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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公主過于作

013章 夢游不是個好習(xí)慣

重生之公主過于作 巫垠 4322 2020-09-12 16:11:04

  清華殿,寢殿。

  見鳳還朝就這么倒在軟榻上大喇喇的睡了過去,步晏林很是想笑。

  脫去明珠鳳紋繡鞋,又給掖好被角,他偏頭望了眼黑暗,“照顧好她?!?p>  黑暗中并無回答。

  步晏林也不見怪,影衛(wèi)就這德行,除了主人,根本不會關(guān)心或者遵循來自外界他人的任何指令。哪怕是鳳帝也不行。

  何況,保護鳳還朝是天職,還用不著他來說。

  他也知道,就是忍不住,見不得他家小祖宗公主之尊,本該無憂無慮,現(xiàn)在卻這么一天天勞心勞力的受苦受累,下意識就開了口。

  只希望,大祭司的預(yù)言不會成真,至少不會那么快。

  不然——

  步晏林眼神慢慢冷下來。

  那就由他們率先一步,掀開這亂世混戰(zhàn)的局面好了。

  他轉(zhuǎn)著折扇慢慢往外走,不經(jīng)意抬眸往蓮池邊的貓屋望了一眼。

  白大寶正坐在綿軟的墊子上,舔舐自己的肉爪子,見人望過來,他貓瞳一瞪,連平常自己最喜歡的小魚干都不要了,抓著就向步晏林丟了過去。

  看什么看,沒見過本君這么帥的靈族啊,孤陋寡聞,無知凡人!

  “呵,果然是只靈物,還知道給人獻食?!?p>  步晏林忍俊不禁。

  宮墻深深,他每次與鳳還朝見面,幾乎都是密謀,陪在鳳還朝身邊的只有影衛(wèi),還有就是這只靈貓。

  他與鳳還朝之間,對外的關(guān)系從來也是冷冷淡淡。

  一個道殿下,一個道侯爺。

  有時候在御花園里碰見了,他家小祖宗懷里就抱著這只靈貓,雪白一團,看人的時候眼皮總是半耷拉著,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而他家小祖宗更是一個哈欠接著一個的,一人一貓,相得益彰,總看得他想一扇柄往那兩的腦袋上敲過去。

  白大寶聽見步晏林的話,卻是愣了,然后一下子弓起了背,雪白尾巴高高翹起,恨不得撲上來一爪子撓死他。

  去你的獻食!

  去你的舅舅!

  你個戀姐癖的湊不要臉!

  白大寶內(nèi)心是崩潰的,很想開口罵人,可不敢,因為還沒得到榻上睡得香甜的臭女人的準(zhǔn)許。

  就是對著穆堯,他會暴露也是因為知道鳳還朝并不會拿他怎樣。

  “因為是最喜歡的獵物呢,所以縱容一下也是可以的吧,只盼來日他可別辜負了這份偏寵才好,不然,會很麻煩的?!?p>  鳳還朝是這么跟他解釋的,而且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那個笑容,令他至今想起來都覺得心肝膽兒發(fā)顫。

  可這個步晏林不是獵物,還是同盟,他再氣也只能憋著。

  該死的,等本君回了九天之上……就更加不能隨意欺辱人類了,好憂傷,這悲慘的貓生還讓不讓貓愉快的玩耍了?

  想到這里,白大寶咬牙切齒的收了爪子,尾巴也溫順的落下。

  他傲嬌的又瞪了眼步晏林,轉(zhuǎn)過了身子,背對著步晏林,昂首挺胸,步態(tài)優(yōu)雅的回了自己的小窩。

  閉上眼睛,眼不見心不煩。

  步晏林被白大寶這一波人性操作樂到了,掛著笑容還出了清華殿的暖閣。

  然而,只往前走了幾步,他腳下一頓。

  折身就去了偏殿的跨院邊,上了隔道,游廊盡頭是一處樓閣殿宇。

  一個內(nèi)侍,就該去內(nèi)侍該待的地方,而不是這里,這個時刻能危及到小祖宗安全的地方。

  他站在門口,望著這個離寢殿只有幾步之遙的屋子,面色冰冷。

  折扇一下一下,慢慢地敲擊在翻開的掌心。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展開扇面勾唇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了。

