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落敗
回到家中，杜倫吃完飯便修習根本法，也就是這尊不可名狀之神的祈禱儀式。
比昨天多了一遍。
夜里的囈語，似乎也清晰了一分。
不過，效果也就這樣了。
他沒感受到超凡的力量，也沒感受到神靈的氣息，或者什么元素靈氣。
換句話說，他資質(zhì)一般。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超凡者更多的來自超凡家族，凡人之中涌現(xiàn)的超凡者少一些。諷刺的是，這普通的資質(zhì)，反倒是蕓蕓眾生的護身符，可以屏蔽對神秘的感應。
杜倫也不氣餒。
第二天，按部就班生活。
俱樂部還在特訓，學員對他不至于蔑視，卻更多的討好雷斯。阿爾薩倒還好，空閑時間，還過來與他聊天，但字里行間也是對雷斯的推崇。
唯有吉爾，憤憤不平，不和眾人圍著雷斯轉(zhuǎn)。
杜倫再怎么淡然，不以為意，對于吉爾也有點欣慰。
菲力當然不愿雷斯上位，可為了贏萊茵俱樂部，還是喜聞樂見雷斯的特訓。
這家伙，不愧是高級劍術(shù)師！
他盡管看出雷斯的威脅，也明白家族的用意，到底還是小看了武力對人的征服。不過一場特訓，雷斯幾乎收了學員的心，贏了比賽再鞏固鞏固……
也就沒菲力什么事了。
杜倫冷眼旁觀，一點也不急。
敗了？
最是簡單了。
勝了？
也很簡單嘛。
不過就是那一套，萊茵俱樂部不甘此恥，令人當夜慶祝宴上刺殺雷斯。
一天結(jié)束。
杜倫準時離開，前往屠宰場。
這時候，雷斯忽然看過來，沉聲道：“大家都在特訓，你這個主教練怎么好先走，給大家準備一些水吧?！?p> 這是立威啊。
杜倫瞇起雙眼，瞬間看穿對方的意圖。
學員們紛紛停下來，投去戲謔、同情、滿足等等目光，顯然都覺得他這個主教練只能妥協(xié)。其他教練更是如此，尤其新來的教練，十分的幸災樂禍。
可是，他們傻眼了。
輕輕一笑，杜倫轉(zhuǎn)身離開了。
雷斯臉色陰沉，就要上前，教訓這個不知所謂的小子。
虧得菲力及時出現(xiàn)，攔住了對方，并且拉到一旁說：“父親讓我開俱樂部，就是為了招攬這樣的天才，你難道想壞了父親的目的！”
雷斯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接受這說法。
教訓那小子，反正機會多的是，他心里是這么認為的。
事實上，這件事多虧吉爾，上樓把菲力叫下來并出主意震懾雷斯。否則杜倫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出手。受到羞辱還忍耐？他不覺得自己可以做到，除非生死之間。
前往屠宰場，平靜地屠殺牲畜。
盡管經(jīng)驗值不多，好歹也算進賬，只是這般積累速度太慢了。
夜色降臨，他收拾背包，拿上自己的劍回家。
接下來幾天，他都是這般三點一線。回家修習根本法，以及吃飯休息；在俱樂部，有時坐著揣摩劍術(shù)，有時去修煉室練劍；前往屠宰場，屠殺牲畜。
“還有兩天時間，你們只要好好練，實力還能再上一層！”
“阿爾薩，尤其是你，很快就突破了?！?p> ……
俱樂部已經(jīng)在動員了。
杜倫走出修煉室，換上干凈衣服，再一次準點下班了。
如今，學員們敬而遠之。
吉爾都為此受到孤立。
要不是阿爾薩，一群巴結(jié)雷斯的人，恐怕都能私下教訓吉爾。
前往屠宰場，殺牲畜，趁著夜色回家。
與往常并無二致。
可是，他走出還不太遠，忽然整個人停下來。
右手放在劍柄上。
月色之下，走來一只巨型老鼠。
體型宛如狼犬。
骯臟的鼠須，綠油油的眼睛，以及鋒利的牙齒，散發(fā)出令人作嘔的氣息。
“真是，美味的經(jīng)驗啊。”杜倫發(fā)出一聲贊嘆。
下一刻，他如箭離弦，直奔這巨型老鼠。
手中劍，映著月光森寒。
巨鼠吱吱尖叫，也不退縮，好似看見美食，直愣愣就沖過來。杜倫一個左側(cè)滑步，避開巨鼠，那劍卻自下而上劃破巨鼠腹部。
直至頷下。
巨鼠，砰然倒地。
內(nèi)臟灑了一地。
【XP+100】
杜倫取出白手帕，輕輕擦拭長劍，道：“一旦接觸神秘，神秘就會終身纏繞。”
“令人期待??！”
這些低級怪物，不過他眼中的經(jīng)驗包。
他要積攢經(jīng)驗值，并等待根本法修習成功，一切都在朝著計劃的方向前進。
沒有意外。
這一天，他回家繼續(xù)修習。
出乎意外的是，囈語將他從睡夢中驚醒。那種心悸的程度，絕非做噩夢那么簡單，他可不是什么膽小的人。
“霍爾德坑殺流浪漢，原來是因為這個?！彼鋈挥兴魑颉?p> 他夢到，自己置身案板，被人用剔骨刀剝皮去骨。
剔骨刀的刀尖，好像已經(jīng)抵住自己的眼皮。
只需要那么輕輕一挑，一顆眼球，兩顆眼球，就會陸續(xù)地滾落地板上。
蹦蹦跳跳，畫出兩道彎曲的血線。
兩天的時間轉(zhuǎn)眼過去，終于到了比斗的這天。若是以前，自然是菲力發(fā)話，然后領著眾人前往萊茵俱樂部?？墒墙裉?，雷斯站在學員面前，簡單地說了比斗的注意項目。
隨后，他自然地出發(fā)了。
學員們也自然地跟上去。
直到這個時候，菲力終于反應過來，臉色刷地就變得難看。他沒有那么深心機，就要呵斥雷斯，杜倫在一旁阻止了。
呵斥，只會丟了自己的面子。
更何況何必與死人計較？
杜倫沒有跟過去，俱樂部無人之后，他就在空地上盡情地練劍。
與其說是練劍，不如說是揮灑體內(nèi)的暴虐。
一遍，一遍。
又一遍。
汗水濕透了練功服。
他這才停下來，前往二樓，靜靜坐在練功室里。
長劍放在身前膝蓋上。
靜心。
日頭逐漸西斜，已到了前往屠宰場的時間，杜倫已經(jīng)來到辦公室喝咖啡。
俱樂部門前，忽然傳來腳步聲。
他從玻璃窗往下看，是菲力、雷斯一行人回來了，一個個垂頭不語。
失敗了？
一行人走進俱樂部，學員們疲憊地坐在樓下，菲力、雷斯以及教練們則走上二樓。
起初，他們都沉默不語。
走到樓梯盡頭，菲力終于斥責起來，雷斯一開始還不回話。說到后面，他火氣上來，也忍不住沉聲說起來。
砰！
辦公室的門，猛然受力撞向兩側(cè)墻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