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丫鬟上前付了銀錢,十六夜抱起小狗,欣喜的看著它的眼,將自己的鼻梁貼了上去,在小狗的鼻子上輕輕摩擦兩下。
那小狗很乖,也并不排斥。
“對了伯伯,它叫什么名字呀?”十六夜又問。
老者將賺來的銀錢如寶貝一般放好,思索片刻方道:“名字?這個(gè)…它好像還沒有名字。你可得好好照顧它,別看它現(xiàn)在弱不禁風(fēng)的,搞不好它將來還可以成為狗將軍呢。額…你就叫它大將吧?!?p> 此話一出,走在林間的犬大將不由得打了個(gè)哆嗦,隨后又憑白無故的打了兩個(gè)噴嚏。
“姥爺竟然也會(huì)感冒呀?”冥加有些納悶,畢竟這是犬大將一生中第一次打噴嚏,而且一連還打了兩個(gè)。
“感冒?怎么可能?”犬大將有些惱火的道:“肯定是寶仙鬼那廝在罵我?!?p> ……
寶仙鬼:“好吧,又是我的鍋?!?p> ……
“大將呀?”十六夜呢喃,隨后道:“這名字似乎還不錯(cuò)。那以后你就叫這個(gè)名字吧!請多多指教咯,大將?!?p> 一測的丫鬟見了無奈地?fù)u頭。
遠(yuǎn)方,林中的犬大將不停的打著噴嚏,一而再,再而三,似乎是停不下來的樣子。
冥加很想笑,卻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笑。
……
很快,便是夕陽西下。
隨后,便是夜色凄涼。
犬大將往寶仙鬼所在的湖泊走去。
微風(fēng)吹動(dòng)他的發(fā)絲,在月色之下?lián)u擺。
忽然,遠(yuǎn)方的山崖處有幾道黑影一閃而過。
犬大將猛地回頭,望了一眼。
即便對方的速度很快,他也能夠嗅到自那幾道黑影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
那是貓的味道。
豹貓。
“怎么了姥爺?”冥加問。
犬大將皺眉:“那是?豹貓族的貓妖么?”
“豹貓族的人?它們到這邊來干嘛?”
……
夜幕深沉,涼風(fēng)四溢。
十六夜坐在池塘邊逗弄著那只小狗。
漸漸的,她感到有些乏力,也有些無趣。
不知從何時(shí)起,她的心便會(huì)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空虛,緊接著,是一場落寞。
笨笨露出腦袋來看著她。
“殿下,你怎么了?感覺心不在焉的。莫不是生病啦?”
它不知道的是十六夜是真的病了,很常見的相思病。
“唉!”十六夜嘆了口氣,將那只她喚做“大將”的小狗輕輕舉起,與自己的小臉貼得一般高,道:“大將呀,你說他現(xiàn)在會(huì)在什么地方,又在做些什么呢?”
‘大將’的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動(dòng)了兩下,它自然沒有辦法回答十六夜的疑問。
畢竟它只是一只小狗,一只普普通通的小狗。
笨笨聽聞?dòng)行o語。
心想那妖怪這才剛剛離開多久呀,這就開始思念上啦?
感情這種東西有發(fā)展得這么快的嘛?
它想不明白這些情竇初開的小女孩成天都在想些什么?因?yàn)樗齻兺ǔ6紩?huì)變得很傻,很呆,而且還很古怪。
十六夜自說自話的道:“我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唉,大將啊,你說他會(huì)叫什么名字呢?”
此言一出,那小狗‘大將’當(dāng)場發(fā)出兩聲犬鳴,似乎是在回應(yīng)她說:他就叫這個(gè)名字,和我一樣的名字喔。
“唉,笨笨。你們都說他是妖怪,那他會(huì)是什么妖怪呢?”十六夜扭頭看向笨笨問。
“我修為不夠,看不出來的?!北勘繉?shí)話實(shí)說。
就在此時(shí),她懷中的小狗“大將”又是汪汪輕吠了兩聲,仿佛再說:他和我一樣,都是狗狗喔。
……
一陣涼風(fēng)襲來,池塘里的荷葉輕輕搖晃了兩下。
頃刻間,笨笨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搖身一變,化作人類的形態(tài)。
尾部化成雙腿,雙鰭化作雙手,菱片化作衣裳,飛快上岸,擋在十六夜與小狗‘大將’的前方。
“誰?誰在那里?”她警惕的說。
下一刻,她竟有種毛骨悚然般的感覺,那剛剛幻化成形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動(dòng)物本身對自身天敵有一種天生的警覺,在過去的百年里,她很熟悉這種味道。
畢竟貓喜歡吃魚,這是上天早就已經(jīng)注定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