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基維利索性盯著杯子不說話。
這里的主人已經(jīng)意識到這其中的誤會，連忙說道：“請原諒，我不該把電影里的人物對話代入到現(xiàn)實。也許在你看來我就像個精神病，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很長的時間里，我都沉浸在各種虛幻中，我有時甚至會模糊了現(xiàn)實生活和虛幻想象的界限。”
“那您真應該去看看心理醫(yī)生，在你旁邊的就是，我的主人，他能夠保持心理健康都得靠我的治療。不過說到電影?！蔽刍甏祰u起來：“大多數(shù)人類早已經(jīng)忘記他們這個發(fā)明是通過我的啟發(fā)。”
沒想到女士卻認可了他的說法，點頭道：“你說到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jù)，不過你的存在對人類也是一種危害?！?p> “這就是人類的自以為是，把和他們?yōu)閿车亩颊J為是害蟲，也許我才算這顆星球的原住民，人類才是生態(tài)入侵者?！?p> “不說這個了?！彼裏o奈地打斷對方。
接著她從書架上拿下一本封面厚重鑲鐵的書，名字是《帝國，四十個千年》。遞給了污魂。
馬基維利接過后，大致翻看了一下，就把書還給女士。他感慨道：“悲劇、英雄和史詩。這書是你寫的嗎？說實話，故意疊加辭藻的行為太影響閱讀了?！?p> 女士一開始紅著臉搖頭，最后卻坦然承認。
“我大概明白你有著很深的英雄史觀，你崇拜什么樣的英雄呢？”
“他這樣的。尤其是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精神。他反抗巫王的精神鼓舞人心?！?p> “我不知道主人聽到你說的這些話后，是會感到高興，還是難過。反抗的精神，這聽起來真是充滿諷刺。很多人都認為他只是出于野心才反抗巫王。反抗的方式更像是叛逆期的少年離家出走，離真正的深仇大恨還遠著呢，可能永遠都不會有。”
“但是他已經(jīng)邁出這一步，不管初心是什么，我都親眼看到一個反抗巫王的英雄，他只是在面對自己母親的時候才會猶豫，對于其他巫王并不會?！?p> 馬基維利覺得她說到其他巫王的時候，語氣有明顯的轉(zhuǎn)變。
他試探性地問道：“女士，你不會也和一位巫王有特殊關(guān)系吧?！?p> 她臉色突然一變，然后咬牙切齒道：“真是個敏感的污魂。我確實和一位女性巫王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p> 惡趣味靈魂試圖占據(jù)主導，但是沒有成功。馬基維利咳嗽一聲，認真道：“我接下來再猜一猜，那位女性巫王是不是已經(jīng)被人抓??？”
砰的一聲，書掉在桌子上。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你怎么知道？”馬基維利注意到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暗淡，“我不應該就這個話題再談下去。對你們而言，知道太多會很麻煩?！?p> 馬基維利對她說道：“我的主人似乎并不在意麻煩，如果是他認為有必要的麻煩。當然，我并不能替他做決定，但我相信，你只要去向他求助，他會非常高興自己能夠幫助你?！?p> 女士懷疑道：“作為一個污魂，你表現(xiàn)得太過熱心?！?p> 馬基維利笑了笑，沒有說話。
“能告訴我，你們來這里的目的嗎？”
“來這里不是目的，只因這是必經(jīng)之路。”
“你們此行最終的目的可以告訴我嗎？”
馬基維利已經(jīng)確定她是可以信任的人，于是緩慢地說道：“進化。就這些了。”
女士眨了眨眼睛，馬基維利繼續(xù)說下去。
因為這里是禁飛區(qū)，不用擔心談話會被竊聽，馬基維利細細地把一切都告訴女士。
長子從昏迷中醒來，他先是對周圍的環(huán)境感到奇怪，進而意識到，他的傷勢已經(jīng)恢復得差不多。
他醒來的時候，馬基維利正式結(jié)束和女士的交談，天色漸亮。
