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忌有看了一眼汪清揚,只見他神色依舊平靜,完全沒有把魏趙兩國派來的殺手放在眼里。
李無忌素來敬仰汪清揚的文學才華,也佩服他在游說諸國所作出的努力,無論從那方面講,他都將汪清揚視為一代大宗師。
所以當他看著汪清揚平靜的面容的時候,他緊張的情緒也消失沒見了,取而代之是鎮(zhèn)定。
他輕輕的抽出腰間的制式軟劍,要與汪清揚并肩戰(zhàn)斗,就算與汪清揚死在這片荒廢的礦場里,他也無怨無悔。
他想到這兒,心情變得亢奮起來,把一切潛在的危險都拋之腦后,準備迎接這場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
汪清揚神色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
過了片刻,他才從那種回憶的狀態(tài)中走出來,厲聲說道:“慕容海,田文這兩個岸貌道然的家伙,不是答應老夫,不再發(fā)動戰(zhàn)爭了嘛,沒有想到,他們騙了我,而且還想殺了我!”
那人哈哈大笑,笑聲令人發(fā)毛,他惡狠狠道:“兩位國君的大名豈是你可直呼的,兩位國君雄才大略,他們欲要瓜分其他四國,而你和你的弟子將是最大的障礙,所以你們必須死?!?p> 他說話的聲音堅決,不容置喙!
翟家弟子,皆是反戰(zhàn)人士,他們訓練有素,作戰(zhàn)勇敢,而且紀律非常嚴明,是令天下諸侯感到頭疼的一支隊伍。
他們散則成民,聚則成軍,是一只能夠令天下諸侯膽寒的隊伍!
當年魏國對南山國發(fā)動的滅國之戰(zhàn),魏國大軍在南山慘敗而歸。給慕容海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讓他一輩子都藏在心底,不敢忘卻。
同時翟家弟子也用十萬顆血淋淋的人頭給其他諸侯上了重重一課。從此以后諸國之間在也不敢發(fā)動大的戰(zhàn)爭,只有局部的戰(zhàn)爭。
這場戰(zhàn)爭發(fā)生在大周皇帝武隆慶,神武三年,史稱“神武之戰(zhàn)”!
汪清揚也一直以“神武之戰(zhàn)”為榮,而魏國國君慕容海卻把這場戰(zhàn)爭視為國恥,削掉左手小指,以顯血仇之心。他隱忍不發(fā),仇恨藏心間三十載,他一筆筆的記載著他對汪清揚的仇恨,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給王清揚拉清單!
很顯然現在就是拉清單算總賬的時候了,汪清揚孤身一人身在遙遠的境北,一個異域他鄉(xiāng),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地方了。
汪清揚看著站在山坡上的灰衣劍師,終于說了他心中最大的疑惑:“你們將我弟子怎么了”
灰衣劍師臉上劃過一抹冷如冰霜的微笑,陰惻惻的說道:“你們翟家弟子的確有骨氣,我用刀捅,我用火燒,我用刀一塊一塊的割他們的肉……這群該死的家伙都不暴露你的行蹤,真是豪杰??!”
“你知道他們死的有多慘嘛……你知道嘛……哈哈哈……我自己只要一想想我身上都肉都開始打顫……好可怕??!”
那個灰衣劍師,在一邊說的時候,他肢體也在配合著他的話語一起做生動的演繹。
整個人極其的癲狂,就像是一個神經病人一般!
汪清揚看著灰衣劍師,目眥欲裂,須發(fā)皆張,黑衣長袍無風自鼓。
李無忌看著灰衣劍師的樣子,牙齒格格作響,真想沖上去就是幾耳光!
灰衣劍師并沒有停止他的折磨人的演說,他笑的更加的陰沉,森冷道:只是?。∫策€是有軟骨頭,在我的百般折磨下,還是有人做了叛徒,才能將你約到此處?!?p> 汪清揚的怒火已經到達了頂點,眼眸之中有星辰出現,周身也縈繞著黃色的雷電,雷電之聲啪啪作響。他喝到:“你把他們怎么了?!?p> 灰衣劍師做出吃驚的樣子,又做出制止的動作,一邊說道:“你不要著急,你馬上就能看到他們了”
他說完之后,頭輕輕一點,從他身后走出7個年齡相仿,身強體壯,著勁裝的的中年人,他們的手中都端著著一只黑色木箱。
王清揚看到這木箱,已然猜到了什么。
灰衣劍師慢條斯理的說道:“把箱子打開吧!讓我們的汪大師好好的看看他弟子們的模樣。”
灰衣劍師說完,那七人動作整齊劃一的就將木箱打開,七個木箱之內,赫然有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些人頭的有的雙目圓睜,似有不甘,有的雙目緊閉。但是他們都有一個特征,就是七竅都有鮮血溢出,極其恐怖,顯然他們臨死之極,受到了極大的折磨!
李無忌看到之后,也不禁嚇得后退了一步,罵道:“真是個畜生!”
