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除夕當(dāng)天,箜篌才從洞府出來到各洞府拜見長輩,得了一堆壓歲紅錦囊以后,就等著二師兄帶她去山下玩。她等了沒一會兒,雨樓就從洞府里出來了,只是神情看起來有些憔悴,像是沒睡好。
“二師兄,你這是怎么了?”箜篌從乾坤袋翻出一瓶清靈丹遞給雨樓。
雨樓接過吃一顆,瞇起眼睛道:“這丹藥靈氣充裕,像是阮青雪師叔煉制出來的東西。
作為蒼蘭峰的峰主,阮青雪峰主最擅長煉丹,只是自家?guī)煾概c阮青雪長老總是見面就吵架,所以整個蒼月峰上下,都很難拿到阮青雪師叔親手煉制的藥。
“嗯?!斌眢簏c頭,“阮青雪師叔說我是小姑娘,這個丹藥不僅能益氣養(yǎng)神,還對皮膚好,上次讓靈慧師姐給我送了十幾瓶過來?!?p> 雨樓咂摸著嘴,心情萬分復(fù)雜,在滄瀾門里面,臭男人果然沒什么地位。
師兄妹二人年齡雖然差了一百多歲,但卻能夠玩到一塊兒去,到了晚上云闕宗發(fā)除夕錦囊時,師兄妹也不因為自己是滄瀾門親傳弟子而有所矜持,擠在人群中接錦囊接得滿臉是笑。
這一年的除夕,箜篌雖然沒有接到金色錦囊,但也接到了三百多的靈石兌換券,師兄妹二人高高興興平分了意外所得,抱著一堆時興零嘴給宗門的師兄妹帶回去。
此后兩年,師兄妹二人也沒有忘記在除夕夜里,發(fā)一筆云闕宗的小財。兩人每年的靈石兌換額度都不小,以至于云闕宗開在蒼云城的店鋪掌柜都認(rèn)識兩人了。
第四年除夕過后,掌柜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這對師兄妹,后來又等了許久,才等到那位師兄過來,這次再沒有幾百靈石,只有八十靈石兌換券。
習(xí)慣了兩人每年都來換一大筆靈石,今年突然少了,掌柜有種莫名的失落感,把靈石兌換給這位師兄后,他笑著問:“今年怎么不見哪位小仙子?”
“師妹從年前開始閉關(guān),準(zhǔn)備沖擊筑基期,所以今年只有我一人了?!?p> 提到?jīng)_擊筑基期,這位師兄的聲音都高了些許,“她現(xiàn)在不過十四歲,宗門上下都不放心她入門四年就開始筑基。可修為到了,壓也壓不住,只好隨她去了?!?p> 眼角帶笑的師兄雖然口稱無奈,但是話里的炫耀與得意恨不能寫到臉上,他從乾坤袋掏出幾百靈石:“帶我去挑一件流仙裙,顏色要鮮嫩些,適合十四五歲的年輕女修穿?!?p> 掌柜聽滄瀾門入門四年的弟子,竟然已經(jīng)準(zhǔn)備沖擊筑基期,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滄瀾門竟也有如此勤奮的弟子,又或者說,竟有身帶天賦的弟子進(jìn)了滄瀾門以后,還能如此勤奮?
這位年輕修士是滄瀾門的親傳弟子,總不能拿這種事吹牛。
“道君請隨小的上樓挑選。”掌柜決定把這事傳回宗門,接待客人的熱情半分不減。滄瀾門能有一個入門四年便沖擊筑基期的修士已是天大的奇跡,至于能不能筑基成功……
掌柜看了眼身邊滿臉是笑的年輕師兄,還是希望能夠成功的好,不然宗門上下,也不知會怎么看那位長相討喜的少女。
箜篌已經(jīng)閉關(guān)兩月,一年前成功進(jìn)入金丹期的墨白守在她洞府外護(hù)法,與其說是護(hù)法,不如說是應(yīng)付每天都來洞府門口晃悠一次的同門們。
“墨白師伯,箜篌師叔今日可有動靜?”
“墨白師兄,這是我求的符包,你掛洞府門口上去?!?p> 你一個修道之人,本就該立志成仙,怎么還學(xué)凡塵界那一套,求神問佛?墨白心里對這種行為十分不贊同,但還是把符包掛了上去。
算了,總歸是同門的一片心意,不可浪費。
就這樣又過了近三十日,師門上下的長輩同輩晚輩們已經(jīng)在開始思索,該準(zhǔn)備什么東西,來安慰筑基有可能失敗的箜篌時,蒼月峰的上方,隱隱約約似乎出現(xiàn)了劫云。
滿門上下煉丹的、練劍的、御獸的、煉器的,紛紛放下手里的事情,蹲在了蒼月峰半山腰上。
這可是五靈根修士渡筑基劫,肯定與宗門其他人渡劫不同。若是錯過這場幾百年難得一遇的熱鬧,那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