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眼時,長暮已到了跟前。
他站在桌子的另一邊,伸手,修長的手指抵住折子。
“夜已深,將軍也該就寢。”
“這些折子批閱完,我會去休息?!?p> 很奇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從先前單方面的針鋒相對,到此刻的平和溫淡。
轉(zhuǎn)變的跨度不是一般大。
杳杳更加篤定,她以前是認(rèn)識他的。
僵持不過片刻,杳杳合上未批閱完的折子,她站起身,看著他道:“嗯,明日再閱?!?p> 長暮沒再逗留,轉(zhuǎn)身向小臥房走去。
杳杳本來是想再說些什么,可那男人根本不給機(jī)會,毫不留戀的離開。
夜半,一向好眠的杳杳難得的失眠了。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為了個男人輾轉(zhuǎn)難眠,她自以為的矜冷無緒,在遇到長暮后,全都開始有了變化。
或者說,亂了套。
會控制不住、忍不住地想要去靠近他,去了解得更深一點。
如此想著,杳杳的行動也隨之跟上。
連外衣都沒顧得上披,也不掌燈,杳杳一路摸黑到了小臥房。
小臥房的光線很差,只得依稀見到男人頎長高大的身軀半蜷在那張小得可憐的床鋪上。
他好似睡得很熟,杳杳走近,坐在床沿,縱使周邊昏暗,那眸子緊緊盯著人看,像是要看出什么來一樣。
下意識捂住忽然咚咚加速的心跳,難以言喻的雀躍感,杳杳伸手向他,卻停在與他臉頰咫尺的距離。
“不知……將軍還有半夜窺人的癖好?”
原本以為正熟睡的人,突然睜眼出聲,握住杳杳的腕骨。
杳杳眨眨眼,脫口而出:“本將軍只窺過你一人?!?p> 回到得倒是坦然。
松開手,杳杳借勢收回,長暮坐起身來。
兩個人面對面的距離拉近,看不清楚她這時的模樣,但長暮可以斷定她現(xiàn)在沒有戴面具。
長暮一手撐在身后,烏發(fā)隨意垂泄,昏黑夜色中,漂亮的琉璃眸肆無忌憚地瞧著杳杳,與白天矜漠自持的他截然不同。
鳳眸狹長幽深,微翹的眼尾勾起妖冶的弧度,活脫脫的男妖精模樣,言語上偏生又故作冷淡:“長暮惶恐,將軍名震諸國,如今一人之下,長暮日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唯恐身家性命不保?!?p> 聽著他的話,杳杳頓時就皺起了眉頭:“本將軍何時說過要殺你?”
“將軍未言,但軍中人人傳道?!遍L暮的眼眸瞇了瞇,繼續(xù)大言不慚:“長暮明白,若非將軍所想,定然不會有這傳言?!?p> 秀致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杳杳絕對不會想到,什么軍中的傳言、什么她要殺他的言論,全都是這個男人此時此刻瞎編亂道的。
“我不會殺你?!?p> “將軍敢言,又為何不敢認(rèn)呢?”
“我……”
杳杳驀地就語塞了,她掉進(jìn)長暮的言語陷阱里,左右解釋,他不相信,她這會亦沒有證據(jù)可證明長暮的說辭為假。
心中一陣躁意,鮮少這般失控的狀態(tài),讓她十分被動。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產(chǎn)生這種感覺。
白開糖不加水
抓住小尾巴~大朋友、小朋友們六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