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暗了下來,實行宵禁制度的大唐王朝,像往日一樣安然入睡。
李世民途經(jīng)玄武門之時,抬眼望了一眼城墻之上把守的重兵。
待到李世民來到李淵面前之時,已經(jīng)是深夜,但大唐深宮中的這對父子,都將自己的睡意淹沒在了,這漫長一天所帶來的憤怒與驚恐之中。
“父皇?!崩钍烂窆Ь吹墓虬莸馈?p> 年邁的李淵看不清遠處李世民的表情,招手道:“世民,過來說話?!?p> “是。”李世民應(yīng)道,不緩不急的邁步朝李淵堅定的走去,腳步聲在整個深宮大堂中回蕩。
李淵經(jīng)過這許久的等待,此時再望向自己兒子時,怒氣早就小了幾分,“傅奕帶去的星象報告你可看清楚了?”
李世民聽后立即跪倒在地,“兒臣不解其意?!?p> “哼!不解?”李淵指著李世民的腦袋問道,“你想做什么事,星象都已經(jīng)給你暴露了!你有何想法,還不趕緊給朕實話實說!”
“父皇!”李世民驚叫一聲,抬起頭眼里噙著淚,一臉的委屈,“兒臣問心無愧,絕沒有做半點對不起父皇和皇兄的事啊??扇缃袼麄儏s要致兒臣于死地啊”
李淵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淚水的兒子,這個在戰(zhàn)場勇猛無敵,軍功卓絕的秦王,在此時只是一個需要自己父愛的兒子。一下子李淵也不知道到底太子和秦王誰才是忠心不二。
李淵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抓緊,“朕是有意偏袒太子,可也絕不許別人動你一根汗毛,朕之所以這么做,為了大唐長久,這太子之位不能動,那楊廣便是一個例子?!?p> 從話里,李世民感覺到了李淵的態(tài)度,抱拳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不得不向父皇稟告?!?p> “何事?”李淵眉頭緊鎖,好奇的問道。
“皇兄,元吉。他們二人滅絕人倫,與后宮嬪妃私通淫亂!”李世民面露兇相,大有魚死網(wǎng)破的意味。
李世民剛說完,門外一個人影慌張的離去了。
“什么!”李淵在等候李世民之時,已經(jīng)替李世民想過許多套說辭,可他怎么也沒想到,李世民向自己的,是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李淵這下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表情變得有些扭曲,無力的抬起自己的拳頭捶打著自己的腦門。畢竟被人給戴了綠帽子這種事,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容忍不了的,更可怕的是那人還是自己的兒子,可想而知此時李淵內(nèi)心的崩潰。
“這種事,你為何不早點來告訴朕!”此時的李淵顯然已經(jīng)忘記了星象之事,所有的思緒都被這起后宮丑聞所吸引。
“兒臣也是才剛剛查清此事?!崩钍烂衿届o的回復(fù)道。
“明日一早,就召他們二人來,朕要親自審問此事。”李淵顯然已經(jīng)亂了陣腳。
“是,父皇,兒臣告退了?!崩钍烂竦拖骂^跪拜,隨即轉(zhuǎn)身離去。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顯然從李淵這里,他得到了想要的結(jié)果。這招險象環(huán)生,將本來不利的死局一下子盤活了。
這一夜對李淵來說,是一個難眠的夜晚,他立刻派人到太子與齊王二人府上,通報了明日召見的消息。但先一步抵達的,正是當(dāng)時門外偷聽的內(nèi)寵張婕妤的消息,她將李世民與李淵的全部對話,也通知到了二人。
在李世民返回秦王府之后,同一人再次返回玄武門。玄武門是距離皇帝寢宮最近的宮門,正是整個皇宮內(nèi)院的咽喉所在,守門工作異常完備,每次進出時,任何人都不得佩戴武器才能放入。
李世民秘密約見了此時正在值班的玄武門守門將領(lǐng)常何。
“秦王!找小人所為何事?”常何騎在馬上,雙手拽著韁繩,看不出太多恭敬之色。
“常何,你可認識此人?”李世民將手引向身旁,說著話一人騎著馬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常何剛看清此人相貌,大喜,立馬下馬抱拳單膝跪地道:“秦頭兒,你還活著呢!”
“酉雞啊,以后再閑聊,我與秦王此番前來是有事找你商量?!蹦煺f著下馬將常何扶了起來,酉雞正是常何在墨天手下時的代號。
“秦頭兒但說無妨。”常何爽快的應(yīng)道。
“太子兇殘無度,丑牛他們?yōu)榱吮Wo我,盡死于他手,此仇我一定要報。到了你該選擇的時候了。”
“他們的事我都聽說了?!背:握f著也有些咬牙切齒,“那選擇又是什么意思?”
“你是選太子,還是選秦王。二者只能其一。”墨天瞅著常何的雙眼,一旁的李世民也是一樣。
“這……”常何沉思良久,最后一跺腳說道,“太子雖待我不薄,但遠不及秦頭兒您,更何況丑牛他們也死的憋屈,我選秦王?!?p> 李世民一聽大喜,拍了拍常何的肩膀說道,“好兄弟,到時候只要你聽我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