  屋內(nèi)。

  軟榻上,綰衣睜開了眼睛,往殿門處望了望,眼底清明,哪里有半分的睡意。

  “世子?!?p>  藍衣侍者自房梁落下,重新跪伏在榻邊道,“已經(jīng)查明,鳳后母族韓氏確實出了個少年將軍,還是個工學(xué)大匠,于一年前戰(zhàn)死于長城外?!?p>  “篆刻印記呢?”

  “是‘邛’字沒錯,除此之外,世子,屬下還查到一件事,原本隨父出征的應(yīng)該是韓氏大公子,韓非,可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變成了二公子,韓邛,這韓邛原本就不擅軍伍,是個工學(xué)癡人,去了長城外的蠻荒作戰(zhàn),自然也就沒了性命?!?p>  “韓邛,換韓非?”

  軟榻上,綰衣慢慢思索著道,“繼續(xù)查下去?!?p>  “遵?!?p>  月光逐漸黯淡下來,萬籟俱寂,殿門忽然被輕輕推開了。

  綰衣驀然睜開眼,看向月光投落的地方,慢慢露出一道圓潤的小身影來。

  他怔了怔。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看見閉著眼睛的鳳還朝抽了抽鼻子,直奔這里而來。

  整個人搖搖晃晃如同夢游。

  她赤著腳,慢吞吞挪上了軟榻,從他身上爬到里面,躺好,還自己給自己蓋好被褥,靠著他,就此睡了過去。

  似是感覺有些冷,她還往他身邊又湊了湊,緊挨著他,取暖一樣的抱住了他,把頭埋進他胸膛里。

  然后嘴角微微揚起,梨渦更像是盛了一捧碎光,樣子格外的美好動人。

  “殿下?”

  無人回應(yīng)。

  鼻子被動聞著這撲入呼吸揮著不去的奶香氣,綰衣傻了。

  這實在太突然。

  有生之年他從未想過會有哪個人靠自己這般近,肌膚相貼的讓他渾身不自在。

  綰衣蹙著眉頭伸手,想丟開鳳還朝坐起來,腰卻被抱的死緊。

  默了默,他盯著鳳還朝熟睡的臉,不由自主手伸向那一截雪白脖頸,像是要撫摸,又像是要一把掐上去。

  一道黑影閃現(xiàn)在他身側(cè),接著就是一柄冰涼的短刃橫亙在他脖頸處。

  寒氣逼人。

  綰衣一僵,伸出去的手卻沒停,而是落在鳳還朝的面頰上,輕輕撫開了一縷落入口齒擋住鼻息有些黏濕的碎發(fā)。

  鳳還朝揉了揉發(fā)癢的鼻子,不自覺的又貼近了些。

  綰衣更是一動不敢動,他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銀面影衛(wèi),對脖頸處的血痕痛而不問。

  他微笑道,“影衛(wèi)大人,能否將殿門關(guān)上,否則天寒地凍,小人擔(dān)心殿下會受涼。”

  他一下道出鳳的身份,卻平淡不已的與之面對,并不懼怕這個傳說中可以殺人于無形的詭異存在。

  銀面影衛(wèi)雙目如兩團深淵,望著綰衣不發(fā)一語,接著收了刀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了。

