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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漢煌煌

第十四章 君臣論對(二)

雄漢煌煌 紫雪戀紅塵 3129 2020-02-01 11:57:20

  劉瀟暗暗點頭!這大概就是敘述了荀子對政治的看法。荀子認為王者之政是一種用賢罷廢、誅惡化民的政治,賞罰分明,可以使人人歸于禮義。處理政事要用禮和法兩手。君王不要事必躬親,要靠君子治國。另外必須明確尊卑等級,使之相互制約。荀子提出,良好的統(tǒng)治者應具備平政愛民、隆禮敬士、尚賢使能的品格和手段,這是他所應做的三件大事!

  荀麓繼續(xù)講道:“王奪之人,霸奪之與,強奪之地。奪之人者臣諸侯,奪之與者友諸侯,奪之地者敵諸侯。臣諸侯者王,友諸侯者霸,敵諸侯者危。

  用強者,人之城守,人之出戰(zhàn),而我以力勝之也,則傷人之民必甚矣。傷人之民甚,則人之民惡我必甚矣。人之民惡我甚,則日欲與我斗。人之城守,人之出戰(zhàn),而我以力勝之,則傷吾民必甚矣。傷吾民甚,則吾民之惡我必甚矣。吾民之惡我甚,

  則日不欲為我斗,人之民日欲與我斗,吾民日不欲為我斗,是強者之所以反弱也。地來而民去,累多而功少,雖守者益,所以守者損,是以大者之所以反削也。諸侯莫不懷交接怨而不忘其敵,伺強大之間,承強大之敝,此強大之殆時也。

  知強大者不務強也,慮以王命全其力,凝其德。力全則諸侯不能弱也,德凝則諸侯不削也,天下無王霸主則常勝矣。是知強道者也。

  彼霸者不然,辟田野,實倉廩,便備用,案謹募選閱材伎之士,然后漸慶賞以先之,嚴刑罰以糾之。存亡繼絕,衛(wèi)弱禁暴,而無兼并之心,則諸侯親之矣;修友敵之道以敬接諸侯,則諸侯說之矣。所以親之者,以不并也,并之見則諸侯疏矣;

  所以說之者,以友敵也,臣之見則諸侯離矣。故明其不并之行,信其友敵之道,天下無王霸主,則常勝矣。是知霸道者也。

  閔王毀于五國,桓公劫于魯莊,無它故焉,非其道而慮之以王也。

  彼王者不然,仁眇天下,義眇天下,威眇天下。仁眇天下,故天下莫不親也。義眇天下,故天下莫不貴也。威眇天下,故天下莫敢敵也。以不敵之威,輔服人之道,故不戰(zhàn)而勝,不攻而得,甲兵不勞而天下服。是知王道者也。知此三具者,欲王而王,欲霸而霸,欲強而強矣。”

  是荀子對王、霸、強加以闡述。指出王者能取得人心,壓服諸侯;霸者能結(jié)好諸侯,而強者能取得土地,卻成為諸侯的敵人。王者征服天下的手段是用仁、義、威三者,這三者就是所謂的王道。劉瀟聽的酣暢淋漓!豁然開朗,果然玩政治古人真乃個中高手!術(shù)業(yè)有專攻!荀麓喝了口茶湯繼續(xù)講道:“王者之人:飾動以禮義,聽斷以類,明振毫末,舉措應變而不窮,夫是之謂有原。是王者之人也。

  王者之制:道不過三代,法不貳后王。道過三代謂之蕩,法貳后王謂之不雅。衣服有制,宮室有度,人徒有數(shù),喪祭械用皆有等宜,聲則凡非雅聲者舉廢,色則凡非舊文者舉息,械用則凡非舊器者舉毀。夫是之謂復古。是王者之制也。王者之論:無德不貴,無能不官,無功不賞,無罪不罰,朝無幸位,民無幸生,尚賢使能而等位不遺,析愿禁悍而刑罰不過,百姓曉然皆知夫為善于家而取賞于朝也,為不善于幽而蒙刑于顯也。夫是之謂定論。是王者之論也。

  王者之等賦、政事,財萬物,所以養(yǎng)萬民也。田野什一,關(guān)市幾而不征,山林澤梁以時禁發(fā)而不稅。相地而衰政,理道之遠近而致貢,通流財物粟米,無有滯留,使相歸移也。四海之內(nèi)若一家,故近者不隱其能,遠者不疾其勞,無幽閑隱僻之國莫不趨使而安樂之。夫是之謂人師,是王者之法也?!?p>  劉瀟點點頭:“今日得荀師之語,豁然開朗!實乃萬幸之事?!避髀葱χ鴵犴氄Z道:“這些都是先祖荀子為政之略,陛下若喜歡,老臣可將家書奉上!”劉瀟更是開心:“想不到是荀子老人家的論述,朕必將細細研讀!”

