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另一邊。
嚴朧剛發(fā)了澄清聲明,柴朗火急火燎地找上門來。
“你給我說說你們發(fā)這聲明什么意思?江倜人呢!叫他出來見我!”
柴朗直接沖到嚴朧的辦公室,他那邊公關(guān)的事本就一團糟,嚴朧的公司又發(fā)了這個聲明,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還是不是男人了!口口聲聲說愛杳杳,現(xiàn)在就想撇清關(guān)系了?虧老子還覺得他江倜是個硬氣男人,老子真是瞎了眼!”
柴朗拉足了嗓門,拍著桌子,聲音回蕩在整個辦公室。
根本沒有嚴朧插嘴的機會。
十分鐘后。
“罵完了嗎?!弊谵k公椅巋然不動的嚴朧向?qū)γ娴牟窭释迫チ艘槐?,“喝口水,潤潤?!?p> 火氣冒的柴朗接過仰頭一杯飲盡。
“還要繼續(xù)罵嗎?!眹罇V緩緩地問。
“罵,怎么不罵了!”柴朗抹了一把嘴巴,后知后覺起來,腦袋上的火又蹭起來了,“你們什么態(tài)度?這不該罵?我算看明白,叫江倜趕緊把我家杳杳還給我,他保護不了,我們自家人會護著……”
“柴朗。”
柴朗正準備繼續(xù)滔滔不絕,嚴朧打斷他。
他絕對相信,依著柴朗的性子絕對能罵個一天一夜下來。
嚴朧將宋杳杳的授意說了一遍給柴朗聽。
……
“我不信!杳杳怎么可能這么做!”
柴朗撓頭,這幾天因為這些事忙得都忘記拾掇自己,下巴的胡碴都冒了一大堆。
他的思緒攪成一團,又忽然想到,這像是杳杳會行事的風格。
然后也懊惱他對不起郝禾,沒有把杳杳給照顧好。
其實也怪不得柴朗和嚴朧,天道要干預的事,沒人能夠改變,更何況小世界里的人于天道來說,或許連螻蟻都比不上。
標榜三界和平共處,從一開始就不和平,更談不上什么公平。
——
江倜慢慢轉(zhuǎn)醒,腦袋一片混沌,心口處像是被緊緊扼住了又松開,呼吸一時有些短促沉重。
他意識很清楚,他知道自己做了個冗久的夢,偏偏關(guān)于夢的內(nèi)容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只記得,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宋杳杳。
正是凌晨兩三點,屋內(nèi)昏黑,偌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人,江倜頓時坐了起來。
顧不上開燈,鞋子也沒穿,江倜找遍二樓的房間沒見著人,眉心擰著,棕眸里釀著濃郁的戾氣。
他下到一樓,漆黑的別墅里總算有一絲光亮。
客廳里只開了一盞暖黃的壁燈,襯得氣氛更加靜謐,江倜看見縮在沙發(fā)上睡覺的宋杳杳。
心中的躁郁,在看見人后瞬間就消下去,江倜連呼吸都不由得放淺下來,視線緊凝著她,他一步一步走近沙發(fā)。
沙發(fā)旁的茶幾上放著一只空杯,杯底是差不多干了的奶漬。
“喵嗚~”輕輕淺淺的哈欠聲傳到耳邊。
沙發(fā)的另一頭,哎喲躺在一個抱枕上呼呼大睡,身上蓋了個小毯子,弓著身伸了個懶腰,陷入柔軟的抱枕里繼續(xù)睡。
殊不知方才心中翻涌的狂風驟雨,這一人一貓,倒是睡得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