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使得寂靜的房間有的聲響。
楚聶陽出現(xiàn)在了門口,只是房間之內(nèi)卻已毫無動靜。
楚聶陽進房間
艷陽高照人影亂,楚玥鼾睡正如雷。
楚老爺子走了進去,動靜也不大。楚玥自然還是癱坐在椅子上,鼾聲陣陣。
倒也不能怪楚玥,實在忍不住。人生最悲哀的事兒是什么?就是等人。人生比悲哀還悲哀的事兒是什么?自然是等沒有時間觀念的人。
楚玥走進房間,開始還是蠻新奇的。自家老爺子這來的并不多。
不時的還把玩了一下寶劍扇子,不是他不想拿偃月刀,實在是無能為力呀!
單是那一把刀放在那里,他就覺得莊嚴肅穆,更何談拿在手中把玩的,所以也并沒過多久坐在那兒睡著了。他也有心想研究一下自己體內(nèi)那些氣,可又有些害怕。如若自己一個不小心玩沒了,那豈不是涼透了。到時候訴苦都沒地方說。
楚聶陽坐在太師椅上,拿著從馬夫老何那里拿來的竹簡,在那兒仔細看了下去。
可眼前竹簡并沒有看多久,他便把視線移到了楚玥的那邊。
“莫不是這般睡覺舒服一些?”
心中浮出這個想法,身體慢慢的癱了下去。在舉起手中的竹簡,倒是缺少了一分想看下去的興致,多了一點困意。
把竹簡放在一旁,重新坐正身子。甩了甩腦袋,把那些困意都驅(qū)散了下去。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咳咳”
再看楚玥,沒有任何反應。
“咳咳”
又用力咳嗽了一下,楚玥依舊沒有反應。
“楚玥”
第三次的聲音倒有些威嚴的起來,從外人看來,及具穿透力。
“啊,誰在叫我?”
楚玥此時有些迷糊,眼睛還是瞇著的?
悠悠的睜開的眼睛,看著面前站著的這個老人。
面容與記憶深處的面容相重合,楚玥一個激靈,便站起了身來。
他可是清楚的,面前這老爺子打人肯定是沒有輕重。那記憶中有無數(shù)次的教訓,他還是比較能感同身受的。
“爺爺,您回啦!”
楚玥邊說著,還邊擦著嘴角邊流出來的口水。
“哼,我再不回來,這公爵府豈不是要讓你鬧翻天?”
輕哼一聲,楚聶陽便大踏步的走向了那太師椅邊。
“爺爺說的哪里話,不敢不敢!”
楚玥連連搖頭。
“唉,你說你呀!”
無力的嘆了口氣,楚老爺子忍不住想起,若是自己的兒子,另外那兩個孫子還在的話……想到這里又自嘲的笑了一下。
若是還在,怕是這京都楚家便可以說是第一世家了。哪像現(xiàn)在?一脈單傳,處事方面還要處處小心。
收回思緒
“聽說你前幾天讓人敲悶棍給陰吶?”楚聶陽淡淡的問道。
“呃”楚玥聽到,卻滿是疑惑,思索了一會兒又釋然了。如此也解釋的通自己是如何穿越過來的了?
之前的記憶并沒有這一段,楚玥反復的看了好幾遍。
更何況別人敲悶棍,自已也肯定是不知情的。
“也別呃了,既然讓你藏拙,都藏不住這些人的防范之心。那也就不藏了,這兩天的事情就應對的也是極好的?!背欔枃@了一口氣,聲音確實越來越尖銳,好似一頭睡著的猛虎此刻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只是你如此高調(diào)的讓楚家重新走進了京都世家的視線之中,可有應對之法?”
“爺爺寬心就是”楚玥平淡的吐出了這六個字,臉上卻是寫滿了自信。
楚老爺子自是看到了眼前孫子的自信,又按捺住了那涌出的憂愁。
“你之才學我自是知曉,哪怕你那倆個哥小潔,小浩怕也是自愧不如。只是畢竟在京都之中,那些世家里的老狐貍,我們也要防著?!背欔栆姵h如此回答,也算是滿意便又提醒了一句。
“防著的何止是這些世家”楚玥哼了一聲。
“還要防誰?”楚聶陽問道。
楚玥并沒有直接答話,而是用手指著指天。
楚老爺子見此,也就默不作聲了。
其實在夏都這一塊土地之上,沒有哪一個人是傻子。當年楚家巨變,楚老爺子自然是展開了調(diào)查。
只是每每到關鍵的節(jié)點,卻總有一些無形的壓力,使之努力付之東流。這么多年下來,已經(jīng)有無數(shù)的蛛絲馬跡。直指那皇宮的貴人。
“與靖王府結(jié)交,你可是別有思索。”楚老爺子不在京中,此時消息也是算靈通的。
“這倒是無意之舉?!?p> “那就好,那就好?!背欔栟哿宿酆?。又接著說道“靖王本性純良,如若有朝一日真與那皇宮之中的貴人交惡啦!倒也應該不會牽連無辜?!?p> 楚玥點了點頭“這個我自會知曉?!?p> 看著楚玥那稚嫩年輕的臉龐,楚聶陽想著種種,不禁又有些心酸。
“小玥”一聲平淡的呼喚自太師椅上傳來。
“嗯”楚玥抬起了頭,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威嚴的臉上,帶著朦朧的淚痕。
