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亂了人間

　　白九悠找了個(gè)舒服的地方坐下來，望著蛇妖道：“大哥，我們真的是來幫助你的，你看我這么漂亮，怎么會(huì)騙你呢！”一臉的真誠。

　　在沒有人注意的黑暗中，夜瑤的嘴角不自覺的微揚(yáng)起來。

　　蛇妖冷哼，“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huì)騙人?！?p>　　白九悠看著他的表情頗有些想笑，“哦，看來你是被女人騙過，還是個(gè)好看的女人。讓我猜猜，那個(gè)人叫婠婠，對吧！”

　　蛇妖一聽，大笑道：“是又怎樣?！?p>　　“是就好辦了，”白九悠拿起剛剛想喝但是沒有喝到嘴的酒，“我有酒，你有故事，不如我們喝一杯怎么樣。說不定喝著喝著我就幫你把問題解決了?！?p>　　蛇妖依舊不太愿意相信，“你會(huì)有這么好心？”

　　白九悠見蛇妖的態(tài)度有所緩和，對著夜瑤道：“解開他的束縛吧！體現(xiàn)我們的誠意?！?p>　　夜瑤這次很好說話，當(dāng)真解開了。

　　蛇妖見束縛被解，而白九悠真的一副坦然的樣子，又多信了幾分。

　　連著喝下了三杯酒，蛇妖的目光變得有些渙散起來，似是陷入了回憶。

　　“我的故事要從千年前開始說起。我叫明晨，原本在這磨溪山中修行，只待百年便可飛升成仙，卻不料那一年遇見了婠婠，她是一個(gè)大膽的女子，只身來磨溪山尋找草藥為母親治病，恰逢我閑時(shí)無聊，便化了人形與她攀談起來。我很欣賞她的孝心，替她尋到了想要的藥草就讓她下山去了。本以為我們就再?zèng)]了交集，沒成想，過了幾天，婠婠又上山了，她在叫我的名字，我知道她是來找我的?！?p>　　蛇妖明晨在講到婠婠時(shí)，眼角都是溫柔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白九悠越來越好奇，思緒也似乎跟著明晨的講述回到了這一人一妖相識(shí)的那段時(shí)間。

　　婠婠穿著一襲黃色的衣衫，看起來實(shí)在是俏皮可愛?！懊鞒?，我可算找到你了。”

　　幻化成人形的明晨也是一位翩翩公子，他嘴角含笑，眼神很是明亮，“找我做什么？難道是那藥草沒有用？”

　　婠婠急忙搖頭。“不，我娘親的病已經(jīng)治好了，我是特意來感謝你的?！?p>　　明晨道：“不必，如果只是為謝我，你可以下山了，此后也不要來找我了，以免擾了我的清凈?！?p>　　“可是……”婠婠有些慌亂，“他們說這山上不可能住著人，除非……除非……”吞吞吐吐的說不上來。

　　明晨瞧著她的模樣，憋紅的小臉甚是可愛，頓時(shí)生了逗弄她的心思，“除非什么？”

　　“除非你是妖怪?！眾焖賹⒃捳f完，然后抬著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明晨，連呼吸都快忘了。

　　“呵呵。”大約是這萬年來太過孤寂，明晨很容易就被婠婠的明艷打動(dòng)，“如果我說是呢？”

　　婠婠稍楞了一下，然后斬釘截鐵道：“那你也是一個(gè)好妖怪，我才不怕?！?p>　　這回該輪到明晨震驚了，這是萬年來遇見的第一個(gè)不怕妖怪的人類，著實(shí)有些與眾不同。

　　“那如果這樣呢？”

　　明晨現(xiàn)出原形，一條足有碗口粗壯的黑蛇，軀干上的鱗片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fā)熠熠光芒，看起來有些滲人。

　　婠婠是害怕的，可還是很快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抬起手撫摸蛇的頭部，“真漂亮?！?p>　　明晨道：“你是第一個(gè)對著我的真身說我好看的人?！?p>　　婠婠笑了，“我說的是事實(shí)，只怪那些人審美不好。妖怪又怎樣，只要不為禍且心地善良，一樣也是這世間最美的存在?！?p>　　明晨震驚于婠婠的話。

　　世俗對于妖魔的偏見太嚴(yán)重，以至于忘了人性本善，妖魔亦如是。

　　就那樣，一人一蛇之間，有了些許不一樣的情感沖擊。

　　蛇妖講至此處，臉上一直帶著笑意?！八娴氖莻€(gè)好姑娘，不是嗎？”

　　居然講著講著還反問起白九悠了。

　　白九悠道：“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只知道她的膽子確實(shí)很大，果然是第一個(gè)當(dāng)著你的面說你好看的人?！?p>　　白九悠說到這句的時(shí)候，明顯聽到了來自夜瑤的一聲冷哼，嚇得白九悠瑟縮了一下，心虛的低下了頭，她的豪言壯語猶言在耳??！

　　——你長得真好看，跟我回青丘吧！

　　看來那婠婠跟她一樣，是一個(gè)不理世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