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來做什么的?!笔挸估湫α艘宦暎芨惺艿饺说目拷?,但她并未睜開雙眼。
慕容陽軒看著她那清高而又自負的樣子,不禁氣不打一處來,他伸手捏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托著她的下巴,“你是不是和宇文泰早有預(yù)謀?快說!”從他的眼中流露著想要殺人的沖動。
蕭楚嵐被掐的差點透不過氣來,她能感受到慕容陽軒心中的憤怒和對她的怨懟;“我什么都不知道?!彼D難地說著,她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將要被擰斷,之差那么一點點力道。她能說什么,她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皇兄不敢動你,他們都不敢動你,但是我敢,我現(xiàn)在就把你殺了,再讓那宇文泰去陰曹地府陪你?!蹦饺蓐栜幍那嘟畋┢?,他此時此刻已經(jīng)顧及不了太多了,他要為江雅卿報仇,他要為整個楚國報仇...
蕭楚嵐垂死之際,她并沒有再掙扎些什么,這樣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天牢中,她也死得其所了...她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神的降臨。
“四哥你在干什么?”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劃過,那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年。是那個可以陪著她游山玩水、談天說地的少年的聲音。
她以為她出現(xiàn)了幻覺,原來臨死之際,她心中想的人竟是慕容必成嗎...那也很好...她此生也滿足了...她昏了過去,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慕容必成沖進了牢中,一把推來了慕容陽軒,他從慕容陽軒的手里搶過了蕭楚嵐的身子,摟在了自己懷里,看著她昏睡過去的樣子,和脖子上那道深紅色的勒痕,他感覺他的心都被撕裂了...
“楚嵐你醒醒...楚嵐你別嚇我...”他抱著她撕心裂肺的吼了出來。那是他心愛的姑娘,那是他初見時便一眼瞧上心里歡喜的人。他說要帶她看盡天下美景,他說過要帶她離開這世間的紛紛擾擾..
慕容陽軒不屑地看著坐在地上死死抱著蕭楚嵐不放的慕容必成,他走出了牢門,反手把鐵門關(guān)上了,連同慕容必成一道鎖了進去?!拔宓埽浆F(xiàn)在了,你還在心疼這個女人,也罷,你就在牢里好好陪著她吧?!?p> “四哥,你怎么變成了這樣?四哥你放我們出去,我要救她,皇兄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鄙倌晗蚶位\外那個冷漠的人吼著,并沒有得到任何反應(yīng)。他都不知平日里一貫寵愛他的四哥,怎么一夜之間變成了這個樣子...好陌生,陌生得讓人害怕。
慕容陽軒無所顧忌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天牢,他早就忍受不了了,作為庶出的皇子,他那么多年謹小慎微地活著...哪怕是心愛的人,他都不能娶她為妻,他眼睜睜地看著江雅卿嫁給了身為嫡長子的慕容墨彥為妾,而他卻連多看她一眼的權(quán)力都沒有。他發(fā)誓他要奪回屬于他的一切,他不想再做個碌碌無為的廢物,他要拿到皇位,他要江雅卿對他刮目相看,他要這個江山!
御林軍統(tǒng)領(lǐng)江陵前來向他報告:“四王爺,一切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都城大軍其余部隊都已經(jīng)前往前線反抗陳國軍隊,御林軍隨時可以攻下皇宮?!彼墙徘涞挠H哥哥,他選擇幫慕容陽軒奪位,也是為了讓他妹妹可以坐上皇后之位,他也想手握重權(quán)位極人臣。
慕容陽軒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了詭魅一笑,說道:“很好,今晚行動?!?p> 黑漆漆的牢房中,慕容陽軒命人將最后一點點微光也封住了。四周傳來的,只夠孤魂野鬼的慘叫聲,那么陰森,那么令人發(fā)指...
少年抱著她心愛的人蜷縮在了一個角落里,他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溫度,她并沒有死去,她只是暫時昏了過去。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里那個少年在輕喚他的名字,他對著她燦爛明媚地笑著。她突然好不舍得這個人間,她還有眷戀的人,她不想放開,她還沒好好地對他表達自己的心意,她還沒來得及與他實現(xiàn)游覽世間美景的誓言。不知不覺眼角流下了兩行眼淚。
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眼前還是漆黑一片,不同的是,她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那個溫暖的懷抱透著一股薄荷的清香,那是慕容必成的味道...她活了下來,靈脈護住了她,上官無痕替她打通了伏羲靈脈...
她伸手輕輕拂去了少年臉上的兩行淚,少年已經(jīng)安靜地睡著了。她看不見牢房的漆黑,但她感受得到他均勻的呼吸,她靜靜地將他的頭摟在了自己的臂彎里,另一只手將他包裹在了自己的懷里...她不想再逃避什么,她想直視自己的感情...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清冷,御林軍靜悄悄地將皇宮里的守衛(wèi)通通被換成了御林軍,皇宮內(nèi)外一如往常寧靜。
宣室殿內(nèi),慕容墨彥已經(jīng)忙的焦頭爛額,他已經(jīng)顧不得喝上一口茶,吃上一口點心,前方的戰(zhàn)報敗仗連連,已經(jīng)有十五個郡被破城,十三個郡放棄反抗,開城投降,楚軍精銳部隊已經(jīng)消耗殆盡了。
“皇兄,喝點參湯吧。”慕容陽軒帶著一碗?yún)说剿媲?,佯裝關(guān)切地說道。
慕容墨彥接過參湯,沒有任何顧慮地喝了下去,他問道:“必成去哪了?他不是說他今日便可回了嗎?”
“必成,在天牢里呢?;市植槐負模R上也可與他團聚了。”慕容陽軒不懷好意地笑道。
聽到這話,慕容墨彥不禁有些詫異,他是什么意思?怎么聽著不太正常...不知不覺他感覺四肢發(fā)軟,好像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澳?..你對朕做了什么?”他呵斥著問道。
輕輕把慕容墨彥從龍椅上推了下去,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無抵抗了,慕容陽軒俯身看著癱倒在地的慕容墨彥,輕蔑地說道:“皇兄,你我兄弟一場,我也不想太絕情,你把禪位詔書簽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你...來人...來人...”慕容墨彥在地上掙扎著,越掙扎越?jīng)]有力氣。一朝君王,卻不想也落得如狼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