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洞中,紀雍盯著撲向前來的大蜘蛛,全身肌肉緊繃著,長生真氣在上丹田逐漸沸騰,只見他的雙眼無比的明亮,將一切的攻擊看得無比的透徹!
這種情況在紀雍與陳玄劫一戰(zhàn)時就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來,以一拳之力,打在陳玄劫長槍的最薄弱之處,破開了必殺一擊,這樣的眼力,就連當時的洛嬋娟也驚愕不已。
在生死危機之下,紀雍心神高度集中,自然而然地達到了這種狀態(tài)。
就在那口器離他不足一尺遠時,紀雍終于有了動作。他直接一個跺腳,雙手伸出迎向過來的鋒利口器,身體在半空翻轉(zhuǎn),直接躍到了大蜘蛛的背上,而手上的鐵鏈則勒在蜘蛛的口器上,紀雍立即用力,往后狠狠地拉住。
那大蜘蛛被拉住了頭,口器又被鐵鏈卡住,紀雍在它后背上,一時間橫沖直撞,想要把紀雍扔下去。
往這個洞中深入,紀雍看到,在洞口盡頭,竟然是一片空地,而空地外邊則是漆黑的懸崖峭壁。那森冷的風便是自下而上的吹出的。
那大蜘蛛直直往懸崖邊去,為了擺脫紀雍竟然直接跳了下去!
紀雍手上的鐵鏈被口器咬得死死的,想要逃生都不可能,而在半空中,大蜘蛛翻身,紀雍在下,被它狠狠地甩出,往懸崖下扔出。
大蜘蛛吐出一道蛛絲,蛛絲粘在懸崖邊上,大蜘蛛便懸掛在上,匍匐在石壁之上。
紀雍心頭狂跳,迎面的冷風讓他喘不過氣來,他被大蜘蛛扔出,怎么反應得過來,望著下方漆黑似墨的深淵,死亡的恐懼冰冷冷的在他心里蔓延,此刻他心灰意冷。
突然他腰間一緊,一根蛛絲細得不像話,卻緊緊地拉住了他,紀雍愕然,自身被那根蛛絲往后拉,速度快得無比,往上看去,只見那頭大蜘蛛趴在石壁上,口器嚯嚯,一只腿泛著金屬光芒,直直的對準紀雍的胸口。
如果紀雍被拉過去,便會被這一根腿刺穿身體,成為大蜘蛛的口糧。
紀雍心頭怒吼,不甘心如此死去,現(xiàn)在還沒到絕望的地步,一聲清嘯,忍住被劍氣切割的撕裂感,長生真氣毫無保留的涌出。
那手上的鐵鏈本堅固無比,但被大蜘蛛口器所磨,在紀雍全力拉扯之下,終于是乓的一聲斷掉了。
經(jīng)過這一茬,紀雍離那條致命的蛛腿更近了,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也不管有何后果,長生真氣徒然逆轉(zhuǎn),《無名邪經(jīng)》運轉(zhuǎn),轟的一聲,狂暴的天地精氣從上方的礦洞中涌來,比第一次的更加兇猛,猶如洪水決堤一般,沖刷著紀雍體內(nèi)的經(jīng)脈。
“啊!”紀雍的怒吼回蕩在懸崖間,斷掉的鐵鏈纏繞在雙手,直接一拳與迎面來的那只蜘蛛腿撞上。
當!
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紀雍以血肉拳頭擋住了這致命的攻擊,之后更是毫不講理,一拳接著一拳,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而去。
那狂暴的浩瀚的精氣不斷涌來,紀雍無法停下手,直接拉下那頭大蜘蛛,雙拳狠狠地砸下,打在它的口器之上。
無聲無息地六條蛛腿從各方而來,紀雍雙拳難敵六腿,擋住了一兩次,之后便不管刺來的蛛腿,全力攻擊蜘蛛的頭部。
半空中,大蜘蛛吃痛的發(fā)出恐怖的音波,竟然可以抑制體內(nèi)的天地精氣運行,兩位以快打快,在半空依然打得不停。
紀雍全身是血,周身皮膚被天地精氣崩開,但狀若瘋魔,一拳一拳地砸下,那大蜘蛛都受不住了。
在墜落的過程中,不斷有蛛絲飛出,減緩他們的下落速度。
終于在懸崖底下,紀雍瞥見了一個水潭,寒風凜冽,那天地精氣竟然越來越弱,到最后竟然切斷了。
無名邪經(jīng)自己停下,而紀雍沒有了天地精氣,直接被那蜘蛛一腿蹬在雙手上,落下了水潭中。
那大蜘蛛受到重創(chuàng),恐懼地望了眼水潭,不知道是恐懼水潭,還是水潭里的人,而后一步步往上方爬去。
紀雍落入寒潭后身體直接就僵硬了,重新回來的長生真氣都被凍結,身體直直地往寒潭下方掉去。
突然紀雍眼睛一突,他看到在寒潭底,有一座冰棺直立著,無數(shù)的寒氣涌出。
有一條巨大的魚緩緩地游過,只見那冰棺中,一只六個指頭的幽藍爪子從冰棺里探出,直接抓住那條大魚,一個呼吸間那大魚就已經(jīng)干枯,血氣被吸走了。