長子對女士表達謝意，他表示：“請在需要幫助的時刻，不要忘記你還有一個可以求助的對象?！?p> 真是個有禮貌的美男子，她心里想到。
關(guān)注外表有時會被認為是淺薄無知的表現(xiàn)，卻不得不承認，外表美好總是可以贏得更多額外的好感。
被他的真誠和嚴肅所打動，女士微笑著問：“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求助嗎？”
“當然?！彪m然還有些疑惑，卻答應的毫不遲疑。
城外有大量的戰(zhàn)馬。它們受到心靈暗示，整齊地排成隊列站在城門外。
蘇爾麥特是在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候得到這個消息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三個小時。更多的消息傳來，其中就有令他感到震驚的消息。
賽因.海珊已經(jīng)死了，他帶去的一千多人，可能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人從戰(zhàn)斗中存活下來。
十字形的走廊，把宮殿內(nèi)的水池分成四塊區(qū)域，走廊的盡頭通向?qū)氉?p> 蘇爾麥特的手攥得很緊，又松開，然后又攥得很緊，又松開，他似乎很難做出決定。
卡德羅戈對自己的父親說道：“賽因.海珊是搬起石頭的人，他企圖砸死圣者，最后卻砸死自己?！?p> 他抬頭看向自己的兒子，怒斥道：“不要再說褻瀆者是圣者。難道你要繼續(xù)蒙蔽內(nèi)心，把魔鬼當神崇拜？”
“時代變了。舊神已經(jīng)通過巫王被證明是假的，新神就要降臨了。”
“看來狂妄總是能讓年輕人走上離經(jīng)叛道之路?！?p> “既然我們都不能說服對方，那就換個話題。父親，賽因.海珊死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對此事保持中立。對殺死賽因.海珊的那人，既不與他為敵，也不給他友誼。”他別有深意地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卡德羅戈說：“戰(zhàn)馬怎么辦？如果賽因.海珊的手下知道戰(zhàn)馬跑到我們這里，派人過來要，你會還給他們？”
“我一匹馬都不會還給他們?！背侵骺粗郎系牡貓D，他的城市與賽因.海珊的城市中間還隔著艾什勒弗統(tǒng)治的城市，現(xiàn)在就看艾什勒弗怎么做，是與他聯(lián)合瓜分賽因.海珊留下的遺產(chǎn)，還是支持一位新的城主重新建立秩序。
長子盯著地圖。
無法之地所有的城市分布在相連成橢圓形狀的兩條路線上，路線中間的地方顯示出一片空白。女士拿筆圈住其中一座城。
“這里是刺客的堡壘?！?p> “刺客？”
女士提醒道：“不僅是刺客，還是武裝到牙齒的軍事組織?！?p> 她接著對長子說道：“這個組織自稱凈化軍，成員幾乎都是極端的原則派。在一些人眼中組織的成員大都是反抗軍閥的志士。這個組織打著反抗軍閥消滅致幻劑和腐敗的旗號，勢力壯大的很快?！?p> “你是想讓我占領(lǐng)這座城？”長子問。
女士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這就太過分了。我的一位朋友被他們抓了，你能和我一起去把她救出來嗎？”
他皺著眉：“不急于一時，對嗎？”
女士點頭，說道：“她暫時不會有任何危險，很久之后也不會有，只是失去自由。所以不必著急?！?p> “到時我們一起去把她救出來?！彼麤]說什么時候去，但是女士相信他一定會去。
隨后，巫王的長子繼續(xù)問：“你那位朋友該怎么稱呼？”
女士沒有直接給他答案，而是說：“你肯定認識她?！?p> 長子瞬間意識到女士的朋友可能是誰。事到如今，他并不打算反悔，于是繼續(xù)問道：“安吉麗娜，還是尼尼微？”
“安吉麗娜？”長子的眉皺了起來。
“無疑這會令你陷入尷尬，圣者去救巫王，傳揚出去對你的名聲并不好。尤其在別人眼中，她是一位殘酷的暴君?！?p> 長子對此深以為然，但是承諾并不會就此改變。
“我會盡力而為，這算是一種報答嗎？”他如此回應。
