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里,巫王的長子與馬基維利沒有任何交談,污魂這次做得太過火了,現(xiàn)在他還沒有原諒的打算。
等到清晨的第一輪陽光,馬基維利再次從八面體里飄出,化作實體。這次是一個高大健壯的蠻族武士形象,鷹鉤鼻的上方有一雙用來恫嚇對手的眼睛。
“我最偉大英明無敵的主人,您的仆人犯下的過錯實在是太嚴重了,但那只是無數(shù)忠誠中的一絲異端,剩下的都是忠誠?!?p> 巫王的長子點了點頭:“接下來,你就給我保持男人的形象,不要隨意變身?!?p> 他表示完全贊同:“唯聽您的意志。”
長子一直保持著警惕,有關巫王被抓的想法,一直在他腦海中縈繞,揮之不去,盡管他并不相信這種事情會真實發(fā)生,懷疑的種子卻已經(jīng)在他的心底。
在當?shù)劐e綜復雜的勢力面前,尤其是當魔法和靈能不能使用的時候,龍也可能向蛇屈服。
由于佩戴干擾器,他還能使用一些靈能進行反擊,但是如果對手人數(shù)眾多,并且具備對靈能的抗性,屆時他們一擁而上,的確算是不小的麻煩。
他當然能殺出重圍,但這與低調(diào)的準則背道而馳。他不確定這里有沒有龍皇又或是其他巫王安排的耳目。如果有,那他引起的動靜過大,可能導致他的目的提前暴露在他們眼中。盡管這種可能性非常小,卻不能無視。
這里并不存在由人工修建并維護的道路,只有那種走的人多了,自然產(chǎn)生的路。他相信這些路,這是由無數(shù)前人的經(jīng)驗總結(jié)出的路。而這些前人,除了商人和雇傭兵,大概也包括像他這種為特殊目的而來的人。
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在這里遇到過任何商隊。
沿著這些被車馬碾壓過的痕跡,巫王的長子走了大概半個小時,隨后他就發(fā)現(xiàn)前面的路被人為的設卡阻擋,一些蒙住面部的壯漢,手持鐵制彎刀,無所事事的閑站在障礙物周圍。
真奢侈,居然用鐵質(zhì)武器。他想,這些人屬于一個大勢力。
現(xiàn)在他們不閑了,因為隨著巫王的長子發(fā)現(xiàn)他們,他們也看到他。
最強壯的那個男人就是領頭,也是他最先發(fā)現(xiàn)巫王的長子,吹了一聲口哨,其余蒙面壯漢頓時來了精神,開始朝巫王的長子指指點點,時不時還大笑幾聲。
巫王的長子若無其事的走過去。
他走到距離他們?nèi)椎木嚯x時,便停下來。
領頭的男人手上拿著弩,臉上有道可怖的疤痕,身高接近兩米,他大聲喝道:“想從這里過去,必須留下東西。沒錢的話就把劍交出來,毛都沒長出來的娘炮雜種。記住,這里不是腐敗之徒耀武揚威的地方,別想使用你那骯臟的魔法嚇唬人,這里你用不了。”
聲音中明顯充斥著憎恨的情緒,那就不單是要錢這么簡單。巫王的長子盯著他,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怎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還不快把武器或者錢交出來,你還想不想過去?”
巫王的長子走到他面前,不動聲色地掏出三枚金幣,交到壯漢手中:“這些,夠不夠?”這些泰拉特制幣的含金量很高。
馬基維利在八面體里完全洞悉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事情,他按耐不住想要出來,巫王的長子悄悄安撫住他。
頭領的眼睛像釘子,死死地釘在這些金幣上了,挪不開了。還會有更多,只要有足夠的金幣,他很快就能組建一支自己的軍隊?,F(xiàn)在,他猶豫起來,眼前這個褻瀆者的底線還剩下多少?如果能夠榨取更多的金幣,那當然更好,能獨自來這里的,必然是強大的褻瀆者。
強大的褻瀆者不會缺錢。至于強大的褻瀆者會不會被惹怒,他自恃這里是無法之地,褻瀆者不敢引起麻煩。而且他還記得,前段時間,連龍都被制服過,雖然制服龍的那伙瘋子理論上也是他們的敵人。
他看向褻瀆者的眼睛,發(fā)現(xiàn)他竟沒有對當前的處境表現(xiàn)出恐懼。
