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見到小雷將兜帽摘下,狂少也將自己的面罩摘下,原本兩個故意隱藏面容和身份的人,卻能在彼此之間坦誠相見。
“我來尋找一頭妖獸,吃老大要參加一個仙廚宴,需要那妖獸那做食材,碰巧路過,就過來看一看。”狂少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
“找到了?”小雷問道,但還是沒有摸清狂少的來意。雖然他們四個少堂主之間可以揭露彼此的面容,但互相之間并沒有來往,更談不上什么交集。
“那是當(dāng)然。你這里生意怎么樣?”狂少拍了拍腰間的布袋,同時和小雷閑聊了起來。
但是還不等小雷回話,雨花樓下又傳來了嘈雜之聲,小雷心想今天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天。
“鞠星洲!你給我出來!”在雨花樓的大堂中,一個女子喊道。
“不是吧,這女人瘋了,青樓也進(jìn)!傲少,你這樓中可有什么藏身的地方?”狂少一聽那女子的聲音,馬上恐慌不已,連忙左顧右盼。
小雷看到狂少的樣子,好像知道他來到自己這里的緣故,小雷微微一笑,指了下后院的輕音池。狂少順著小雷的指尖看去,點了點頭,飛身跳入了輕音池中。
狂少身法輕盈,并沒有掀起太多的波瀾,很快那些飄散的花瓣便將池水再次落滿。小雷看到那池水已經(jīng)平靜下來,便起身,重新戴起兜帽并拍了兩下手,喚出玲瓏雙婢,再次來到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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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漢門的少堂主,傲,也是現(xiàn)在這雨花樓的主人,不知姑娘有何指教?”小雷帶著玲瓏雙婢來到一樓,走到那位女子的面前說道。
“我要找人,你把鞠星洲給我叫出來?!蹦桥右桓鼻寮儫o辜的面容,但話語卻十分的剛烈。
“我們這里并沒有叫鞠星洲的人,煩請姑娘請尋他處,小樓還要做生意?!毙±渍Z氣中肯的說道。
“不可能,他也是你們漢門的人!他肯定躲在樓中,你不叫他出來,我就自己上樓去找!”那女子說罷邊越過小雷,朝著樓上走去。
“姑娘,小樓有小樓的規(guī)矩,需闖四關(guān)才能到達(dá)樓頂。雖然你是女子,可要是壞了規(guī)矩,我也十分難做?!毙±撞]有攔著那女子,只是在她身后款款說道。
“哼,你們漢門真是無聊,好好的少堂主有名不叫,非叫什么狂啊,傲啊的。好好一個樓,還設(shè)關(guān)卡,說吧,怎么闖?”那女子停下腳步,十分自信的看著小雷。
“這四關(guān)分別是琴棋書畫?!毙±滓贿呏赶虼筇弥虚g的琴臺,一邊給那女子解釋道。
那女子聽完這四關(guān),似乎是覺得很有趣,竟然走上了琴臺,席坐在臺前,輕輕揚揚的彈奏了起來。
原本小雷是不懂音律的,可是經(jīng)過兩年的浸淫,小雷竟然微微的有些陶醉在那輕揚小調(diào)之中。一曲彈畢,如沐春風(fēng),掌聲四起。就在小雷也要抬手股掌時,樓上的琴閣中傳來了林巧音的琴音,洋洋灑灑,似春風(fēng)中的柳絮從樓上緩緩落下。
聽到林巧音的琴音,那女子也微微一笑,又輕撫起琴弦,二人合奏,一副春日中踏青的景象清晰的浮現(xiàn)在小雷的心緒中,讓人愜意舒適。
第二曲奏畢,琴閣中飛出一只小黃鶯,小黃鶯在樓中盤旋一周之后落在那女子的手背上。
“有請,有請?!蹦侵恍↑S鶯用尖尖的鳥叫聲說道,但那鳥叫聲聽起來有些生硬,仔細(xì)一看,這小黃鶯原來是個精巧的機關(guān)靈器。聽到那小黃鶯的叫聲,那女子抬眼看向小雷,小雷輕輕鼓了下,伸出手掌,指向樓上。當(dāng)那女子從琴臺走下后,小雷帶著幾分敬佩將她引入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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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入二樓后,女子也不停留,直奔第二關(guān)??粗诙P(guān)的那局殘棋,女子細(xì)細(xì)思考,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將殘局解開。在殘局解開后,還停留在她手背上的那只小黃鶯突然又開口叫到。