“這些年委屈你了,讓你裝一個紈绔公子不好受吧?”楚聶陽說著,不知是心疼還是真的覺得委屈了楚玥。
這個鐵血的漢子,當年得到兩兒子陣亡,一兒子失蹤的消息,自己硬挺著沒有落淚,自詡乃是老子名將兒英雄,兩個孫子楚潔、楚浩捐軀沙場也忍住了淚水。喝了一大碗酒,還言說著“兒子英雄,孫好漢”。
此時卻已經(jīng)淚眼婆娑,只是因為他知道,他的孫子回來了,那個從小最聰明的孫子回來了。避其鋒芒于人前,那個自己經(jīng)常罵著“不成器的東西?!被貋砹?。
有憂愁,但更多的也有些欣喜。
“裝紈绔子弟有什么不好受的?爺爺如果不介意,我還想著繼續(xù)裝下去了?!敝皇浅欔柲潜瘺鏊季w并沒有醞釀多久,便讓楚玥一句話打擊的灰飛煙滅。
頓時氣又不打一處來,眼神便四處瞄著,顯然是在找戒尺之類的東西。
“開玩笑,開玩笑,爺爺息怒?!背h笑著說。
“說說看,那你準備如何做?”楚聶陽直勾勾的看著楚玥。
楚玥走進內(nèi)房,不一會兒便搬出來了一個圍棋。
黑白兩種顏色的棋子,在兩個木盒中分開。
擺好棋盤,視意楚聶陽看過來。
“你爺爺我不會下棋”楚聶陽瞟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內(nèi)心還有些納悶兒,這棋盤棋子哪里來的?怎有些眼熟,他自是不知道楚玥在他沒回來之前已經(jīng)偷偷的翻了他一波收藏。
“我沒說要下棋”楚玥沒大沒小的對楚聶陽翻了個白眼。
拿起一顆黑子,放在了圍棋正中間“天元”處。言說道“眼下,大夏帝國,有爺爺及身后大夏軍方,國泰民安更無外敵。雖外事靖平,江湖更掀不起波浪。但太子和幾位皇子的奪嫡之爭也日漸洶涌?!?p> 說著,楚玥拿起了兩黑一白三顆棋子,想了一下,又拿了一顆白色的棋子。四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之上,互為對立之勢。
“爺爺您身為軍方第一人,更沒有在朝中傾向于哪一方?如同參天大樹一般,每個人都想靠過來或者等著你靠過去。”
說完又拿了一顆白子,放在了棋盤的角落邊。楚聶陽聞言著,也是點了點頭。
“而我,如今楚家唯一的血脈。是刻意拉攏,還是栽贓陷害,從我這兒出發(fā)那便都是絕頂?shù)拿钣??!弊约航Y(jié)合之前楚玥的記憶,和這朝中的局勢。楚玥平淡的說著。
楚聶陽思索了許久“你是想用你自己做魚餌,這樣莫不是加大了危險系數(shù)?”
楚玥平靜的看著棋盤,內(nèi)心深處總感覺有一些不平靜的東西,總想不到噴薄而出。也許是那個楚玥的堅持吧,也許是兩個處決的堅持吧。
“不一定是魚餌,也有可能是螳螂捕蟬。”楚玥喃喃的說著。
“那我們爺倆是黃雀嗎?”楚聶陽似笑非笑的,也看到棋盤。
“不,我們是那個拿著彈弓的人。”
……
等到楚玥自楚老爺子那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大半天之后了。
在院子里邊走著,還邊喃喃自語“第四顆棋子是誰?我咋知道?”
這還要歸結(jié)于剛剛,把所有的問題都說完之后,楚老爺子卻還在那糾結(jié)拿起了四顆對立的棋子。
“兩顆黑的代表著太子和三皇子,二皇子是白的,你也說過。可這剩下的一顆白子又是指誰呢?”這是楚聶陽的原話。
等費了一番口舌,還沒有搞定自家爺爺。等到楚聶陽思索之余,也只能無奈先溜為敬。
再次踏進自己的院中,頂著陽光卻并沒有走進自己的房間。
吱呀一聲,推開贏小云的那一間客房,想著如若再不去看看,怕不是自己的土法子容易害出人命。
推門而入。
“可還好一些”經(jīng)過上次對方用劍來迎接自己,這一次還是先開口為妙。他可不想被人用劍莫名其妙的頂著。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來。”聲音有些微弱,倒也還能讓人聽得仔細。
“我怕我半個人來,那得嚇到你?!背h沒好氣的說著。
一句話把贏小云噎的說不出話了,把贏小云將要說出口的話給活生生的憋回去了。
隔著簾子,楚玥隱約之中那里面霧氣蒸騰。還夾雜著些許的血腥味。
之前贏小云醒過來之時就已然了解這個院子里真正住著的也只有兩個人,楚玥和他的丫鬟。
如此才有了之前的一問,她以為楚玥該會安排她的丫鬟來照料自己。又哪曾想到,這個家伙一聲不吭的就跑進了房間。
“傷勢可有好些?”楚玥也沒有多言,也關心起啦!贏小云的傷勢,當然了,更多的原因也想了解一下。水療靠不靠譜。
“哼”
回應楚玥的自然沒有什么好言語,只是一聲冷哼。
“還能哼出來,看來你還可以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