憤怒的情緒突如其來,莫名其妙卻也合情合理,他本來就恨褻瀆者,恨他們來到這里卻仍然以為可以掌控一切的狂妄自大。
懷揣著憎恨以及對金錢的貪婪,他做出決定,不僅要得到更多金幣,還要羞辱對方。
“不夠,不夠,你看看我們一共有幾個弟兄,你就拿出多少金幣。然后跪下來從我的胯下鉆過去?!?p> 頭領急促而憤怒地吼道:“別浪費時間,再拿出些金幣,然后從我這里鉆過去?!迸浜现壑械膬垂猓樕系牡栋田@得更加可怖。但是巫王的長子一點也不怕他,相反他卻能察覺到眼前的人并不像看上去這樣自信,他那些兄弟就更是如此。
其他蒙面暴徒心中埋怨他們頭領的不謹慎,他們雖然不清楚眼前這個褻瀆者具體有多強大,但是能來這里的人都不會很弱,既然對方已經(jīng)給了錢,應該皆大歡喜了。
雖然都這么想,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提醒。他們隸屬的軍閥所強調(diào)的森嚴等級絕不容許低位者對高位者的決定有任何質(zhì)疑的聲音。
只給金幣就好,千萬不要把鉆過去這事當真,然后與我們起沖突。幾名蒙面暴徒心里想到。
雖然不想惹麻煩,但是當麻煩已經(jīng)撞過來,并且退一步也躲不過去的時候,巫王的長子不打算繼續(xù)和他們保持禮貌。
他的身體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之下,憑空消失一樣,當頭領還用手攥著他的金幣時,巫王的長子就出現(xiàn)在背后,頭領感到自己的后腦勺遭受猛擊,他想反擊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胳膊已經(jīng)被扭斷,三枚金幣也被奪走。
劇烈的疼痛并沒有讓他喊出聲,但是金幣的失去讓他幾乎失去理智。
“不——”他大喊:“上,殺了他!”巫王的長子哼了一聲,把他踩在地上。
八名蒙面暴徒別無選擇,只能抱著必死之心去攻擊他們無法戰(zhàn)勝的敵人,然而沒等他們有所行動,似乎有一個虛影從他們身邊飛過,然后所有人都感到天旋地轉(zhuǎn),幾乎同時倒地不起。
馬基維利依照主人的指示,將他們都殺死,唯獨放過頭領。
誰都知道,這不是出于仁慈,巫王的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怎么樣,現(xiàn)在什么都得不到了?!?p> “咳咳,我呸?!鳖^領吐出一口血沫,“雜種娘炮,被二十個男人輪流干的貨色,老大會給我們報仇的,別想從這里活著離開。”
巫王的長子眼神中都帶著笑意,“他什么時候來報仇我不管,你今天是死定了?!?p> 他的眼神漸冷,淡然說道:“不過呢,現(xiàn)在還不該死,你要先回答我一些問題,然后我給你一個痛快。”
“我不會,啊——”這種慘叫幾乎不該是人類能發(fā)出的聲音。
知道他不會乖乖說出那些問題,巫王的長子也不廢話,命令馬基維利對他進行折磨。
很難有人能熬過這種作用在靈魂層面的酷刑。很快巫王的長子就得到他想要知道的事,壯漢顫抖著說出自己的名字,杜爾瑪姆,接著又說出他們老大的名字,賽因.海珊。
“很好,接著說??欤R基維利,再給他點厲害嘗嘗。”
殘酷的折磨之下,杜爾瑪姆基本交代了他所能知道的所有事情,剩下的他已經(jīng)交代不出來了。經(jīng)過馬基維利毀滅心智的酷刑之后,除了還能從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聲音,他已經(jīng)失去思考能力。
冷眼看著這個曾經(jīng)囂張的男人,如今在地上不生不死的悲慘現(xiàn)狀,出于承諾,巫王的長子拔出劍,果斷地砍下頭顱,提前結(jié)束這一切。
從杜爾瑪姆口中,巫王的長子得知接下來要和他打交道的會是賽因.海珊,擁有三千大軍的軍閥。
有三千人就能在這里設卡收費,都收到他頭上來了。巫王的長子想到他曾經(jīng)如何征服部落,讓所有人都臣服在他的火焰之下。
然而這里又叫褻瀆者墳場,沒有魔法,沒有靈能,巫王的長子明確的知道他是有可能死在這里的,盡管可能性并不大。
