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要求,年輕人不好拒絕。
如果是一個病患的要求,那作為醫(yī)生,更加不會拒絕。
姜泰俊聽柳承敏跟自己的交代后,一言不發(fā)的離開了這里,單獨留下姜信跟他一塊。
說了什么,他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等到了次日,姜泰俊正常在上班時間走到了他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看到桌上有一封任命書,眉眼一掀感覺到了不少壓力。
“副院長”
門外傳來了俞赟的聲音,姜泰俊把這任命書用鍵盤壓住不讓人看到,才回身看向他。
“副院長,外面有人送來請?zhí)庇嶷S進來后交上來一封印著首爾大標(biāo)志的邀請函。
姜泰俊看了一眼就搖頭拒絕了“不去,上一回我已經(jīng)解釋的很干凈利落了,他們明知故犯,跑這里來找不自在,回掉”
“好的,我會處理”俞赟點頭,要退出去的時候,又忽然問了一句“副院長,楊旭那里…上次您給他的事,已經(jīng)解決好了,但…一定是他嗎?”
在他的角度來看,他自己就可以輕松處理事情,但換作楊旭的話,整件事情就帶上了不少血腥味,雖不反感,但他還是有點介懷。
看得出來他在想什么,姜泰俊轉(zhuǎn)身坐在了沙發(fā)上,發(fā)出一聲輕笑“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楊旭做的很好,送邀請函的人是明知故犯,你,是明知故問”
一個明知故問,把俞赟說的低頭沒了話講,說了句失言,就匆忙走出去了。
辦公室再次剩下姜泰俊一個人,視線的余光在看著門外掃到窗戶時,看到了對面的走道上還站著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衣服,很明顯。
是姜信…
姜泰俊站起身走到窗戶旁,看到了姜信手里拿著跟他一樣封面的任命書,臉上的淺笑變得苦澀了些。
任命書里面的內(nèi)容都很完整,該有的蓋章都有,還有柳承敏親自寫的推薦信,第二份文件還有姜泰俊全部的履歷跟個人信息。
但是,任命誰的那一欄名字,卻是空著的。
換句話來說就是,姜泰俊如果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那名正言順的,那院長的位置就是他的了。
“離間計…”
明白了柳承敏的意思,姜泰俊搖頭嗤笑,一把講這任命書給撕碎丟進了垃圾桶內(nèi)。
換作以前,他不會簽字,是覺得沒那個本事。
現(xiàn)在,有這個本事,他也不會簽,只是因為看到了姜信。
不難猜想,他手里也有一份一樣的。
對面樓,姜信看著姜泰俊這舉動,眉眼一掀覺得有些意外,他手里的這一份,他寫了名字。
但寫的不是姜信。
不管誰寫了或者沒寫,這件事情總像根刺一樣扎在兩人心里,能不能拔出來,就要看時間了。
正午時間,在醫(yī)院樓下相遇到,姜泰俊面色沒變,微微的低頭當(dāng)做問好,開口提了一句。
“哥…下班了,喝一杯怎么樣?”
“好啊,你請客,我喝酒”
姜信答應(yīng)的爽快,笑呵呵的往食堂那里走去,接著道“再過一周,就要給柳承敏做手術(shù),你不加進來?”
“如果哥你愿意的話,我可以給你當(dāng)助理”姜泰俊淡淡的點頭,應(yīng)了下來。
這場手術(shù)很重要,他并沒有參與進去,柳承敏也把主治醫(yī)師的責(zé)任交給了姜信,昨天在會議室,姜泰俊聽到的話,就是如此。
“哈哈哈哈哈,好啊”姜信應(yīng)的挺開心,跟姜泰俊走進食堂后,話題一轉(zhuǎn)提到了私下生活上面。
食堂內(nèi)沒有多少人,本身人就少,開年到現(xiàn)在,姜泰俊一直想著多招募幾名醫(yī)生,無奈國內(nèi)現(xiàn)在好一些的,都是在一些大醫(yī)院里面,不好離職,還有些許低調(diào)待在地方城市,想來也應(yīng)該是有一份責(zé)任心在,這種人,是招攬不過來的。
姜泰俊沒跟姜信說太多自己的事情,就問了這事,一路聊到了樓上,姜信靠在培育室外的欄桿上,指尖里的香煙剛剛點燃,他雖然不怎么喜歡抽煙,但近兩日的煩心事有點多,不得不找點東西來緩解緩解。
“晚上有約嘛?”
