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局結(jié)束的時候,有人沒玩盡心,打算找個地方唱歌,顧航宇搖搖頭:“得了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誰跟你真玩到瘋?!?p> 幾人笑著互相離開了包廂。
陳九宴和陸明祈沒有急著離開,反而默契地坐在包廂休息的沙發(fā)會客區(qū),即使相互之間各做各的事情,卻流露出一種默契感。
“你們還不走?”
陸明祈挑眉,有些調(diào)侃的語氣:“走了再接著被你叫回來,時間很寶貴,我不想浪費在路上?!?p> 顧航宇有些不可置信,“你們都知道了?”
陳九宴看了一眼陸明祈,兩人眼底都付現(xiàn)著一種尚淺的疑慮,不過釋然一笑。
“當然不知道,但是總覺得你應該有事,至少可以定義為好壞參半的事情。”
陸明祈也認同陳九宴的說法,就比如說從小到大的鐵三角,參不參加聚會都不會影響什么他們之間的感情。
但是同理,顧航宇不會挑易琛沒空的時間,又或者說他可能關(guān)于這件事上跟易琛說有或多或少的風險。
易琛與他們不同的地方在于,他結(jié)婚了,并且也是半個公眾人物。
所以這件事易琛不參與進來最好,可偏偏顧航宇今天表現(xiàn)的特別反常的興奮。
所以,好壞參半的事情,倒也沒錯。
下一秒房間安靜的氛圍被打斷,一男一女先后進入到包廂里,男人冷靜克制的模樣走進包廂,嘴角冷淡地并沒有一絲表情,女孩穿著款式有些寬大的黑色衛(wèi)衣,輕巧又俏皮地從門外探出頭朝著他們笑了笑。
不經(jīng)意聽聞門口的響動而看過去的時候,陳九宴表情怔怔地愣住了,連帶著手機順勢也滑落到腿上,才免于掉在地上碎屏的厄運。
但是這些并不是她所關(guān)心的。
陸明祈下意識有些不善的目光看向這兩位剛到的客人,其中一個他認識,當然這不是完全的描述,而是他見過,至少見過照片。
顧航宇曾經(jīng)拜托他能夠找到一個人,那個很久之前與他失去聯(lián)系讓他念念不忘的一個人。
宋霜降。
對比照片里的女孩十幾歲時候的稚氣,現(xiàn)在的女孩五官長開了,眼神里流動著靈氣。
陸明祈側(cè)眸在看到旁邊的陳九宴時,她的嘴唇略顯蒼白,目光中也流露出絲絲不可置信。
他攔住她的肩膀,安慰似的緊了緊手上的力道,在她回神之后,關(guān)切地詢問了句:“沒事吧?”
陳九宴后知后覺地搖了搖頭,像是察覺到脊背的僵硬,但是根據(jù)目前的情況總結(jié)下來,她更愿意脫口而出一句:“沒事?!?p>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朝著陸明祈露出了一絲微笑。
顧航宇輕咳吸引住幾人的視線,然后將剛到的兩人邀請落座,盡管這里已經(jīng)有服務(wù)員收拾好桌面的狼藉,但是這里對他而言不是什么很好的地方用來招待客人,但卻是最及時的地方。
“可能有些唐突,但是我覺得今天應該是最合適的機會了?!?p> 如今他們關(guān)于傅家的線索停滯不前,但是在昨天下午的時候他的辦公室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律所里的實習生跟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有些歉意。
因為平時顧律師雖然平易近人,談笑風生地跟著他們講著最近流行的段子,但是挺不喜歡有陌生人私自到訪他的辦公室。
顧航宇蹙了蹙眉,但還是舒展笑意向?qū)嵙暽懒酥x謝。
他推門而進辦公室,有個搭著鴨舌帽女孩自作主張地坐在他的工位上,百無聊賴地轉(zhuǎn)動著轉(zhuǎn)椅,一圈又一圈樂此不疲。
她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腕是右手,但是上面戴著一款設(shè)計精妙的機械表,說明女孩是左撇子。
“這是哪家不聽話的小女孩……”
顧航宇下意識談笑風生地打趣道,然后卻在看到女孩停下轉(zhuǎn)動轉(zhuǎn)椅的動作,露出她的面孔時,顧航宇自覺地停下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霜降?”
聲音里帶著一絲有些詫異的情緒,他確實意想不到他找了十年的人如今卻生動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應該是什么樣的心情。
宋霜降停下動作,跳下轉(zhuǎn)椅,然后蹦蹦跳跳地出現(xiàn)在顧航宇面前,摘下頭上的鴨舌帽,眨了眨眼睛,說道:“小顧哥哥好久不見?”
顧航宇微微睜大了雙眼,在想這會不會是一場夢?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他有些急切地抓住宋霜降的肩膀,想要確認這什么。
他有些焦急地問道:“你這些年去哪了?”
宋霜降聳了聳肩,顯然這個問題的回答有些冗長,她暫時不想浪費時間解答。她想到今天的任務(wù),“可能有些說來話長,但是以后我會慢慢跟你講的,不過現(xiàn)在有個比較復雜的問題……”
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這副有些詭異的局面。
宋霜降出現(xiàn)在陳九宴面前,帶著好奇的心態(tài)輕輕撥弄著她耳飾上的小玩意,她歪著頭天真地笑著,那樣純粹的笑意就像是從未沾染過世俗。
她跟陳九宴打著招呼:“你就是九宴姐姐吧,初次見面,你好啊,我叫宋霜降?!?p> 宋霜降。
聽著這個在熟悉不過的名字,陳九宴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在血管之中,她忘了移動,忘了應該制止這樣有些自來熟又讓他并不是很喜歡的舉動,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點什么。
以同樣笑著的方式跟她也打聲招呼?
陳九宴搓了搓有些沁出汗意的手心,“你怎么會?”
宋霜降的眉眼跟著更甚的笑意彎起來,“我怎么會還活著?或者是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
她不加掩飾的直言讓陳九宴萌生起回避眼神的想法。
陳九宴遲鈍地點點頭,她至今沒辦法直視宋霜降的眼神。
“其實之前的事情,嗯……不能怪你,我也只是一時貪玩才會出現(xiàn)在那里。不過你看,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說著宋霜降看了眼坐在那邊的池桉,表示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池桉的身邊?!拔乙仓滥侨杭一镆驳玫搅藨械膽土P了?!?p> 宋霜降的語氣很自然,甚至她好像在一個地方得知了虞城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