又過了幾天,無法之地的崎嶇讓巫王的長子大吃苦頭,由于沒有向?qū)?,很難說他走的是最近的道路,不過路上再也沒有遇到過攔路設卡的強盜。
這件事在第二天就被軍閥的預言師感知,杜爾瑪姆被外來的褻瀆者殺死的消息很快就流傳開,得到消息的人中,大部分不是感到對外來者的憤怒,而是都在想,殺得好。杜爾瑪姆惡劣的行為,早已經(jīng)引起很多商人的不滿,其中包括那些最老的商業(yè)家族,他們在當?shù)仡H有勢力,但是礙于軍閥的強大,而不敢有所動作。
“你覺得他為什么會突然想要羞辱我?”路上,巫王的長子再次想到這件事,突然問道。
馬基維利折磨杜爾瑪姆的時候,窺探過他的心理,于是回答道:“主人,是你過于冷靜的態(tài)度刺激到他,你當時應該表現(xiàn)出恐懼或者憤怒,就不會點燃他心底的復仇之火。”
馬基維利主導靈魂又變了,不過他的形象沒有改變,還是那個強壯的蠻族武士:“不過呢,我倒是很好奇,究竟什么樣的環(huán)境才出了這種人?也許我們可以研究一下這里的人文習俗,將來占領時,在管理當?shù)厝诉@個問題上,是直接統(tǒng)治,還是扶持代理人,應該會是不錯的參考。”
“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不過無法之地的富饒程度令我意外,這里名聲很壞,但是人口眾多,土地也相對肥沃。”
“所以你還說自己對這里沒有興趣嗎?”馬基維利問他。
“不,我對這里真的沒有什么興趣?!蔽淄醯拈L子對馬基維利說:“我的統(tǒng)治必然是在有魔法和靈能的地方。”
他們繞過第一座城,繼續(xù)前進。因為杜爾瑪姆說過,這里是他們的窩。
他們又繞過第二座城,因為這里是軍閥賽因.海珊的盟友,艾什勒弗的城市。
巫王的長子站在山上,望向遠方,他看到前面有座城市。
這是第三座城。根據(jù)杜爾瑪姆的交代,這里的軍閥雖然也認識賽因.海珊,但是雙方的關系并不友好。食物和淡水剛好快要耗盡,必須進城了。
“我們?nèi)デ懊娴某牵a充點水和食物?!蔽淄醯拈L子做出決定。
馬基維利此時從八面體里出來,他說:“還是有風險。那個軍閥在通緝你,通緝令被商人帶往各個城市,也不知道他用什么辦法知道是我們干掉他的手下?!?p> 巫王的長子一點也不奇怪:“他沒有魔法,但可能有別的力量,比如讓這片土地如此特殊的力量?!?p> 他繼續(xù)向前走著:“這里不是他的盟友,我們小心一點,并不會有事?!?p> “主人,我能感覺到,你的通感在這里沒以前好用。對危險的預知能力也大不如前?!?p> “通感倒是沒受到多少影響,只不過現(xiàn)在有些不太適應,很快就能調(diào)整到合適的狀態(tài)。危險感知能力的確消失了?!闭f到最后,巫王的長子皺起眉。
“所以,接下來我們必須要小心一點?!瘪R基維利說。
在太陽的暴曬下,汗水流出又被蒸發(fā),水分消耗很大,另外他也需要補充食物。在這里,他不選擇變龍去捕獵,因此消耗的體力要比從食物里獲得的能量更多。
巫王的長子站在遠處仔細地觀察,他發(fā)現(xiàn)從城里進去的人,不論人類還是其他種族,頭上無一例外都罩著頭巾。沒有女人的身影,全部都是男人。
“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們需要戴上這個?!蔽淄醯拈L子從八面體里拿出兩條頭巾,還有兩條白色的長袍。
馬基維利說道:“在沙漠地區(qū),這東西很流行。”他戴上頭巾,把長袍披在身上。
“白色的袍子配上頭巾,如果再有一把直劍,就有本地人的感覺了?!?p> 巫王的長子搖頭:“別人還是能一眼看出我的身份,腐瀆的氣息藏不住?!?p> “那我們還變裝干什么?”
“入鄉(xiāng)隨俗。另外,這能減少麻煩,不至于被人隨意刁難?!?p> 一名蒙面守衛(wèi)盯了他倆一眼,沒說什么,接過長子給的泰拉守法公民的身份證明,確認無誤后,就放行了,并沒有索要錢財或者因為褻瀆者的身份阻止他進入。
巫王的長子料想的果然沒錯,這里的人和之前的惡棍不是一路人,他們對于褻瀆者也沒有多大的仇恨。
馬基維利對他做出手勢:“為什么你造巫王的反,這張證明上還顯示你是泰拉的守法公民?這份證明難道還不算過期?”