  再回來繼續(xù)站在軟榻邊,雖然沒再把刀架他脖子上,可眼神卻比世間一切刀刃還要鋒利百倍。

  綰衣毫不懷疑,一旦他有什么出格的舉動,這個影衛(wèi)會直接將他切片扔進鳳宮的太陰湖里喂魚。

  但他現(xiàn)在也確實不會做什么,所以就算被人盯著,也睡得格外心安理得。

  只是他盡量讓自己的身體離懷里的人遠一些,繃著筋骨皮肉,所以睡的更辛苦些就是了。

  大半個時辰后,綰衣也撐不住,慢慢合上了眼。

  他看不見,在他懷里,原本應(yīng)該安睡的小少女眼睫微顫,緩緩睜開后,露出的淺淺眼眸里,無比空寂,也無比森寒。

  如同無盡璀璨星空的隕落,也如同春暖花開后的凋零,透著枯敗與衰朽的麻木的痛楚,以及自心底誕生而出的厭憎與惡心。

  但她蜷縮在他懷里,以嬰兒的柔軟姿態(tài),貪戀著他的體溫,好似在尋求某種存在于她記憶里不可磨滅的庇護。

  就這一瞬,是做戲,是當(dāng)真,便再也沒有了任何分別。

  -

  第二日。

  青桐醒過來的時候,半邊身子都麻了。

  她揉著小腿,扶著床沿站起來,晃晃有些暈的腦袋,才挑起青紗帷幔,往軟榻上望過去。

  這一望,整個人就愣住了,魂飛天外,一剎驚醒。

  只見軟塌上,被子被踹開到角落,空蕩蕩的,卻哪里有鳳還朝的影子。

  她捂住嘴,按捺住心中的恐慌,試探的喚了一聲,“殿下?”

  無人回應(yīng)。

  青桐又喊了一聲,依然得不到回答,她臉色慘白,忽又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去尋人,就看見一道黑影從房梁落下。

  戴著銀質(zhì)面具的少年半蹲在地,把懷里抱著的臉色不太好的鳳還朝輕輕放下來,又退回了黑暗中。

  青桐總算松了口氣。

  她一下子癱跪在了地上,拉著鳳還朝的手左看右看,慶幸道,“幸好沒事,殿下作夜去哪里了,嚇?biāo)梨咀恿耍咀舆€想著去桃夭苑或偏殿那個屋子里找找呢!”

  原本那屋子,鳳還朝就時不時會過去睡上一兩晚,青桐也習(xí)慣,只是現(xiàn)在綰衣住進了那屋子,她下意識就忽略了。

  等再想起來,殿下就自己回來了。

  鳳還朝繃著小臉,咬牙切齒,“青桐桐,你現(xiàn)在就去,把綰衣給孤,丟出去!”

  按理說做戲要做全套。

  可一覺醒來,她在綰衣的榻上,而且還是死死抱住他的腰那種不怎么光彩的姿勢,哪怕是早有預(yù)謀也讓她有些惡寒。

  她一個激動,就一腳把才轉(zhuǎn)醒過來睡意朦朧的綰衣踹下了榻。

  原本還想禍水東引,責(zé)問鳳,為什么不攔著她,還把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里了,萬一她夢游是去跳湖呢?萬一綰衣要對她圖謀不軌呢?

  總之千錯萬錯她沒錯。

  鳳自然默默承受她的無理取鬧。

  而被強加上“圖謀不軌”罪名的綰衣,就這么被忽視的丟在了地上,盯著鳳還朝消失天色微亮的房梁,差點沒憋出內(nèi)傷。

  “殿下,你怎么臉紅了,是不是昨夜沒休息好,凍著了?”

  青桐見她神色詭異,還有些擔(dān)心。

  “沒有沒有?!?p>  鳳還朝煩躁的揉了揉蓬松的亂發(fā)。

  青桐接著又懵怔問道,“殿下方才是說,要趕綰衣離開清華殿?”

