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么悄無聲息的溜走,樂菱想著這整日里無所事事的終歸不是事,而且她這是被人給軟禁在這里不得自由,她還是得趕緊想法子回到丹城去找平兒。
想來這時的洛蕭應(yīng)該也班師回朝了吧,他會著急她嗎?
只顧著在心里嘀咕樂菱也就沒注意看前方的路,下一刻一不小心撞上了前面的來人一陣痛感傳來,沒等她抬頭反應(yīng)過來耳邊只聽得一道說話聲:“你這人一大早的出門是不帶眼睛嗎?”
“你才不帶眼睛,你才……”當(dāng)看清眼前來人時樂菱頓時住了嘴。
“咋啦,咋不說了?”
“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
“下次出門請帶上腦子也請帶上眼睛。”
“我……,你……”
“咋?不服氣?”
“沒有。”
“諒你也不敢有,讓開,你擋住我的道了?!?p> “哦哦?!甭牭醚矍皝砣说脑挊妨膺B忙往一旁避開。
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樂菱只得在心里嘀咕開來,這是什么人啊,每次見他這嘴巴總是不饒人,在這里是這樣在丹城的行宮內(nèi)也是這樣。
好吧,看在他曾經(jīng)出手救下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一般見識了。
當(dāng)樂菱在心里嘀咕完后這才想起剛才的自己怎的就忘記了跟他一同離開這里呢,看來他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一大早的她好像是沒帶上腦子!
不過這一大早就出現(xiàn)在這司府內(nèi)的花非夢跟這司府是什么關(guān)系跟離歌又是什么關(guān)系?莫非這倆人都效忠于這司府?
前頭一路離開那里的花非夢對于忽然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的這個太子妃他也想不明白了,這向來冷漠無情我行我素的離歌在將她帶回到這里后不是應(yīng)該對她下手了嗎?怎的會將她安置在這里這么多天也沒將她怎樣了,這可不像是他離歌的作風(fēng),難道他不怕司府大人的責(zé)備?莫非,這一回他改性子了還是忙于離開司府的他將這事給忘了?
對于這個太子妃的魯莽跟笨拙花非夢也是倍感困惑,他不明白聰明如洛蕭怎的會看上這個又傻又笨的女子,想當(dāng)日在丹城的行宮內(nèi)要不是他及時出現(xiàn)出手救下她,此時的她早就已經(jīng)成了一具骷髏哪還有機(jī)會站在這里。
算了,不管他,反正她跟離歌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他能插手的,而他花非夢向來不愛管閑事。
當(dāng)下為了能夠離開那里樂菱只得再次四處瞎逛,只是這司府實在太大了,大到樂菱走到腿腳酸軟,無奈只得沿著眼前出現(xiàn)的那一條青石小路而去。
空氣中一陣香味撲鼻而來肚子一陣咕咕作響,樂菱尋著這道香味一路到了一個園子里,前面一排的屋子錯落有致,屋子里人影穿梭忙里忙外,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男子正大聲吆喝著安排人手:“你,你們將這幾盤菜肴趕緊給端過去,司府大人若等急了沒我們好果子吃?!?p> “你,過來,將這個給搬過去,還有你,你,將這些全都抬到前廳去?!?p> 看著眼前一片忙碌樂菱竟自站在那里傻眼,他們這些人是在做什么?為什么如此慌里慌張的,那人口中說的司府大人是什么人?他很厲害嗎?這些人都很怕他嗎?
“你,說你呢,你這小丫頭片子,站在那里傻楞著做什么,還不趕緊過來幫忙?!?p> 見到那人正往自己這邊叫,樂菱便左右打量了一遍發(fā)現(xiàn)這里除了自己并沒有其他人,當(dāng)下便問道:“你是叫我嗎?”
“不叫你叫誰呢,你看什么呢,還不趕緊過來將這些給端了去?!?p> “哦哦?!?p> 看他們忙碌的身影樂菱也覺得能幫上一個小忙想來也是挺不錯的一件小事,當(dāng)下也沒想太多,一路小跑過去將那一個盛滿菜肴的盤子給接了過來,跟在一個小丫鬟的身邊一路離開了園子。
沿途左瞧瞧右看看眼見著到了前方一個大廳上,樂菱的一雙眼睛跟心早就已經(jīng)飛過園子落到了大廳上落在了坐在桌子正中間的那人身上。
一身藏蘭色錦服忖托著那份不怒自威沒有絲毫笑容的臉龐,那臉龐是如此的嚴(yán)肅,嚴(yán)肅到讓人不敢直視,樂菱只覺得胸口一陣窒息,想必在這張臉上應(yīng)該是從不曾有過笑容吧,有的怕是只有冷漠跟無情吧!早知道這里是這個情況她便不來湊這個熱鬧了,如今可好,想要退出這里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對了,想必這人便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司府大人吧。
也罷,管他是誰,反正跟她樂菱也扯不上什么關(guān)系,自己只要將這道菜肴往桌上一放離開了這里便是。
這么一想的樂菱便也不再糾結(jié)自己所看到的這人是否過于嚴(yán)肅還是過于刻板。
只是等到樂菱再次回過神來時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趴在地上,一陣鉆心的疼痛將原本不是很好看的臉給刺激的更是一臉苦相,面前的地板上菜肴四處散落,那相當(dāng)名貴的瓷碗也已經(jīng)四分五裂。
原來,她剛才聽到的那一聲“哐當(dāng)”聲竟然來自于她的杰作。
抬頭,看著滿地的菜肴再看看坐在正中間的那個人又看了一眼周遭,樂菱發(fā)現(xiàn)除了正中間坐的那個人面無表情外,在他的身邊分別還有一雙緊皺在一起的眉眼跟一張看熱鬧的妖孽臉孔,以及兩旁靜候的一眾人等全都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里有惶惶不安更有自求多福。
整個大廳上靜的連一根針掉落在地都能聽的到。
“嘿嘿,嘿嘿,腳滑,腳滑,不小心打碎了,不過沒關(guān)系,碎碎平安嘛,我叫廚房再重新做一份送來,你們先吃啊,別擔(dān)心我,我沒事的,我去去就來,哦,對了,你過來,將這地上給掃掃,別臟了這地影響了司府大人就餐?!睆牡厣吓榔鹕韥淼臉妨馀牧伺纳砩?,更是拉過一旁站著的一個家仆交待了一句,這才不慌不忙的轉(zhuǎn)身離去。
面對跟自己同一個身份的這個丫頭竟然使喚起自己,那位家仆當(dāng)然是心有不滿,可礙于司府大人在座他自是不敢發(fā)作,只好連忙跑過去拿來掃把以最快的速度將地板給整理干凈。
而另一邊,樂菱的腳也已經(jīng)跨過門檻往外走去,還好還好,雖然摔了一跤打爛了一盤菜肴,好在自己聰明反應(yīng)的快也溜的快,否則也不知道那司府大人會不會刁難自己,看那一張臉想來應(yīng)該是很壞的一個人才是。
這邊腦子飛快的轉(zhuǎn)著,那邊一道眼神閃過,未等樂菱想罷,她的身邊便已各自出現(xiàn)一人,將她的左右手臂一抓,還沒等到樂菱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被重新拉回到了大廳里一個轉(zhuǎn)身面對著坐在正中間的那個人。
一雙如鷹鷲般的眼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樂菱的臉,隨著目光的偏移,一道疑惑與不可思議的眼神自眼底蔓延開來,落在了樂菱的那一身霓裳上,那一刻他就那樣杵在那里晃神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