王清揚看到這一幕,心如刀絞。
他這次派出門中8名好手,前往雪山深處,查巨大黑霧因何而起,沒有想到,離去時英氣勃發(fā)的弟子們,既然有7人死于人手。
他痛苦至極,眼眸之中有淚水滾動,面部的肌肉也是一陣抽搐。
這時在山坡之上有又兩人,雙刀架在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人的身上。
這個黑衣中年人,全是皮開肉綻,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顯然是受到極大的折磨。
他叫吳青云,是汪清揚的小弟子。
汪清揚不禁大叫道:“青云,青云……”
吳青云浮腫的眼部,還是看到了礦場中央的汪清揚,他渾然不顧架在肩上的長劍,跪在地上疾行,將石子都濺了起來,他跪行到懸崖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汪清揚看到自己的弟子,心中也是一片酸楚!
吳青云支支吾吾的說道:“師傅啊……師傅啊……師兄他們……他們都死啦……都死啦!”
他說末出,以頭搶地,額頭鮮血溢出。
汪清揚痛徹難當,他艱難的點點頭,說道:“我都知道!”
吳青云的眼角滿是淤青,淚水也是滾滾而出,他有撕心裂肺的說道:“師傅?。《际峭絻旱腻e,你的行蹤都是我透露給的,弟子罪該萬死??!”
汪清揚淡淡道:“青云,你不要在說了。”
汪青云作為一代宗師,收授門徒,并無高低貴賤之分,也沒有種族之分,更沒有地域之分。所以門下弟子多有異族學生,這吳青云便是白帳王庭烏蘇人士。
吳青云痛苦的嗚咽道:“這些禽獸太歹毒了,”他說道這兒,盯著灰衣劍師,樣子極為憤怒,他說道:“師傅,這群禽獸,他們抓了我的父母,妻兒,逼我就范,我不說,他們就殺了我的父親,母親,最后……他們還在我面前……嗚嗚……師傅他們簡直是禽獸啊……弟子實在是萬般無奈之下,才透露你的行蹤啊……弟子該死啊……弟子該死啊……”
吳青云說到這兒嚎啕大哭起來,悲痛之極,好像嘗盡人間極其痛苦的事情。
汪清風道:“青云,你不要哭了,為師不怪你!”
突然吳青書憤怒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那個灰衣劍師,他大聲罵道:“就是你這個畜生,殺了我的師兄弟,還有我的父母,玷污了我的妻子,今日我要給你拼了?!?p> 他說完之后,身上力量爆漲。
身邊迅速的匯聚能量,一股能量波倏然而成。站在吳青云身后的護衛(wèi)見狀,立馬上前。
但是他聚集的能量,直接將他將押解他的兩個身材高大的護衛(wèi)給強行震飛了。
他身形一閃,向著灰衣劍師沖了過去。
吳青云沖了過去,他催動體內氣海之中最后的靈力,做搏命一擊。
搏命一擊,更多的時候是孤注一擲的選擇,這種選擇是用生命作為賭注。
吳青云并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他靠著自己殘存的靈氣,幻化出自己的本命劍。
他的本命劍是一柄短劍,短劍劍身附著白光,白光并不耀眼,但是卻顯示出鋒利,從他手掌之下急速的飛了過去。
灰衣劍師只是斜睨他一眼,他似乎能看清短劍飛來速度,這柄短劍在他的眼里,它極快的速度更像是一種停滯!
他只是手掌一伸,食指和中指就將吳青云的本命劍夾在其中,頓時孕育磅礴之力的本命劍,便赫然停了下來。
吳青云也赫然停了下來,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站在哪兒一動不動!
吳青云的本命劍,是他的最大殺招,既然被眼前這個兇橫之極灰衣劍師,輕輕的就控制了。
本命劍和劍師生命息息相關,如果本命劍被人控制住,就等同于被人控制了咽喉,生死都在別人的一念之間。
汪清揚見狀,大吃一驚,隨即喝道:“你如果敢傷我徒弟,我讓你死得很難看!”
汪清揚盡管手段通天,但是他現在也是投鼠忌器,灰衣劍師只要稍稍用力,劍毀人亡。
這只是須臾之間便能完成的事情,而汪清揚也可以在須臾之間取了那灰衣劍師的性命。
但是汪清揚是何等聰慧之人,他知道這些人肯定在這礦場做了文章,如果他貿然動手,只會害了吳青云的性命!
站在旁邊的李無忌也是冷汗襲來,他在鳳鳴關的時候,就聽大念師傅仕芳說過,修士的本命物各部相同,但是本命物和自己的生命息息相關。
無論怎么樣,作為一個修士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千萬不要動用本命劍。
灰衣劍師,已然看出了汪清揚的顧忌,琢磨到了他的想法。他嘿嘿一笑,陰冷的說道:“你既然這么在乎你弟子的性命,他就去死吧!”
他說“他就去死吧”是用一種吼的方式說出來的,他說完之后,兩指輕輕一用力,本命劍發(fā)出“錚”的一聲,斷為兩截。
吳青云頓時就栽在地上,胸膛劇烈的跳動著,嘴里的鮮血不斷的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