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髓骨
“黑老大，你怎么變得這么小了？”，程歲明卻沒有搭理楚小江的心思，反而一臉鄭重的看著小黑。
“這個嘛，我修煉出了一些岔子，不過沒事的”，小黑雖然信得過程歲明，但畢竟被西方天使打的半死不是個光彩的事，中間又夾雜著楚小江這個見習黑無常的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的好。
“黑老大，這個給你”，程歲明感受著小黑身上微弱到幾乎和常人無異的妖氣，面色變換了數(shù)遍，最后一咬牙，猛地用手插進了自己的胸膛，隨后拔出來了一物。
“這是？”，楚小江被眼前的一幕下了一跳，這程歲明竟然從胸口拔出來了一根晶瑩剔透的骨頭，大小有常人前臂那么長，不僅沒有尋常骨骼的慘白之色，更是透著一股異香。
“你這是干什么！”，小黑看著眼前的骨頭，眉頭都擰在了一起，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這個是我滋養(yǎng)了千余年的髓骨，您吃了以后應(yīng)該能恢復(fù)幾分修為的”，程歲明目光灼灼的看著小黑。
“蠢物！我自然知道這個是髓骨，但這種東西也是你能隨便給人的么！”，小黑猛地拉下了臉，語氣低沉的教訓道。
“髓骨！”，一旁的楚小江暗自驚嘆了一聲，這髓骨他也有所耳聞，那可是只有修為在洞天境也就是妖將之上的大妖怪用自己的精血、妖力和骨髓才能在體內(nèi)蘊養(yǎng)出的至寶，這髓骨不僅蘊含最為精純的妖力，而且其中血氣之力更是雄渾，一般都是作為保命用的存在。
“黑老大，您別忘了，我是骨妖，蘊養(yǎng)髓骨雖然不能說容易，但至少比別的妖怪輕松些的，這些年我也蘊養(yǎng)出了另一根髓骨的”，程歲明見小黑臉色難看，忙一伸手又從體內(nèi)抽出了一根一模一樣的髓骨。
“你莫不是覺得我修為盡去，好蒙騙了？”，小黑看著新出現(xiàn)的髓骨，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黑老大，我什么時候敢欺瞞您啊”，程歲明見小黑話說的那么嚴重，趕忙解釋。
“哼，你這個雖然是髓骨，但不是你的罷，而且其中的妖力已經(jīng)渙散大半，根本沒多少用處了”，小黑冷哼一聲，直接道出了其中的虛實。
“嘿嘿，黑老大果然是厲害，什么都瞞不過您，這個是我宰了一只蜥蜴妖將得到的髓骨，當時它垂死掙扎已經(jīng)將髓骨的力量使用大半了，但我覺得畢竟是髓骨存在，棄之可惜，所以就留了下來”，程歲明見瞞不過去，倒也實誠，嘿嘿一笑的道出了髓骨的來歷。
“你的髓骨我是不會要的，倒是這根蜥蜴髓骨正和我用”，小黑想了一下，用右爪指了指那根新的髓骨。
“可是”，程歲明深知小黑從前的厲害，這個蜥蜴妖將的髓骨對它雖然不能說沒什么作用，但作用絕對是微乎其微的。
“怎么了？你對我說的話有意見么？”，小黑見程歲明還想勸說自己，眼睛一瞪，便嚇得程歲明不敢再多說什么了。
“還看著干嘛，把髓骨收起來吧”，小黑見楚小江還呆呆地看著髓骨，有些無奈的說道。
“啊，好的”，楚小江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髓骨，將其縮小后放進了口袋里。
“好了，咱們說正事吧”，看著程歲明將自己的髓骨又收回了體內(nèi)，小黑這才正言道。
“嗯，您說吧”，程歲明坐端了身子，隨后身上突然暈出了一層骨白色的光輝，將自己和小黑籠罩了進去。
“你這是干嘛”，小黑一皺眉頭，有點不悅的看著骨白色光輝，它知道這是程歲明的骨光罩，可以隔絕內(nèi)外。
“黑老大，你怎么變了，您之前和我說話從來是不讓第三人聽的呀”，程歲明有些不解的說道，望著小黑的目光也有些陌生了。
