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晴偽裝的中年男人,站在眾人面前的城主抿了下唇,道:“三年前,帝國傳預言師口訊,異鬼將會出現(xiàn)。帝國號令天下有志之士,消融自身武技功法,轉(zhuǎn)修鎮(zhèn)鬼秘術(shù)。那一年,我八星中階,那一年,幽月之城名叫幽月城。那一年,我依照鎮(zhèn)鬼秘術(shù),消融全身功力,轉(zhuǎn)修鎮(zhèn)鬼秘法。也是在那一年,林將軍與我政見不合,棄我而去?!?p> 慕容雨晴虎視阿多,問道:“那么,阿多先生,你覺得,我有沒有膽量使用你的移星換斗秘法呢?”
阿多看向慕容雨晴,驚駭莫名。
這個女人,心該有多大啊…
以炎帝國預言師不到三成的命中率,她都敢自解功力。
喚做老子是林虎將軍,老子也不愿和你一起玩耍啊…
“如果我的移星換斗用錯了呢?”阿多看向慕容雨晴,試探性的問道。
慕容雨晴溫和一笑,道:“最次的結(jié)果就是先生魂喪戰(zhàn)場,本座每年忌日為先生獻上些香燭罷了。”
阿多難過。
霸道總裁,不好撩啊……
“移星換斗秘法,需要我們大家共同操控,難度之復雜,怕是要動用半城之人力?!卑⒍鄧烂C道,“但過程之繁瑣,很難一時半會說明白,不如就城主大人,林虎將軍與我,三人詳談,之后各自安排任務即可。城主大人,您覺得呢?”
慕容雨晴揮了揮手,道:“除林虎將軍外,諸位且先退去,等候命令?!?p> “是!”眾文武抱拳躬身而退。
阿多,慕容雨晴,林虎三人在沙盤前站立,久久無語。
待到腳步聲徹底消散,慕容雨晴翻掌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玉盤,手指在玉盤上連戳幾下后,一道淡藍色的光幕將會議室內(nèi)部包裹起來。
阿多瞳孔猛地緊縮數(shù)下,心如滾石。
“霧草,這是能量防護罩?大荒科技竟然發(fā)達如斯?”
“陣圖以開啟,二位可暢所欲言?!蹦饺萦昵绱蜷_陣圖后放松警惕,露出了女音,說道,“林虎將軍,請幫忙記下,程路、蒙蕕,是昭武城的暗間;朝峰、胡英是北塢城的暗間。他們自我父親在位時,就臥底在我幽月城,至今十三年有余。我數(shù)次暗中催眠試探,企圖拉攏他們歸心,但始終不成。明日出兵之際,將其四人斬首,祭旗!”
林虎問:“林煜呢?殺還是不殺?”
慕容雨晴道:“林煜是煙雨城暗間,煙雨城主曾蒙的我父親指點,對父親大人心存感激,至今未變。先把林煜留下,以后若煙雨城有所行動,我們可先殺雞儆猴,震其士氣。”
“尊城主令!”林虎抱拳道。
慕容雨晴這一波操作秀的,阿多一臉懵逼。
咋?
暗間你們都知道?
白瞎了我這波秀???
還有,你們不是有矛盾嗎??
為什么今天會表現(xiàn)的如此默契?
林虎朝阿多露齒一笑道:“幽月之城是我和慕容擎天將軍共同建造的,按輩分來說,我是雨晴的叔叔。三年前,擎天飛升,叮囑我照顧好雨晴。然而不久之后,帝國宮廷秘密傳來預言師的預言信息,我對此堅決鄙視,可雨晴卻相信了那30%不到的幾率,非要自散修為轉(zhuǎn)習鎮(zhèn)鬼秘術(shù),我阻攔不得,憤然離去。
事實證明,雨晴是對的。
但我還是接受不了她的掌權(quán),無論她使用多少手段,我都不愿帶我的將士們在她手下冒險。
但是,幽月之城的內(nèi)部矛盾,永遠只是我和雨晴之間的內(nèi)部矛盾,任何外人想要窺探幽月之城,我就算是死,也必與其同歸于盡!”
阿多吐了口濁氣。
主角。
這特么才是真主角。
好人真有好報啊。
而且,更牛掰的是。
人家八星自散功力轉(zhuǎn)修鎮(zhèn)鬼秘法,短短三年就竄到了五星境界。
這讓全天下的修行者如何看待?
五星,那可是隨隨便便就能爆發(fā)出超三千斤力的存在啊。
打自己這樣沒有功夫的人,一個手指頭戳死一堆…
“阿多先生。”慕容雨晴說道,“我與林叔叔的事改日再談,現(xiàn)在先說下你的移星換斗秘法?!?p> 阿多打起精神。
“移星換斗,是將方位轉(zhuǎn)換,偷梁換柱,變通天地人神方位,變不利為有利的策略?!?p> 他拿著指揮棒,搖點兩座城,道:“譬如此戰(zhàn),敵軍從南方來,裹挾天地人神氣勢兇猛沖擊,卦象為:白虎/天沖/生門/庚+己。
我方在此地,僅有天時神助之力,卦象為:值符/天柱/死門/辛加乙,在地利人和上,我方完全喪失優(yōu)越性。
因此,在此處開戰(zhàn),難逃敗局。”
說話間,阿多看了眼慕容雨晴,對子時慕容雨晴探監(jiān)說的那句‘明天討論出兵昭武城方案’的話語,大為贊佩。
這真·主角洞察力之強,大荒難有人勝之。
“如果我們提前將那四個暗間全部斬殺呢?是否能改變局勢?”慕容雨晴抿了下唇,問道。
“城主在昭武城布有多少間諜?”阿多問道。
慕容雨晴遲疑了下,說道:“明間二十,暗間三百?!?p> “那昭武城又會在我們這里布置多少間諜?”阿多用指揮棒點向幽月之城方位,問道。
慕容雨晴咬咬牙,搖搖頭。
阿多追問:“如果昭武城中,某些人早就想謀我幽月之城,暗間又會有多少?”