“橫四立四。”小黃鶯用鳥聲叫到,它的嘴和眼似乎和另一邊連通著,代替林巧音出面。那女子將殘局清理好后,在棋盤上按照小黃鶯的話語擺放起棋子,同時與其對弈起來。
小雷不是很懂棋,但還好那女子很著急,棋下的很快,而林巧音似乎也看出了她的著急,也落子很快。一盤快棋很快就有了結(jié)果,等待官子之后,雙方居然下成了平手。
“有請,有請?!惫僮又?,那小黃鶯又再次叫起。小雷雖然不太懂這對弈的過程,但通過這一聲叫聲,他已經(jīng)知道了結(jié)果。小雷有些佩服有有些的鼓了幾下掌,然后將那女子引入下一層。
這兩年中,小雷還沒有見到有人能闖過四關(guān),去到頂樓見上林巧音一面,他一度以為這四關(guān)只不過是個吸引客源的噱頭,可這名女子卻打破了小雷的認(rèn)知。
在過了第二關(guān)之后,那女子筆如游龍,行云流水,將三四關(guān)也一起闖過,仿佛只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堂堂正正的來到了林巧音的云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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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林巧音,有幸見過姑娘。”當(dāng)那女子登入頂樓之后,林巧音行禮道。林巧音似乎從她的琴聲和筆觸中早就看出登樓者是位女子,所以也不驚奇。
“林姑娘技藝非凡,是我有幸見過林姑娘才是。只是我今日只為找人而來,請問林姑娘可見過你們的狂少堂主,鞠星洲?”那女子對林巧音也十分尊敬,似乎并沒有把她當(dāng)做一位青樓女子輕視,又或者這兩位才女雖然命運不同,卻彼此相惜。
“小女子并未見過姑娘所說之人。”林巧音也明白那女子的來意,并沒有做招待的打算。
聽完林巧音的話,那女子并沒有懷疑,反而狐疑的盯著簾外的小雷,又探出樓外四處打探,最后將目光盯在輕音池上。
簾外的小雷看到那女子看向輕音池的方向,心頭不由的一緊。但那女子盯了一會之后,似乎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重新回到屋內(nèi)。
“既然如此,我還有事,他日必定再來與林姑娘相敘?!蹦桥酉蛄智梢舻绖e后,匆匆的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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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女子離去,小雷也不著急,緩緩的回到自己琴臺前,重新開始今日的練習(xí)。一直到太陽低垂,那輕音池的水面終于再次起了波動,狂少的那一口起終于再也憋不住,從池中站起身來。
“她走沒?”狂少擦了一把沾在臉上的花瓣,向池邊彈琴的小雷問道。
“走了?!毙±讓⑶傧覊鹤。f道。
“走多久了?”狂少不放心的問道。
“走了快半天了吧?!毙±兹滩蛔。ζ饋碚f道。
“走半天了你不早叫我?!笨裆購妮p音池中走上岸,渾身濕透,他抖了抖身子,然后催動靈力,全身噼里啪啦的閃出些許微小的雷光,不用多久,衣服竟然變得干爽起來。
小雷還想開點別的玩笑,可是當(dāng)狂少催動法術(shù)時,那卷軸顯示出了震雷之術(shù)四個字,小雷一下就嚴(yán)肅了起來。單從字面上看,這震雷之術(shù)和自己的巽風(fēng)之術(shù)像是同氣連枝一般,應(yīng)該都是出自爻山的法術(shù),不知他是否知道更多關(guān)于爻山的消息。
“你會震雷之術(shù)?”當(dāng)小雷的問題問出之后,狂少的表情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輕松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