“咳咳”，小黑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那個，都說了他不是外人了，你就別這么謹慎了”。
“好吧”，雖然不理解小黑為什么對這個少年那么好，但程歲明還是心念一動下，將楚小江也囊括進了骨光罩中。
“你也看出來了，我因為修煉出了岔子，一身修為幾乎全部化去了，想要重修雖然不算太難，但畢竟耗費時間，你在這長安市內(nèi)耳目眾多，與其他市的妖鬼精靈也多有來往，可知哪里有什么寶貝，可以盡快提升我的修為”，小黑揉了揉眉頭，有些期待的望著程歲明。
“這個么，您也知道，現(xiàn)如今的妖怪精靈幾乎都已經(jīng)融入人類社會了，天才地寶之類的也不如當年那么多了，就算有幾樣寶貝，也都在妖王存在的手上，以您現(xiàn)在的修為，估計”，說著程歲明有些擔憂的看了看小黑。
“這個你不管，我自有辦法，你只要給我提供情報就行”，小黑一揚眉頭，絲毫不在意的說道。
“嗯，既然如此，您稍等片刻”，程歲明見小黑胸有成竹，便也不再多言，雙目一閉竟斂起了心神。
“他這是？”，眼看程歲明閉目養(yǎng)神，一言不發(fā)，楚小江終于還是忍耐不住好奇心，超小聲的向小黑詢問道。
“他在查探消息呢”，小黑頭也不轉(zhuǎn)一下的說道。
“怎么查探？”，楚小江更加好奇了。
“他是白骨精，只要在他的感知范圍內(nèi)，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只要死后留有骨骸便都是他的耳目”，小黑隨便解釋了兩句，便示意楚小江保持安靜。
“有了”，又過了約莫十五分鐘，程歲明眉頭一挑，終于張開了雙眼。
“哦？有什么消息了？”，小黑趕緊打探道。
“您稍等，我讓它直接告訴您”，程歲明雙手掐訣，嘴中默念咒語，隨后一聲叱呵，隨即面前的地面逐漸泛起了一絲漣漪，仿佛化為了液體存在，隨后從中浮起了一副骸骨，這骸骨殘破不堪，十分瘦小，從口中的獠牙看來想必生前應(yīng)該是流浪狗一類的存在。
“說吧”，程歲明端坐主位，用手指輕點了幾下椅子的扶手。
“嗤嗤～吱吱～”，楚小江本來還豎著耳朵打算聽一下有什么情報，結(jié)果那骸骨口中只傳出來了一些毫無意義的摩擦之聲。
“喂！你能聽......”，就在楚小江摸不著頭腦，轉(zhuǎn)過頭來想要問一下小黑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小黑和程歲明都頻頻點頭，聽得一臉認真。
“這種你們都能聽懂？也太不科學了喂！”，楚小江生生把吐槽咽進了肚子里，只能一臉苦澀的旁聽著那些在他聽來毫無意義的摩擦聲。
“好了，你去吧”，過了一會兒，程歲明手一揮，那骸骨便又陷入了地下，大廳又恢復(fù)了正常。
“黑老大，你覺得怎么樣？”，程歲明看著沉思之中的小黑，試探性的問道。
“嗯，可以一試”，小黑沉思了片刻，仿佛在籌謀什么，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如此的話，那我們何時動身？”，程歲明眼睛一亮，摩拳擦掌的問道。
“我們？我什么時候說要帶你了？”，小黑給了程歲明一個大大的白眼。
“黑老大，別介啊，這種事情怎么能不帶我呢”，程歲明一聽不帶自己立馬急了，“再說，以您現(xiàn)在的修為，只怕有些力所不及吧”，程歲明思量再三，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擔心說了出來。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計劃，你就不用摻合進來了”，小黑探出小爪子，程歲明便即刻把腦袋遞了過去，小黑揉了揉程歲明的腦袋，表示感謝，隨后一躍而下沖著程歲明說道:“送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