚得陳九宴手上力道的一松,導致水杯徑直倒在地毯上,里面的水濺在她的小腿上,弄濕了她心愛的地毯。
“喂?”
“我知道了。”
似乎是電話里的內(nèi)容更讓她煩躁,泄氣地踢了腳地毯上的玻璃杯,它只不過借著力道在原本柔軟的地毯上滾動了幾圈而已。
手機冷白的光亮照在她的臉上,大概知道對方這個點不希望被手機鈴聲吵醒,陳九宴只是發(fā)了通短信。
“我在你工作室等你,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