這個問題被他理所當然的無視。
就在巫王的長子和馬基維利成功進入城市的時候,另一些人遇上麻煩。
“站??!卡德羅戈,你的胡子呢?還有你女士,你的頭巾去哪了?”蒙面守衛(wèi)厲聲喝道。
幾名守衛(wèi)的注意力都被吸引,把視線聚焦到卡德羅戈身上,已經(jīng)不去管其他進城的人。
女人始終保持沉默。
“作為一名阿布達里人,你應該。”
卡德羅戈暴怒地打斷道:“你們事太多了,我刮胡子是因為有的地方不許男人留胡子,我剛從那地方回來,還有我就是半個阿布達里人,我身上流著一半泰拉血統(tǒng)?!?p> 巫王的長子和馬基維利都聽到這邊的爭吵,他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去看。
“那她是怎么回事,你知道規(guī)矩,女人在這里要戴上頭巾。這是蘇爾麥特大人的規(guī)定,沒有人可以不遵守他的規(guī)定,尤其是今天,客人要來了,大人想在客人面前證明這座城的紀律如鐵一般堅固冷酷?!?p> “我能問是什么客人嗎?他很看重?”卡德羅戈問。
另一名守衛(wèi)此時回答:“幾乎全城的人都知道,賽因.海珊今天要來?!?p> 卡德羅戈在一名守衛(wèi)耳邊悄悄地說了一些話,然后就帶著女人快步進城,她依然不戴頭巾,而這名守衛(wèi)也是一臉郁悶。其他守衛(wèi)見狀也只能默不作聲。大部分人并不關心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好奇心嚴重又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除外,他們都在猜測卡德羅戈的身份。
賽因.海珊?巫王的長子和馬基維利雙雙停下了腳步,他們互相看著對方,都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他們不久前還是從一位攔路暴徒那里聽到這個名字。
軍閥的惡名,幾乎是無人不知。就算是遠在泰拉,那里的奴隸也會悄悄的把巫王和軍閥進行對比,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軍閥只是沒有巫王的破壞力,在殘忍程度上不遜于前者。
這里是混亂之地,從過去到現(xiàn)在,生活在這里的人一直飽嘗混亂所帶來的痛苦。這里是暴徒輩出之地,有多少軍閥被推翻,就會有更多的軍閥上臺。
如果說巫王不但憑借自身的強大實力與魅力,還依靠官僚體系建立起自上而下的嚴密統(tǒng)治。這里的軍閥更像是擁有軍隊的犯罪組織,依靠家族血緣和發(fā)誓效忠的方式維持統(tǒng)治。這里的法律幾乎是空談。
軍閥比巫王更加無視法律,后者還能偽裝自己,前者直接暴露出最原始的殘暴。
就在他們購買完補給品離開不久,這里的城主,蘇爾麥特也迎來了他的客人。與賽因.海珊的交談沒有持續(xù)很久,雙方都保證和平,還有一些貿(mào)易上的摩擦也得到緩解,因為前段時間,賽因.海珊手下的杜爾瑪姆曾截殺蘇爾麥特的商隊。為此賽因.海珊將負責賠償城主的一切損傷。
幾乎就在他們離開之時,蘇爾麥特派人去找自己的兒子。
大概一個小時之后,卡德羅戈站在城主的旁邊,那女人此時仍然跟在他身邊。
“你去了哪里?”蘇爾麥特問自己的兒子。
卡德羅戈直言不諱地回答他:“泰拉?!?p> 城主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兒子,對于他前往巫王的城邦感到不滿,尤其是泰拉,悠尼絲的殘忍冷酷即使在這里也幾乎是無人不知。
“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彼舐暢庳熥约旱膬鹤印?p> 卡德羅戈眼中閃過狂熱:“我為了見圣者,什么危險也不在乎。他是反抗泰拉巫王的英雄,也是我的英雄??上覜]有見到他。聽那的人說,不久之前他帶著信徒去了遠離泰拉的綠洲?!?p> 他的父親十分無奈地問道:“那你為什么把胡子剃了?泰拉有不許男人留胡子的規(guī)定嗎?”
“圣者不留胡子,我效仿他的行為?!笨ǖ铝_戈如此說道,眼神異常堅定,蘇爾麥特知道他是絕不會妥協(xié)的,兒子從小就是這樣。
城主單手捂在自己的臉上:“你瘋了。那就是個騙子,根本不是什么圣者。你難道不知道他是巫王的兒子?”
卡德羅戈淡淡道:“圣者是不是騙子,不由你說的算,至于他的母親是一位巫王,我覺得這絲毫不能玷污他的神圣。他的敵人會被打敗,相信我們很快就能見證這一切?!?p> 借助夜晚的月光,巫王的長子得以繼續(xù)趕路。雖然他并不想引起人們的注意,然而他已經(jīng)開始卷入麻煩當中。馬基維利已經(jīng)提前察覺到麻煩:“這些人意志十分堅定,他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p> 月光照在這片區(qū)域,他大致掃了一下,一共二十三名暴徒,全部騎著馬。其中被所有人用崇敬與恐懼兼而有之的目光注視著的領頭者,正是賽因.海珊。
馬基維利告訴巫王的長子,還有很多人埋伏在山上,敵人遠遠不止他看到的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