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拼湊
“師父，我們都轉(zhuǎn)了這么多地方，你到底要帶仙兒去哪里。”菊仙兒看著落鷹崖三個字，向小雷問道。
類似這樣的山崖，他們已經(jīng)游覽了很多，一開始菊仙兒還覺得新奇有趣，但漸漸的也覺得無趣起來。
“去前面看看吧。”
小雷并沒有告訴菊仙兒此行的目的，也沒有告訴她前因后果。自己要調(diào)查究考道人一事，他早與鐘昶說明，只是沒想到是這樣的一樁大忌諱。如果從那瑯?gòu)謺Ｖ谐鰜恚苯觼淼角逵痖w，難免會引起注意，畢竟小雷也無法確定沒有眼線盯著自己。
為今，小雷也只得故意把自己掩飾成不知從哪里聽來究考道人，只為尋得其中機緣的投機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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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雷邁開步子，帶著菊仙兒向前走去，被山風(fēng)吹起的黑袍邊角輕輕拂過刻著落鷹崖三個字的石碑。
穿過山洞，那個山谷中的小樓，再次出現(xiàn)在了小雷眼前?；腥绯跻?，小雷駐足，喉嚨微微顫動了幾下，再次邁開步子。
遠處的溪水聲沒有變，山中的鳥獸聲沒有變，陽光照在清羽閣牌匾上的角度也沒有變，只是這小樓看去多了幾分蕭索。
小雷步入樓中，十分安靜，安靜的就像曾經(jīng)在這里那一個個睡不著的夜晚，只是現(xiàn)在才剛到晌午。小雷之前還想象著，回來時能不能正好趕上一場弟子間的比試，或者能在一睹白羽清師父講道時的風(fēng)采，可此時留給他的只有安靜，越走越深的安靜。
帶著一份失落，小雷來到了清羽閣的庭院中，抬頭開著他曾經(jīng)生活過的地方，他問道開始的地方，他心存懷念的地方。
當(dāng)然他踏入這樓中的第一步，他便大概猜到了什么，此刻看來，也正如他預(yù)感的那樣，清羽閣已經(jīng)人去樓空。庭院里凌亂的蒲團上已經(jīng)長了雜草，在庭院的中心亭子中，能看到一襲白色的長衫散落在墊子上，旁邊還有一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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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師父直到仙逝前，仍舊在教導(dǎo)弟子們?！笨吹竭@一幕，小雷內(nèi)心默道。
看到這樣的情形，小雷眼前又浮現(xiàn)出那一夜，師父和金發(fā)打斗的場面。而在那夜之后，白羽清再也不能回到丹境，最終以一個師者的身份坐化在了庭院中。同時小雷走到亭子前，躬身行了一個禮。
看到小雷行禮，菊仙兒也跟著行了一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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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咱們上去看。”小雷指著那庭院中最長的樓梯說道，樓梯的末端便是藏書閣。
雖然小雷什么都沒有多說，可是菊仙兒似乎感覺到了什么，乖乖的點了點頭，跟在小雷的身后，從小雷的背影中難免能看出一絲落寞。
小雷一步步走著他已經(jīng)記不清走了多少次的樓梯，每一步，都將自己的靈力釋放出去。已經(jīng)把這里當(dāng)成巢穴的妖獸們，早就感受到了小雷身上強大的靈力，都蟄伏了起來，可當(dāng)小雷故意將靈力展示出來時，那些妖獸則開始從樓中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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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小小的騷亂后，清羽閣再次回到了安靜，小雷和菊仙兒也來到了藏書閣的門前。大門緊閉，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了禁制，看來白羽清師父在最后把他煉制多年的碎元玦玉全都用盡了，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沉默了片刻，小雷將門推開。藏書閣還是如他第一次來那般凌亂，又落滿灰塵，仿佛像是在等著他再次開啟塵封一般。
小雷拾起一本書，抹掉灰塵，翻閱起來，然后搖搖頭放下，又去拾下一本。菊仙兒不知道小雷在找什么，知道自己幫不上忙，只能心疼的看著不斷重復(fù)著同一動作的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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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又夜夜，小雷一起一蹲的身影在光線昏暗的藏書閣中不斷重復(fù)著，不知重復(fù)了多少個日夜，他合上了手中的書，放了回了原位，這一次，他終于沒有再去拾起書，而是直徑走了出去。
“走?！?p> 小雷向菊仙兒淡淡的說了一個字，便起身飛出了清羽閣，在快看不見清羽閣的時候，忍不住的微微回了下頭，又瞥了一眼清羽閣，才消失在天邊。菊仙兒重新關(guān)好了藏書閣的門，起身向小雷追去，同時也忍不住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清羽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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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清羽閣后，小雷又帶著菊仙兒游走了許多地方，但都只是裝裝樣子。
而菊仙兒也不再糾結(jié)小雷想要干什么，既然和師父一起出來了，她當(dāng)然開開心心的享受著名山大川，享受著人文風(fēng)情，享受著這段有師父在身邊的時光，并把自己的笑容毫不保留的流露出來。
小雷一路，看著菊仙兒的笑容，倒也確實開心了許多，但一個他本不應(yīng)該知道的事情卻也在他梳理完藏書閣中的內(nèi)容后，藏到了他的心里。
白羽清當(dāng)年對小雷所說的會多病多災(zāi)的天弱之體，其實就是究考道人所研究的天若之體。所謂的天若之體，因為異象而生，所以體弱多病，或者說這本身就是一種無法醫(yī)治的病，隨著病情的嚴重，身體的各個部分會受到永久的損傷，但病情惡化的另一個結(jié)果則是修為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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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種病，對于修道者而言，不知是禍?zhǔn)歉?。但更重要的是那天魔音，之所以會有天若之體的產(chǎn)生，完全是因為天魔音。
從究考道人所研究的資料和批注中，小雷推測出，天魔音是一種天外來音，所謂天外，就是七界之外，并不是與七界共存的那些碎片世界，而是類似另一個“七界”的來音。
這個聲音會隨機傳入七界中某個人的耳中，讓他可以聽到天外之人的聲音，同時天外之人也能通過他的眼睛觀察七界。
而當(dāng)這聲音傳入某個人的耳朵中時，這天外之物和七界產(chǎn)生聯(lián)結(jié)，同時會對周圍的人產(chǎn)生影響，越年幼的人影響越深，這種影響便是天若之體。究考道人推測，一共有十二個聲音，通過天外穿入了七界之中，稱它們?yōu)樘炷簟?p> -
其實不論天若之體還是天魔十二音對于小雷來說都沒什么，甚至與鐘家的仇怨也都不算什么，唯獨天外二字，讓小雷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突然間，他明白了在彼岸上，輪回盤前，笑鬼對他所說的，靈魂出不去也進不來，所說的到底是什么。然后小雷又回想到，明空道人受令抹殺究考道人，明空道人是受誰的令，是誰要抹除天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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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思索下來，小雷和菊仙兒已經(jīng)走過了千山萬水，在云方界繞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輕音池邊。
小雷看著笑容未消的菊仙兒，有些后悔把她牽扯進來，摸了摸她的頭，讓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有事就去極光天幕的前線軍營中找他。
菊仙兒當(dāng)然看出小雷的奇怪，笑著點點頭，讓小雷放心，然后向小雷行了一個禮便告別離去。小雷獨坐輕音池邊，對著池水，拿出九霄，撫了一曲。
心神稍定，起身，返回軍營之中。卻不想剛到軍營，就看到鐘昶在帳中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