紀雍心頭狂跳,那只魔手帶有恐怖的寒氣,一個幻影出現(xiàn)在紀雍面前,有一張恐怖的大嘴對著他大笑。
長生真氣跳躍在眉心,只感覺下丹田中一熱,連綿不絕的劍氣斬出來,將所有的寒氣斬盡。紀雍恢復了身體,也不敢細想,慌忙地往上方游去,那只大手也沒有再追來。
紀雍浮出水面,往岸邊游去,只覺得后方有什么東西在跟著他,往后望去卻無所獲。
“一定有什么東西!”他警惕著,卻看不見到底是什么。
心頭愈加寒冷,感覺到下丹田中的那股熱感,紀雍略感安心,接著往岸邊而去。
而在后方,一雙慘白的眼睛在盯著紀雍上岸,而后緩緩沉入水下。
上了岸,紀雍才覺被窺視的感覺消失,微微松了口氣,用真氣蒸干衣服,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
寒潭在下,這方是石壁,而對面的石壁上則個洞口,洞口中是石梯,去勢往上,不知通向哪里。
“這里的洞恐怕不是后來人挖的?!奔o雍心里猜測,這里恐怕真的是一片墓葬,礦場就在墓葬的上方,而那只大蜘蛛就是守住入口的。
他可以斷定,這里絕對沒有人來過。寒潭中的豎立冰棺,冰棺中有什么生物?難道這里便是墓穴嗎?可也沒見過把棺材泡在水中的墓穴存在。
而且這里還有一個驚天的布局,那就是這里幾乎沒有天地精氣的存在,這樣說來,恐怕他已經(jīng)掉在了一個隔絕天地的陣法中了。
紀雍冷靜下來,一股饑餓感襲來,恐怕已經(jīng)又過去一天了。無奈之下,他只能就地打坐來緩解饑餓,可此地天地精氣稀薄,并沒有任何效果。
在這個境界還完全做不到辟谷的階段,紀雍突然想起寒潭中的大魚,一咬牙縱身跳入了寒潭。
一入寒潭,紀雍便感受到了丹田中的熱感,仔細感受下才看到那丹田中的那團純白劍氣,竟比之前胖了一圈。
“難道受了天地精氣的灌入,劍氣自然煉化了?!奔o雍心里一驚。劍氣乃是封印,如果有增無減,恐怕封印他的下丹田氣海的時間就不止十年了。
不過以目前來看,這團劍氣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斬盡體內(nèi)的一切不利因素,讓他在寒潭中可以活下去。
剛下了寒潭,一股被窺視的感覺又出現(xiàn),紀雍面色不變,屏住呼吸,一頭栽入水下,往下游去。
但他不敢太往下,怕引起冰棺里的東西出手。寒潭水很清澈,可見不到一點生機,根本沒有一只魚的影子。
紀雍心里擔心,往對面的洞口游去。那懸崖很高,要上去是不可能了,只有往前走才有可能出去。
剛爬上洞邊,一股危機感襲來,紀雍長生真氣運轉(zhuǎn)緩慢,一急之下,運起下丹田的真氣。
劍指反手點出,氣海中燕秋留下的劍氣一顫,隨手指飛出,點在了后方那頭生物的頭上。
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純白劍氣凜冽無比,直接貫穿了未知生物的身體,且劍氣凜冽不減,射到了對面的石壁上。
砰的一聲,石壁被破開,露出五彩的石頭。
紀雍震驚,這一道劍氣的威力竟強悍如此。他急忙回過神,感覺到越加寒冷的水潭,立即拉起身后的大魚,爬上了洞口,拖著大魚往石梯上走了十幾步。
寒潭水面頗不安靜,那水里的血還沒有化開,便被吸入了寒潭底,紀雍隱約見到那雙慘白的手。
他不禁慶幸,還好自己跑的快,不然便被這只手給抓了??戳丝词稚贤现拇篝~,發(fā)現(xiàn)其眼睛慘白,但瞪得很大,先前的窺視感或許就來源于此。
紀雍拖著大魚下了石梯,望著對面裸露出來的石壁,有有一顆拳頭大小的石頭,泛著紅光。
“地精石!”紀雍此時想要將腳下的鐵鏈也砍了,但丹田里的劍氣卻沒有反應,無奈之下放下手中的大魚,再三確認身上沒有沾染血跡后,才敢下水,重新游回了對岸。
將紅色地精石摳出來,拿在手中,感受到手中的熱量,真氣竟然有一種灼燒感,運行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好東西啊?!?p> 火精石鮮紅如血,像是琥珀一般,晶瑩剔透,發(fā)著紅光,最起碼也有千年的石齡,蘊含的能量恐怕驚人無比。
紀雍把火精石放在懷中,又游回了洞邊,拉著大魚登上石梯。這寒潭中的東西陰邪無比,他不敢多待。
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在他取了火精石后,寒潭中的冰棺中,一雙幽藍的爪子抓在了冰棺的邊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