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暮不敢?!?p> 嘴上說著不敢的人,在黑暗的夜色中的眼神可沒有半點不敢的意思。
杳杳愈發(fā)清楚,這個男人對她情緒的影響太大了。
脫離掌控的人,讓她很被動,卻也不由自主地愿意由著他的所作所為。
“過兩日,待你的傷恢復(fù)差不多,我會讓人送你去西川都城?!?p> 杳杳落下一句,看不清的對面的人,身上的氣息陡然就變了。
良久,杳杳聽到窸窸窣窣似是翻身的動靜,男人漠然的聲音傳來:“夜深了,長暮傷疼困倦,將軍也請回吧。”
“嗯?!辫描帽硎臼仲N心,沒帶猶豫的,起身離開小臥房。
此后兩天,長暮總是在小臥房不出來,杳杳也忙著戰(zhàn)事準備和訓(xùn)練,雖處在同一營帳的兩個人幾乎再沒見到面。
副將和小桃都察覺到了不對勁,但都沒敢問為什么。
小桃一開始是最欣喜的,將軍總算沒有事事重心都放在那個男人身上,可是,這將軍的臉色怎么看著更冷了。
以前小桃在旁服侍還敢說幾句話,現(xiàn)在她看著將軍一句話都不敢說,小桃這才慢慢反應(yīng)過來,原來那個男人在的時候,將軍總歸是有些不一樣的。
……
“將軍,長暮公子已安全抵達都城?!备睂⑿⌒囊硪淼胤A報,斟酌著后面的話該如何說。
“有出什么岔子?!辫描谜f道。
“有……”副將愣了愣。
軍營與都城離得不算遠,護送長暮之時,副將還疑惑將軍為什么要派好幾個高手跟著,明明這位長暮公子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副將繼續(xù)說:“護送長暮公子過程中,遭到了兩支不明勢力的刺殺?!?p> “嗯,派人保護好他。”
見到將軍似乎毫不意外,副將只得壓下滿腔疑惑,說起另外的事情。
“開戰(zhàn)的準備已經(jīng)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p> “好,天亮出發(fā)?!?p> 副將心中燃起熊熊斗志,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
一晃兩月過去,西川第一將軍一路殺敵破城,直逼東萊都城,只要攻下都城,這片大陸上此后就沒有東萊國。
只是,已經(jīng)攻到東萊都城底下可以趁勝追擊一舉拿下的西川忽然沒了動靜。
三天前。
“將軍,勝利就在眼前,您萬不可這時候回西川都城??!”
副將跪在地上,就差哭出聲來。
昨夜將軍接到線報,在西川都城的長暮公子病重在床,因不愿配合治療,現(xiàn)在命在旦夕。
“不必再說,本將軍自有決定?!?p> “將軍!”副將心一橫,拔出佩劍架在脖子上。
杳杳挑眉,威脅她?西川帝都不敢這么做。
她抽出放在桌上的匕首。
匕首精致漂亮,刀柄雕刻銀制彼岸花,輕轉(zhuǎn)匕首,刀身閃著淬亮的利光。
這是西川帝派人專門打造贈予她的,說是削鐵如泥,陵勁淬礪。
將匕首隨意扔在副將面前,杳杳淡淡開口:“用這把,比較鋒利?!?p> 副將:“……”
于是乎,一場打到敵方家門口的戰(zhàn)事就這么擱置下來,西川帝連發(fā)十道折子下來,杳杳均未理會,只身回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