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許白微嘆,她真的一點都沒變。
凝著眼前這個女孩,她像一陣風(fēng),讓人忽視不了她的存在,想要仔細去尋的時候,絲毫找不到蹤跡。
即使被驅(qū)逐、被追殺,身處何種境地,她永遠都是一副懶懶應(yīng)付的模樣,好像……三界里沒有什么能入得她的眼。
不對。
那家伙是個例外。
三界里唯一一個能夠讓宋杳杳上心的人。
想起當年兩個人差點掀了三界的事跡,許白至今覺得歷歷在目,明明已經(jīng)過去了幾千年。
只是也因此,他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想罷,許白閉上眸子,揉來揉疲倦的眉心。
“哥哥。”
許白的動作一頓,倏地睜開眼睛,視線直射坐在另一旁的宋杳杳,語氣有掩飾不住的欣喜,拔高聲調(diào):“再喊幾遍?!?p> 這一句久違的“哥哥”,時隔千年之久。
他們是兄妹,親的。
彎唇,清亮的水眸彎彎似月閃,靈動而明澈。
宋杳杳很少笑,看著難以接近的清冷性子,她一笑,整一個活脫脫的軟軟動人模樣。
視覺享受,是真的。
“謝謝你。”很是誠摯的神色。
許白又不樂意了,“你幾時和我客氣過?”
“該謝還是要謝?!毕掳涂吭谌彳浀谋д砩?,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
擰著的眉頭緊縮又舒展,許白最后認真地點頭,“那就謝吧,只是我現(xiàn)在很后悔,當初為什么就要答應(yīng)你去尋每一世的江倜守著呢,就該讓他自生自滅?!?p> 也是這一世初遇杳杳后他才知道,這傻姑娘原來把她自個兒的心臟給了江倜,然后還怕他心臟排斥,讓他在江倜每一世輪回都去守著,也就有了醫(yī)生這一趴。
他給江倜當了九十八世的醫(yī)生!
“你不會的?!彼舞描美^續(xù)道。
當年,江倜的情況更加嚴重,她必須要讓人跟在他身邊觀察。
氣不過,許白又舍不得怪自家妹妹,最后江倜理所當然成了他的出氣口。
氣氛靜默了片刻。
“杳杳,你什么時候……”許白面色微微凝重:“會回來?!?p> “不知道,也許這一世結(jié)束,也可能再來個幾世,還有就是……”還是那副懶肆的語氣,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一般,“再也回不來,或在某一世某個時間點,三界里,就再也沒有我了?!?p> “瞎說什么呢!”許白抓起手邊的抱枕朝宋杳杳丟過去,“那個天道……”
“哥哥?!彼舞描么驍嘣S白的話,笑瞇瞇道:“我困了,快回去吧?!?p> 猝不及防打斷的逐客令,許白恍然明白他方才說了什么。
天道正統(tǒng),三界內(nèi)任何動靜話語,甚至是某個動物的呼吸聲,只要天道想知道,都能夠感知到。
他本就借以歷練緣由在小世界里穿梭,以他的身份,如若詆毀天道名諱,登時就會被發(fā)現(xiàn)。
壓下憤慨的氣兒,許白垂眸,深吸口氣。
所有事物被上了框架,禁止改變,形成看不見的專制,反抗成了所謂犯罪,如此地理所當然。
既要維護,最后的后果也要他們來承擔(dān)。
這就是天道眼中的世界。
許白站了起來。
瞧著穩(wěn)坐不動的宋杳杳,本就憋著悶氣的許白更加郁結(jié)了。
“小沒良心的,不送送哥哥我?”
宋杳杳抱著抱枕順勢躺倒在沙發(fā)上,聲色倦倦:“記得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