  “是呃……剛剛孤腦子不清醒,胡亂說的。”

  鳳還朝搖頭,寢衣下的軟嫩小手緊攥,竭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現(xiàn)在的綰衣看著人畜無害,可要不了幾年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笑面虎,是個不折不扣的心機怪,她這么做沒有錯,絕對沒有錯,錯的是綰衣他們。

  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就算有些行為違背她的初心與底線,但只要能讓這些人付出代價,就算讓她把靈魂出賣給魔鬼她也愿意。

  ……

  清華殿東廊。

  日光正好,雖仍帶涼意,但好在天氣漸漸回暖,白日里也就不顯得寒仄。

  鳳還朝抱著白大寶下了長廊,走到石子路盡頭,是一座單獨隔出來的花苑。

  里面并沒隨大流的種著青粟,而是一株株半含欲露的桃樹,伴隨著春意緩緩覺醒,蠢蠢欲動,就連半禿枝椏也伸展的比尋常樹木來得風(fēng)姿妖嬈些。

  這些桃樹是異種,來自海外。

  春末開花,秋末結(jié)束,到了冬天就紛紛收斂起來,留待來年,是一種永不過冬的嬌貴花木。

  她叫這里,桃夭苑。

  她的另一個、秘密的秋千就建在這里,彩繩編織,藤蘿纏繞,一圈一圈的系著花結(jié),五彩斑斕,極為秀致可愛,不請安不生病的日子里,她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在這里度過的。

  閱經(jīng)書。蕩秋千。擼大胖。

  除了每日必不可少的盤膝打坐一個時辰外,剩下的就是發(fā)呆,有時候也會彈彈琴,撥弄一兩下箜篌。

  這些她早已學(xué)習(xí)過的,銘記在心的東西,今生也不準(zhǔn)備落下,反而要更加出色,畢竟,在這個世界里啊,有才氣的女子,總要活得松快些。

  就比如,她的四皇姐,靠的不就是“才女”的名頭,才在鳳鳴學(xué)府嶄露頭角,得了一批忠實擁護者。

  就是父皇母后,都要高看一眼。

  “大胖陪孤就好,你們都出去罷?!?p>  “遵?!?p>  青桐沒有二話,領(lǐng)著人退下了。

  至于綰衣,他早間莫名其妙被叫到了暖閣。

  鳳還朝一上來就問他識不識字,面色難看的樣子。

  “小人識字?!?p>  他點頭,這個不是馬術(shù)那種犯忌諱的貴族才能,寒門也可讀書學(xué)字,所以承認也沒什么。

  可鳳還朝接著就說,許他一日時間,謄抄一遍《爾雅急注》,要是十二個時辰之后還沒抄寫完,這青郊祭祀,他也就不用去了。

  言語之間還有些委屈的樣子。

  他不明白,被踹下榻的是他,抄書的也是他,她委屈什么?

  于是,他拖著腰酸背痛脖子疼還著了涼的病體,回殿開始抄書大業(yè)。

  郁悶之氣轉(zhuǎn)移給了綰衣,鳳還朝就痛快的抱上了白大寶,歡歡喜喜的邁著小步子來了這里。

  這里不是御花園,不是清華殿外苑的小花園,只是她的私苑。

  這里有一座白大寶弄出來的聚靈陣,專門供給她修靈所用,除了必要的護理清掃,她從不許人踏足。

  這幾年,為了她能歡樂成長,鳳帝鳳后就差嬤嬤送來她要的各種玩意兒,都被裝飾在了這里。

  東荊進貢的紡車繡架、祭司塔的遺世箜篌、天外星石棋盤、包裹了佛家和儒家經(jīng)典的書屋、宮殿模型搭建場……

  青草地上壘起一個又一個的精致的小亭子,每一株桃樹都系著青色綢帶,亭子四方還掛著六角銅鈴,在春夏秋三季的風(fēng)色里搖曳招搖,叮叮伶伶。

  在小小少女撥弄的琴音里,夢幻得如同神的伊甸園。

  兩個時辰后,鳳還朝一身輕快的出了桃夭苑,撲進了等候在苑門口的青桐懷里。

  “青桐桐備攆,孤要去看母后,今日十五,父皇應(yīng)在鳳翎殿食午膳,孤去蹭飯!”

  “要是時辰?jīng)]差,哥哥也會在,孤差些忘了,祭典前要齋戒,那孤今日可要多吃些,明天就得餓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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