女士對他說道：“如果還有疑問，可以繼續(xù)問我。”
的確還有很多疑問，比如：“巫王怎么會被抓住？如果凈化軍這么強大，他們完全可以征服整片區(qū)域?！?p> “安吉麗娜來到這里時就已經(jīng)陷入瘋狂，戰(zhàn)斗開始前，她甚至瘋到把自己的翅膀從身上撕下來。”女士說這段話的時候，也感到十分迷茫。
安吉麗娜作為進化到第六階段的魔龍，是什么令她陷入瘋狂？對于這個問題，這里沒有人能夠回答。
馬基維利說道：“等親自見到安吉麗娜的時候，也許就能知道答案?！?p> “那要等你們從太陽之塔回來后。穿越鹽海的事，我的朋友會給你們提供幫助。”女士拿出一張地圖，交到長子手上。
“他們是上個時代的幸存者，為了躲避仇敵的迫害隱居在這里?！?p> “我知道這些人，你說的這些人都是來自虛空的移民，他們本來打算殖民這顆星球，但是被巫王擊敗?！瘪R基維利說道。
長子卻對這件事毫不知情，有些疑惑地看著馬基維利。
“污魂你弄錯了，我的這些朋友并不是你說的那些外星遺族，他們都是非常悲慘的試驗品，被巫王折磨迫害，現(xiàn)在也不過是躲在地下堡壘的難民?！迸考m正了馬基維利的誤導。
長子最后說道：“你提供的幫助我永不忘記。我能做的就是不讓像你這樣幫助過我的人感到失望。”
長子離開時，對女士承諾：“我還會回來?！?p> 女士站在樓上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我期待這一天能夠快點到來?！?p> 巫王的長子沒有走出公館很遠，不速之客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身邊。
馬基維利認為這些人沒有敵意：“他們除了監(jiān)視，不敢做別的。”
“城主看到賽因.海珊的結(jié)局，應該感到恐懼。”馬基維利接著說。
巫王的長子對此十分懷疑。失去干擾器之后，他的戰(zhàn)斗力又下降一個檔次。
與賽因.海珊的遠道而來不同，城主在自己的城市。
他有太多可以使用的力量。城里有堅固的要塞，大量的士兵以及民兵，可能還有屠龍弩。如果發(fā)生沖突，除非第一時間劫持城主本人，否則連逃跑的機會都難有。
“主人，你高看了他們，把你帶進來的時候我就看過，城墻上的屠龍弩已經(jīng)老舊到不能使用。晚上連一個巡邏的守衛(wèi)都沒有，還能指望他們做什么？你變成龍，就可以飛走。我要離開只會更容易?！?p> 他聽得有些皺眉：“你看到的，未必就是正常的情況。那天賽因.海珊帶著一千多人來攻擊我，城主不可能沒有覺察到，一千多名不屬于他的士兵就在離城市不遠的地方，這種情況下，晚上連一點守備都沒有，怎么也不正常?！?p> “目的是什么，給我們制造回城的方便嗎？”馬基維利傲慢地說道：“不說這種事的可能性有多少，有也是多余的，就算有守衛(wèi)，也不會發(fā)現(xiàn)我。就是這里的軍閥太過自負而已，看他頒布的那些規(guī)矩就能知道?！?p> 長子搖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p> 走到離城門不遠的地方，馬基維利興奮地說道：“我們很快就能出城，這頭巾總算能扔了。”
來往的商隊似乎增加不少，以至于需要排隊出去。不過他們兩個似乎擁有特權(quán)，守衛(wèi)讓他們從城主專用的通道出城，眼神中帶著極為明顯的戒備。
傲慢的靈魂繼續(xù)占據(jù)上風。馬基維利小聲說道：“這不是尊敬，而是趕麻煩?！?p> “也好，這樣省去我們不少事?！蔽淄醯拈L子瞇著眼睛抬頭望向太陽。
荒野之路上，他們遇到一個商隊。
商人們騎著巨蜥，周圍跟著全副武裝的奴隸打手，他們有著一種比巨蜥還大的蟲子馱著貨物。長子和馬基維利從他們這購得大量的食物立方和水。
兩個小時之后，太陽比之前更加駭人，白色的光芒刺在皮膚上，產(chǎn)生一種輕微的疼痛。
長子和馬基維利又繼續(xù)行走兩小時。
他們找到一處陰涼的地方，分享了食物和水。巫王的長子拿出地圖。與女士的那張地圖不同。商人保證，以此為前進依據(jù)，他們中途不會經(jīng)過任何城市。于是就是這樣一幅簡陋的地圖，居然敢要價十枚金幣。
