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悠與夜瑤在望洲城的時候就分道揚鑣了。
想著回去就有師傅做的好吃的,師兄和師姐拿著桃花釀等著自己,白九悠腳下的步伐就跟生了風(fēng)似的走的飛快。
然而,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青丘的模樣嗎?
魔氣肆溢,所有的靈樹花草全部凋零,一路上躺著好多被打回原形的同伴,有的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不,肯定是走錯地方了?這里不是青丘。
可天界東南,不是青丘又是哪里呢?
到底發(fā)生什么了,怎么會變成這樣,明明當(dāng)時離開的時候一切都還好好的,師傅還站在這里拉著自己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小九啊,到了珈藍山千萬不要惹事,外面畢竟不如家里。等你回來了,想怎么鬧騰都行。”
對了,師傅。
白九悠瘋了似的朝前跑去,卻在半路被人截住了。
白璟行拉住白九悠,后面跟著白霜遲,三個人躲進了他們的秘密基地,一個小時候玩捉迷藏的山洞里。
白九悠看到白璟行和白霜遲,眼中突然有了光,死拽住白璟行的袖子,“師兄,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白璟行沉默,一旁的白霜遲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是魔族,他們偷襲了青丘。”
“師傅呢?”
“爹爹,爹爹……”白霜遲哽咽,說不出話來。
白璟行道:“灰飛煙滅……”
這四個字,白璟行說的異常痛苦,每一個字中都帶著恨意,此刻卻無處發(fā)泄。
白九悠起身向外跑去,被白璟行及時拉住,“小九,你要做什么?”
“我不相信。我要去找?guī)煾?。”白九悠聲嘶力竭的大叫著,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瞬間傾流而下。
白霜遲吼道:“我和哥哥親眼所見,爹爹在我們眼前被那魔族的寧王利爪穿心而過?!毖蹨I止不住的往下流,“白九悠你沒有師傅了,而我也沒有爹爹了?!?p> 白璟行一邊安慰著白霜遲,一邊跟白九悠說著現(xiàn)在的形式。“我跟霜遲一回來就見到這番景象,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魔族的人現(xiàn)在還在青丘搜尋我們的下落,我跟霜遲知道你要回來,特意將你攔住,怕你沖動之下做出什么事來,那寧王帶來的人數(shù)眾多,我們根本不是對手,且在這里躲上一躲,等他們離開,我去上清界稟報天帝,帶上天兵踏平魔界。他們欠青丘的血債,定叫十倍奉還?!?p> “師兄,你知道他們?yōu)槭裁垂ゴ蚯嗲饐??”白九悠問道?p> 白璟行閉上眼睛,似乎在想什么說辭,白霜遲看了他一眼,終究是憋不住的數(shù)落出來?!鞍拙庞疲际且驗槟?,是你闖入魔界殺死漆鳴鳳,奪走妖丹,他們就是為了妖丹而來。哥哥不讓我告訴你,怕你自責(zé),可是白九悠,你自己做過的事情,就得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憑什么拉上我們整個青丘陪葬?!?p> “住口,霜遲,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白璟行吼著白霜遲,轉(zhuǎn)頭溫和的對白九悠說道:“小九,你知道霜遲的性子,她不是在責(zé)備你,只是傷心的口不擇言罷了,不要放在心上。那種情況下,換做是誰,都會選擇和你做同樣的事情。”
白九悠擦干眼淚,道:“師姐說的沒錯,做過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我一定會讓寧王付出代價?!?p> 魔族的人還在青丘搜尋,白霜遲和白璟行這天身心俱疲,躺在一邊已經(jīng)歇下了。
看著面前火堆中熠熠的火光,白九悠的眸子也明亮了許多,師傅的面容似乎在火光中若隱若現(xiàn),白九悠的眼淚又滴落下來,宛若一個傷心的孩子,無助又絕望。
師傅,我做錯了嗎?
師傅,我該怎么辦?
朦朧中聽見師傅說:
一愿歲月長悠
二愿人生樂悠
三愿時光閑悠
四愿風(fēng)華清悠
五愿年月慢悠
六愿韶華遐悠
七愿光陰幽悠
八愿德行窈悠
九愿任重道悠
“孩子,以后你就叫九悠如何,白九悠……”
眸子有一瞬間的猩紅,不知道是火光映襯的,還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