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辦?”十六夜的心此刻跳動得厲害,沒有規(guī)律,且雜亂無章。
就像是一只活碰亂跳的兔子想要竭力地逃離她的軀體,獲取自由。
嗅著他身上的氣息,那是一股如風(fēng)一般的清香。她漸漸的感受到自己就連呼吸也有些急了。
為什么自己的反應(yīng)會是如此的反常,如此的奇怪?
她什么也不知道,這讓她更慌了。
“這個男人……”剎那猛丸咬著牙,那手中的劍握得嘎嘎作響。
不知為何,這個白衣男子給他的感覺很不好。
他此刻很腦怒。
自己跟了她十六年,護(hù)了她十六年,從來都不敢越界,就連她的衣角自己都是沒有觸碰過。
而這個剛剛冒出來的妖怪又憑什么可以栽倒在她的懷里?他又有什么資格倒在她的懷里?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一刀劈了他。
“帶他回去吧?!币坏缆曇糇院蠓巾懫?,那是烈火城主的聲音。
“可是……”剎那猛丸想要反駁,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
微風(fēng)掠過山林,扶過樹梢。
波光粼粼的水面蕩起波紋,面上浮動著幾片鮮紅色的花瓣。
游動的魚兒來來回回,吐著氣泡。
犬大將躺在臥榻之上,豆大的汗珠不時自額間滑落。
他太虛弱了。
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內(nèi)便奔跑了如此遙遠(yuǎn)的距離,隨后又消耗了太多的妖力。如此這般,即便是鐵打的身體也會虛軟下來。
十六夜就坐在他的身邊,不斷的用濕毛巾為他擦拭額頭。
他手中的劍此刻也很平靜,劍靈已然進(jìn)入沉睡?;蛟S,他們此刻正在另一個世界用一種不同的方式?jīng)Q斗。
月光灑落窗臺,她靜靜的看著他的側(cè)臉,如墨一般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微微搖曳。
剎那猛丸就守在外面,他此刻并沒有絲毫的困意,他很惱火。
他想不通,為什么主上要讓十六夜公主來照料一只妖怪。他可是一只妖怪呀,隨便丟給幾個仆從不就行了嗎?又或者是自己。
魔劍的劍靈雖已入睡,然而那魔劍的劍氣依舊太過于霸道,法師們的符文壓根就無法近身,更別說什么加強(qiáng)封印了。
若是中間出了什么叉子,傷到十六夜,又讓他如何是好。
他呆呆的看著窗邊翻飛的白沙,對于自己與十六夜之間,他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這種令人不爽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伴隨著那位男子的出現(xiàn)而到來的。
所以那男子必須得殺死。
無論要以什么方式,要用什么方法,不管要付出怎樣的代價。
……
天邊,三眼牛精猛猛自夜色下滑過,坐在它背上的刀刀齋扛著鐵錘,拿著劍鞘。
那是叢云牙的劍鞘。
這段時間其實他一直都在忙活這個。
樸仙翁的樹枝,哪怕只是一根,其中也包含著強(qiáng)大的力量。
那樣的力量即便是被譽為擁有著奇特力量的御神木也無法企及。
冥加正在風(fēng)中嗅著犬大將所遺留下來的氣息。它一向?qū)θ髮⒌奈兜兰捌涿舾小?p> “大將到底在哪兒?”刀刀齋問。
“就在這條道上,一直往前飛就對了?!壁ぜ诱f。
下方的景一越而過,并排的樹枝發(fā)出稀稀疏疏的聲響。
夜色出奇的安靜,似乎白天所發(fā)生的一切早已遠(yuǎn)去,又似乎一切從來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劍鞘之上有一個圓形的小孔,里面住著鞘的鞘靈。
雖然那孔很小,不過對于鞘靈來說已經(jīng)足夠了。
那鞘靈是一個白發(fā)蒼蒼的小老頭,也不知道是什么妖怪。
據(jù)說生前是被什么人給害死的,不得所終。
所以它的魂靈一直陰魂不散,有著極強(qiáng)的執(zhí)念,有著很大的心結(jié),無法進(jìn)入輪回,不得投胎。
就這樣在世間漫無邊際的漂浮了上百年,是寶仙鬼靠自己所修所學(xué)的秘術(shù)找到了它,并且把它給召了回來,讓它做叢云牙劍鞘的鞘靈。
這一切從很早以前便開始著手準(zhǔn)備了。
……
一股青煙自孔中冒出,隨后幻化成形。
那是一縷如拳頭般大小的魂魄。
它打了個哇哇,想來是剛剛睡醒。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睡覺。話說它真的能壓住叢云牙嘛?”冥加有些不信。
畢竟這小老頭太過于普通,看上去和自己一樣的不靠譜?。?p> “不就一把劍么?不管它是魔劍還是天劍,我定能封印住它,到時候你就瞧好吧!”鞘懶洋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