姜泰俊聞聲回頭,隨后指了指培育室里的大片藥草“先看好,然后再回家給家里的狗喂飯”
姜信會心一笑,把煙掐滅丟進了垃圾桶內(nèi)“跟我喝幾杯,我給你看的東西”
“好”姜泰俊點頭,答應(yīng)的也爽快。
當(dāng)天晚上,兩人去了家居酒屋坐著,毫無預(yù)兆,姜信說出了昨天柳承敏找他談的話。
“院長....是要把位置給了哥你,卻來問我,愿不愿意去當(dāng)這家醫(yī)院的院長”姜泰俊語氣嚴肅,他說出了一部分,隱瞞了另一部分。
“我?哈哈哈哈哈哈,我喜歡自由,這里,太過于束縛了,天天都被壓迫著”
姜信拿著酒杯仰頭大笑,繼續(xù)說“你想當(dāng)嗎?軍醫(yī)院地屬特殊,能當(dāng)上院長,就是直屬國府最高領(lǐng)導(dǎo)人,中間也沒有什么人能命令你做什么事,一年能賺的錢啊,不比哪個中型企業(yè)少,更別提平日里,還有那些人過來阿諛奉承的送錢財”
“…”姜泰俊沉默,他并不是不想,而是已經(jīng)有了人選,他就沒辦法去想。
“哥,你資歷比我高,基本業(yè)界里的人都知道你,況且你在民眾里聲望也高,基本沒什么人會主動找你的麻煩,我…還不夠”
這話說出來,姜信明白他的意思了,笑著道“你這個人,客氣就是拒絕,我還是喜歡毒舌一點”
…
“哥,別開玩笑”
抬起酒杯,姜泰俊給他倒了酒,余光瞄著沒多遠的大樓。
這里是首爾kbs電視臺附近,他聽到外面經(jīng)過的車輛在放音樂,才想起來,今天好像姜澀琪給自己發(fā)過消息。
直到深夜,這居酒屋里的人還是不少,包間外的聲音逐漸變得嘈雜,是那些加班結(jié)束特地過來聚餐的上班族們。
口中埋怨領(lǐng)導(dǎo)的壞話,連這里都聽到了。
姜信透過半開著的門看著外面,手托著下巴,臉上似笑非笑的,說“泰俊啊,你如果沒學(xué)醫(yī),可能就考上公務(wù)員了,運氣好的話,飛黃騰達,運氣差,可能就跟他們差不多了”
聞言,姜泰俊視線余光掃了一眼外邊,輕笑搖頭“可能吧,他們這也算是舒緩壓力的一種方法”
盯著那里,兩人聊了一陣,沒多久就離開了,還是以姜信喝多的情況下。
讓司機把姜信送回他家的時候,姜泰俊看到樓下還停著一輛保姆車,眉眼一掀忽然心情好了一些。
不出意外的,姜澀琪今天在家,還是剛剛回來,其他成員也都在,看樣子只是打算喝口水就走。
門口那里傳來動靜,姜澀琪看到是姜泰俊把自己大伯背回來的,眼里一陣錯愕,隨后很快轉(zhuǎn)為埋怨“不是,你們…大伯,你干嘛又喝酒”
“姜醫(yī)生?”裴珠泫愣了下。
成員們依次打了聲招呼,看姜信就跟個一攤泥一樣趴在姜泰俊背上,然后被他無情的丟進房間,全程一氣呵成沒有一點猶豫。
她們甚至還能聽得到姜信摔在地上的聲音。
……
可憐…
“不對勁”姜澀琪皺著鼻子聞了聞空氣里的酒味,越往姜泰俊那里走,這個酒味就越重。
“喝酒了?”
三個字把姜泰俊說的想往后退,暗自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裴珠泫她們,小聲道“姜信哥讓我喝的,他有好事,很開心,非要讓我陪他喝酒”
聽到這話,姜澀琪滿心的怨念跟火氣都轉(zhuǎn)移到了姜信身上,堅定不移的相信都是這個無良大伯帶壞姜泰俊。
“那,你沒喝太多吧,我去給你拿點解酒的”
“嗯嗯好”
看著她快速走遠的背影,姜泰俊忽然感覺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后,回頭一看是金藝琳,問道“怎么站我這里”
“大叔,你剛剛,很慫誒”金藝琳用下巴微微抬了抬,打趣笑道“怕澀琪歐尼生氣哦,姜信伯伯真可憐,被你丟還被你污蔑”
“不是污蔑哦,他確實有好事,天大的好事”姜泰俊伸手點了點這小丫頭的額頭,臉上的笑容在看向姜信房間那里的時候,這笑容就變得有些莫名其妙。
姜澀琪在廚房搜了下,找到了解酒藥,又倒了杯水拿過去,看姜泰俊就是一個人過來的,問道“就只有你跟大伯嗎?”
…
“唔…嗯,司機在整理車子,所以,我就背姜信哥先過來了”姜泰俊說話有點遲鈍,不過這遲鈍,姜澀琪也看不出來,說了幾句讓他以后別聽姜信的話還跟他去喝酒。
其實…兩個人的助理司機都在樓下站著,還盯著人家的經(jīng)紀人,這好不容易可以見個面,姜泰俊可不想又聽到什么趕行程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