最后，巫王的長子對馬基維利說道：“你覺得力量消耗的太多，就進到八面體里，不用跟著我一起走?！?p> “我又不是住在殼里的生物，偶爾也要出來活動一下。這點消耗不算什么。”
地圖灰白色的地方，就是無法之地與鹽海的過渡。據(jù)商人稱，千百年來，很少有人會深入地圖上顯示為灰白色的地方，因為結(jié)果通常意味著死亡。對于巫王的長子和馬基維利而言，只是一次更加艱辛的趕路。
接下來半個月，果然沒有經(jīng)過任何一座城市，他們離灰白色區(qū)域越來越近。
太陽落下然后再次升起，于是又過去一天。
“你看，可以正常使用靈能?！遍L子抓起一些沙子，從心靈里生出一股力量，然后他用手把這股力量注入到另一只手上的沙子，沙子開始組合，半指高的小妖精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上。
隨后他抽走靈能，小妖精又變回沙子。
接下來，長子快速做出一連串的手勢，口中念著咒語。藍色的火焰突然出現(xiàn)，并在他的控制下爆炸。
靈能和魔法都可以正常使用，看來他們已經(jīng)走到無法之地與鹽海的過渡區(qū)。
又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跋涉，他們停下來休息。
前方的世界是一片紅色的大地，地勢平坦。沒有高山，鮮有丘陵。
強烈的干燥風迎面襲來。
暗紅色的巖石上分布著一些奇異植物，馬基維利說那看起來就像珊瑚，但絕對不是珊瑚。
“好像有東西在看我們，是這些長的好像珊瑚的植物？”
長子說道：“它們之間存在交流，用心靈力量。”
稍作休息之后，再次開始前進。
剛踏入這片區(qū)域時，尚且感受不到這里比其他地方的極端，行走二十分鐘以后，火熱的氣浪裹挾著有毒的氣體迎面撲來。
靈能把他們與有毒的氣體隔絕。
他們繼續(xù)深入這片在地圖上顯示為灰白的區(qū)域。
馬基維利問：“我們離他們還有多遠？”
“距離很近了。”他指出地圖上的標記。
從商人那里購買的地圖，還是女士給的地圖，都有這個標記。
女士的朋友就生活在這片區(qū)域。他們把廢棄的古代地下要塞改造成適合居住的地方。
長子按照女士的教導，向周圍發(fā)送一種特殊的靈能。
沒過多久，在長子的視野里，出現(xiàn)一個半人高的蜘蛛，看得出它已經(jīng)被馴化。
馬基維利想起商人的貨物：“他們用靈能馴化蜘蛛，把它吐出的絲拿去賣?！?p> “不是這種蜘蛛，這更像是某種智慧生物?！?p> 像是蜘蛛的生物走在前面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向下的階梯，但是門是關(guān)閉的。
馬基維利問道：“接下來怎么辦，要喊芝麻開門嗎？”這時惡趣味靈魂成為污魂的主導。
蜘蛛似乎要告訴他們什么，不斷發(fā)出尖銳的聲音，長子用手輕輕安撫它。
之后他走過去，把手放在門上，用手指釋放出靈能。
門雖然打開了，長子卻顯得有些猶豫。他已經(jīng)預感到事情再次朝著不可控的方向前進。
馬基維利最先走進去，蜘蛛立刻追上去，長子不情愿地跟上去。
地面到拱頂?shù)木嚯x是三米。
周圍原本漆黑無光，感應到腳步聲之后，拱頂兩側(cè)的燈發(fā)出微弱的亮光，接著他們每走幾步，前面就有一些燈發(fā)出亮光。
通道有很多，蜘蛛在前面走著，他們跟著它轉(zhuǎn)過一個又一個的通道。
馬基維利小聲說道：“這里經(jīng)過改造，到處是陷阱?！?p> 蜘蛛這次把他們帶到一處深坑前。
長子望向下面，判斷出從底部到這里的距離。之后他從心靈深處釋放力量，在腦海中架構(gòu)出一條向下的階梯。
現(xiàn)實中，從深坑的上方出現(xiàn)一條向下不斷延伸的階梯。
“走吧?！蔽淄醯拈L子對馬基維利說道。
蜘蛛像是聽懂了他的話，先是小心地試探一下，確定這個階梯不是幻覺后，放心大膽地沿著階梯向下方前進。
馬基維利變成一條蛇，與蜘蛛保持平行前進，巫王的長子走在他們后面，不斷控制階梯向下延伸。
他們來到深坑底部，前面是一面高十米的門。
蜘蛛走上前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后，門緩緩地打開。它轉(zhuǎn)過身看著巫王的長子，示意他跟上來。