  大司農(nóng)耿況拱手拜道:“陛下,老臣謹以為,為政之道在乎于親民,民者天下之本!然民以衣食為本,衣食以農(nóng)桑為本?!惫r頓了頓瞟了一下劉瀟,荀麓,張厲!見三人若有所思,于是繼續(xù)講到:“《洪范》八政,食為首而貨次之,蓋食貨者養(yǎng)生之源也。民非食貨則無以為生,國非食貨則無以為用!故施政之要在乎農(nóng)桑事,古之圣王必能躬耕勸民農(nóng)桑!概呼上行下效爾。民貧,則奸邪生。貧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農(nóng),不農(nóng)則不地著(地著:定居一地),不地著則離鄉(xiāng)輕家,民如鳥獸。雖有高城深池,嚴法重刑,猶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輕暖;饑之于食,不待甘旨;饑寒至身,不顧廉恥。人情(人之常情)一日不再食則饑,終歲不制衣則寒。夫腹饑不得食,膚寒不得衣,雖慈夫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務民于農(nóng)桑,薄賦斂,廣畜積,以實倉廩(廩:米倉。),備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農(nóng)桑繁盛民必以貨之,貨亦為施政重中之重,民足食必以貨之,為政當因勢利導,制定貨之制度,規(guī)劃其方向,限定其漲幅,方可使民安心!民安則社稷穩(wěn),社稷穩(wěn)則江山固噫!”劉瀟點點頭恭敬道:“大司農(nóng)所慮,亦是朕心中之結(jié),今日聽得耿師一語當真茅塞頓開,誠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重民之本乃是重國之本!”眾人下拜齊呼:“陛下圣明!”劉瀟拜拜手:“耿師之后可以奏個條陳上來,寫明具體的措施,讓有司嚴格落實!”耿況點頭應諾

  劉瀟聽得意猶未盡,雖然很多事情自己知道怎么做,但是表達不出具體的陳述,畢竟自己也沒有從政的經(jīng)歷!的就讓這些能人先寫出來,然后自己在摻點自己的東西不就好了嗎?劉瀟望向了依舊板著鐵臉的張厲,示意張厲來論述!

  張厲稍作思緒平聲道:“微臣主管廷尉五年有余,所經(jīng)手要案皆奉安漢公之強令,與法有背!國之有法,廷尉之屬當以鐵律奉行,然則多有徇私之事!微臣愧對陛下,微臣聽聞治國者,必以奉法為重,法若不行,何以服眾,《管子·明法》曾云:所謂治理得好的國家,是因為君道強明;所謂混亂的國家,是因為臣下的“私術(shù)”太盛。君尊臣卑,不是由于臣對君的親愛,而是君主通過權(quán)勢壓服的;百官盡職,不是由于君對臣的恩惠,而是刑罰堅決的結(jié)果。所以,君道與臣道混淆不分,國家就要混亂;把國權(quán)專授于人,君主就會失園。國家有四種危亡的表現(xiàn):法令一開始就發(fā)不出去,叫作“滅”;發(fā)出而中道停留,叫做“壅”;下情一開始就不能上達,叫作“塞”;上達而中道停止,叫作“侵”。滅、侵、塞、壅現(xiàn)象的產(chǎn)生,都是由于法度沒有確立造成的。所以先王治國。不在法度外浪費心機,也不在法度內(nèi)私行小惠。所謂任何行動都不離開法度,就正是為了禁止過錯而排除行私的。君權(quán)不能由兩家占有,政令不能由兩家制定。以法治國不過是一切都按法度來處理而已。因此,有了法度的裁斷,人們就不能通過偽詐來取巧;有了權(quán)衡的稱量,人們就不能利用輕重搞欺騙;有了尋丈的計算,人們就都能利用長短搞差錯。君主若放棄法度,按照虛名用人,群臣就背離君主而在下結(jié)黨營私;君主若聽信朋黨任官,人民就專務結(jié)交而不求工作實效。因此,官吏的治理不好,正是君主按照虛名行賞,根據(jù)誹謗行罰的結(jié)果。而這樣下去,那些喜賞惡罰的人們就要背離公法而推行私術(shù),也就是朋比為奸共同做偽。于是他們忘記君主,拼命結(jié)交,而進用同黨;所以交人多同黨也多,朝廷內(nèi)外都成朋黨,雖有大的奸惡,也是多半能把君主蒙蔽過去的。因此忠臣往往無罪而遭死,邪臣往往無功而發(fā)跡。由于無罪遭死和無功發(fā)跡,那么,為人臣的就自然重私輕公了。他們可以十次奔走于私人的家門,而一次不到朝廷;百般考慮其自家,而一次不謀國事。朝廷所屬的人員雖然很多,但不是擁護君主的;百官雖然很齊備,但不是治理國事的。這種情況就叫作國中無人。所謂“國中無人”,并不是說朝廷大臣不足,這是說私家之間力求互相幫助,不力求尊奉國君;大臣之間力求互相抬舉,而不肯為國任事;小臣拿著奉祿搞拉攏交結(jié),也不以公職為事,所以官吏就沒有作用了。因此,先王的治國,用法度錄取人材,自己并不推薦;用法度計量功勞,自己并不裁定。所以賢能不可能被掩蔽,敗類也不可能偽裝;夸譽者不能進用人,誹謗者也不可能罷免人。這樣,君臣的界限就分明了,分明就容易治理,因為君主雖不自身下去辦事,依靠法度去辦就行了?!?p>  劉瀟肅然起身,恭敬拜道:“謹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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