慕容雨晴立刻醒悟:“你意思是,殺他二人無甚效果,反而會敗露我們知曉對方行動的事情?”
阿多搖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天意就是天意,我們或許可以補救,但人力只能補救其中一小部分,多數(shù)要看天。天讓你活,你無論怎么做都是順應天意。天不讓你活,你無論怎么做都是違逆天道?!?p> 看二人不解,阿多又道:“譬如我在藍星做過的移星換斗卦局,我定好了改動的時間,自以為找準了事物,但在時辰過時,改動之后,再卜卦,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出現(xiàn)任何變化,它并沒有朝我所推動的方面走去。
我當即回去順著原卦局再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在象意所指方向,在一堆雜亂無章的東西里,竟然還潛藏著一個我要拆除的象意品所在?!?p> 阿多說道:“我再次起局,要再尋改動方案,但下一輪改局時間節(jié)點已推延到事件爆發(fā)之后。事情,該出現(xiàn)的事情還是要出現(xiàn)。機會天給了你,你沒有去把控住,這亦是天意。
天允許你變,你就是順天意而為之。天不允你變,你就是逆天而行,自是無法成功?!?p> 阿多用指揮棒敲了敲幽月之城的小沙城,道:“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會透過一些細節(jié)告訴你,什么可以變,什么不可以變。就比如我們這座城,我們不知道敵人在我們這里放了多少暗間,所以,鏟除暗間之事,雖然符合奇門遁甲移星換斗之拆補法,但,暗間我們鏟除不完,我們卸不掉辛下之乙木,所以我們必須另想辦法!”
慕容雨晴目光精湛,道:“說!”
而林虎則是雙手抱拳,道:“受教了,先生請講!”
阿多拿著指揮棒,繼續(xù)說道:“首先我們能夠確定,暗間我們鏟除不決,白虎猖狂的格局我們無法變更,難以防范敵人趁我們酣戰(zhàn)之時突然開城門之事。因此,守城,我們放棄了?!?p> 慕容雨晴和林虎同時點頭贊可。
阿多看向慕容雨晴。
慕容雨晴沒有說話。
場面略顯尷尬。
林虎干咳兩聲,問道:“那么阿多先生,我們該當如何?”
阿多深深的看了眼慕容雨晴。
這個真·主角,真不好伺候啊。
他用指揮棒,唰地點在橫擋著兩座城的兩座臉面大山側(cè)邊,有小路環(huán)繞的,標記骷髏的山坳坳處。
“西方,奇門遁甲之杜門位,有天芮病星。星是為生者旺,天芮為土,生兌宮之金。天芮旺相,非休囚,不可以病總體待之。但此地絕非良山,山中定有許多問題存在,且臨杜門,門受宮克,原本為隱蔽之所,變得不在隱蔽。
因此,我推斷,這山林有很多問題,且有一群不太愛隱蔽自身的存在物出沒,數(shù)量不菲。
我們先到此地,待明日酉時,也就是明天下午五點到七點之間,點火燒山,將那些病態(tài)產(chǎn)物,從山上引下,引入敵軍陣營。以未月之金旺火休之勢,滅敵軍于翠綠山林之中!”
慕容雨晴和林虎雙雙到吸了口冷氣。
林虎瞳孔緊縮,問:“先生,你,你要引幽冥山獸王族攻殺昭武城大軍?”
阿多微微一笑,道:“我不知道什么幽冥山獸王族之類的,但我知道,西方是我軍的救星之位。唯有西方,那些得天時地利相助,且能遏制人和,又有騰蛇纏繞之力的存在,方能幫我們解決昭武城白虎之威?!?p> 慕容雨晴和林虎對視一眼,兩人都掩不住目光中的驚愕。
“那么先生?!绷只⒂謫?,“幽冥山上的守山羽蛇神,嗅覺視力極為靈敏,您有什么辦法能夠騙的他兄妹二位及二十萬后裔的察覺,讓他們將目標直指向昭武城大軍呢?”
阿多心下略一慶幸。
幸好沒指名道姓的隨便喊出一個生物來,要不這可非得要射偏不可。
大荒的世界真是古怪離奇啊,連羽蛇神這種神話傳說中的物種都存在。
在藍星,至今可都還有著MXG金字塔羽蛇神的神話傳說的呀。
阿多思緒百轉(zhuǎn),迅速找準目標。
說道:“將士著綠衣、正黃靴、戴紅帽,手持彎刃刀即可!”
慕容雨晴驟然開口,道:“不對?!?p> 她白了阿多一眼,大聲道:“將士穿綠衣,正黃底綠靴,戴紅心綠帽,手持半月反曲彎刀才對?!?p> “呼…”
阿多在兩人面前吐了口濁氣。
他聳聳肩,苦笑道:“奇門遁甲,命中百分之八十就算高手了好嗎?你們不用對我要求太高好嗎?”
“哈哈哈哈?!蹦饺萦昵绱笮Φ溃澳憧墒俏业淖罴涯涣虐?,你預測不到百分百,能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嗎?”
阿多看著平胸的慕容雨晴叉腰大笑的模樣,再聯(lián)想到黎明到來前黑衣女子裝扮的那位豐乳翹臀的御姐滋味,著實忍不住‘噗’地笑噴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