他和馬基維利對視一眼，同時向門走過去。
這里的建筑都很矮，而且風格完全不同于地面上的那些，好像更為先進。雖然這個詞語可能并不是很適合用來形容這里。
居民的身高普遍只有長子身高的一半，大概在九十厘米。最矮的不會低于七十厘米，最高的不超過一米。
“他們看上去可并不友善。”馬基維利悄悄說道：“你看他們看你的眼神，就像掠食者看獵物?！?p> “他們其實是把我們當掠食者?！?p> 所有人對他們都抱有戒備之心，長子身上的腐瀆氣息令他們感到不安。
一個小女孩似乎對他們并不感到害怕，跑了過來。長子低下頭看著她。
“你會魔法嗎？他們說魔法是邪惡的，但是我不相信?！?p> 她的父母并不在人群中。周圍的人已經(jīng)有靠攏過來的趨勢。
長子轉(zhuǎn)念一想，干脆在女孩面前露了一手魔術(shù)，他揭開刺有黑色花紋的白布，一只紙蝴蝶在他的掌心上翩翩起舞。他露出笑容，把一串項鏈交給女孩：“很棒的魔法道具，拿回去吧。”
馬基維利用問他：“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嗎？”
長子沒有回答。
他接著從八面體拿出一本書送給女孩。
女孩的父母被人叫過來，他們上前把她帶走。他們用充滿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女孩離開之后，他才對馬基維利說道：“走吧。”
蜘蛛繼續(xù)給他們帶路。
路上，馬基維利對長子說道：“他們的祖先從實驗室里跑出來，并不是來自外星的種族?？雌饋硎潜划斪鱿碌确N族對待了，估計這個種族剩下的都在這里。”
長子點了點頭，說道：“看來他們幾乎沒有與地上的人產(chǎn)生交流?！?p> 他們經(jīng)過一排房屋的時候，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些正在孕育作物的機器。
“水培？”長子感到一絲驚奇。
這是一種已經(jīng)被泰拉所淘汰的技術(shù)。
他們來到了這個勢力的總部，顯然是由廢棄的實驗大廈改造而成的。
“的確是女士的信物沒錯。你們來此有什么目的？”他們中頗有氣勢的一個離開座椅，走到長子面前。
雖然只有接近一米的身高，絲毫沒有減少他的魅力，金色的眼睛一直盯著長子的臉。
長子說出自己的目的：“我的目的地太陽之塔。”
男人皺眉：“前往那里必須穿過死亡之海?！?p> 之后他的聲音陡然提升：“而你不顧后果也要前往那座由蟲之主守護的太陽之塔，一定是想借助那里的輻射變成完全體?！?p> 長子沒有否認，這本來就是他的目的。
他此刻憤怒地朝長子吼道：“你欺騙女士，你到底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騙得她的信任？”
馬基維利憤怒地拍著桌子：“你憑什么說他是欺騙？還是說你判斷事情的方式就是猜測？”
他看了一眼馬基維利，隨后繼續(xù)把目光放在長子這里：“真相是什么？”
長子平靜地問道：“你認為真相是什么？”
“我必須承認，你是個魅力非凡的男人，所以你迷惑了她?！?p> 長子說道：“毫無道理。我顯然不存在所謂迷惑他人的魅力，不然你怎么沒被我迷惑呢？”
“你現(xiàn)在當然可以這么說。我親眼見證過你這樣的邪惡對這顆星球的破壞?！?p> 長子說道：“我正在與泰拉的巫王為敵，我們的立場是一致的。”
男人怒極反笑：“如果我沒有記錯，你之前的自我介紹，好像說過泰拉的巫王是你母親。現(xiàn)在又說要對抗泰拉的巫王，你打算把她殺了，還是囚禁？”
長子眼中閃過光芒，依舊保持平靜：“我會根據(jù)那時的情況再做決定。”
“你不愿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彼麍猿肿约旱目捶ǎ骸斑@是一場游戲，你們家族間的權(quán)力之爭，不要對此賦予神圣的意義，這只會讓你顯得虛偽?！?p> 長子沒有對此給予否定，他只是安靜的等待他們討論的最終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