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合作
金猛坐在氣派的辦公室里抽煙，臉上若有所思。
他沒遵醫(yī)囑提前出院了，這十來天關(guān)于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越來越多，他沒心情在病房里繼續(xù)躺下去。
李老板那個滑頭佬掉頭和田雞合作，新開的兩家游戲廳搶了自己不少生意。
田雞來過醫(yī)院，名為探望病號，實則是譏諷威脅。
“我手底下四個小孩兒被你的人打成了重傷，安家費醫(yī)療費這些可不是小數(shù)目，還有店面呢，王寶那個神經(jīng)刀把我廣飛路的場子砸了個稀爛?！?p> “我也不想跟金哥你提錢，提錢多傷感情啊，這樣吧，你干脆把手里的四家游戲廳打包讓給我，我出個好價錢！老虎機這個行業(yè)一山不容二虎，咱倆斗來斗去的對誰都沒好處！”
“金哥你別拿那種眼神看我??！你不會覺得是我田雞派人去捅的你吧？！如果真是我做的，你還會活著嗎？”
“其實我也很好奇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真愁人啊，當(dāng)大哥的還被人捅刀子！呵呵！我走了，金哥你好好養(yǎng)傷，也好好考慮考慮我的建議！”
回想田雞那副囂張嘴臉，金猛冷笑著發(fā)狠：“還沒騰出手去擺弄你個狗雜碎，竟然敢找上門來惡心我！”
王寶面帶喜色地進來匯報：“老大，那臺白色車子找到了，還有意外發(fā)現(xiàn)！”
金猛看著塑料袋里的匕首，沒錯，這就是那晚的兇器。
“弟兄們在北塔鎮(zhèn)方向的國道發(fā)現(xiàn)了車牌號70A23的白色轎車，車子扔在加油站邊上。刀是在停車那地兒附近一公里處的雜草地里找到的，不知道是故意扔掉的還是不小心。剛才新聞報道，北塔鎮(zhèn)發(fā)現(xiàn)了兩個卡車司機的尸體?！?p> 金猛皺著眉頭，心里有了隱約的盤算。
“王寶你把這東西妥善保管好，那臺白車現(xiàn)在在哪？”
“已經(jīng)開回來了，就藏在咱們廢廠的庫里?！?p> ………
某豪華海鮮酒樓。
丁一痞笑著進到包間：“嘖嘖，真是大佬一出手就知有沒有，請我一個小警察吃飯都挑這么高大上的地兒！”
金猛直入主題：“前天北塔鎮(zhèn)的命案是捅我的那個小子干的?！?p> 丁一臉上變了顏色：“你怎么知道？”
金猛的大肉臉上擠出微笑：“先吃飯，邊吃邊談！”
一頓風(fēng)卷云殘后，丁一扔掉手中的筷子，抱著肚皮打飽嗝：“你車轱轆話繞來繞去的，是想讓我去查封田雞的場子？”
金猛點頭微笑：“田雞場子里的機器百分之八十都安了控分器，純是赤裸裸的詐騙，你們警察早就該抓他了！”
丁一吐出牙簽，斜睨著金猛：“什么時候輪到你這種人渣來教警察做事了？”
金猛不以為意的大笑：“我是個善良的市民，舉報壞人有什么錯嗎？再說了，我可是把手底下的人傾巢出動去抓殺人犯了，這也算是在幫你們警察做好事吧！”
丁一抓起一塊哈密瓜塞進嘴里，邊嚼邊說：“呵呵，壞蛋想抓一個比他更壞的壞蛋，有意思?！?p> “這是那混蛋的車鑰匙，車現(xiàn)在就停在我的廠房里?！苯鹈桶衍囪€匙扔給丁一，“丁警官咱們合作一次吧，你可以用我的人，經(jīng)費也由我出，情報共享，聯(lián)手把那混蛋揪出來?！?p> 丁一擺弄著鑰匙，嘴角帶著譏諷的笑容：“你跟我？合作？我現(xiàn)在就能把你拷回局子里！”
金猛撇嘴搖頭：“丁警官你不會那么做的，因為啊，你，比我更想抓到那個殺人犯！”
丁一緊盯金猛：“抓到后呢，把那混蛋一分為二？”
“那肯定是誰先抓到歸誰?！?p> “我抓到自然是按法律處理，你抓到呢，一頓亂捅送他見閻王？”
金猛提起酒杯搖晃：“丁警官如果有自信的話咱們就合作唄，還是你心里已經(jīng)承認最后會輸給我？”
丁一收斂笑容，拿起酒杯和金猛碰杯，“成交！今天說的這些話以后你別后悔！”
金猛拿出一張人物肖像畫，說道：“這是專業(yè)畫師根據(jù)我的描述畫出來的，畫得還挺好，有七八分像。”
丁一瞇著眼看著畫中男人，狠吸一口煙：“這變態(tài)長得還挺人模狗樣，多大歲數(shù)？”
“三十多歲左右，判斷女人年齡我在行，男人我就說不準了?！苯鹈驼{(diào)侃道，又推過來一支翻蓋手機，“以后咱們用這部電話單線聯(lián)絡(luò)?！?p> “你還整得挺專業(yè)，又是找人畫像又是單線聯(lián)絡(luò)！”丁一把手機裝進兜里，又把畫像折好夾進錢包里，起身離席時扔下最后一句：“田雞的事兒我是不會管的，我是警察，不是你這種混蛋的工具！”
第七幕
深夜的路邊攤，丁一，隊友老李，隊里的老幺小孫。
“你們倆聽懂了吧，畫中男人既是捅金猛的人，也是北塔鎮(zhèn)命案的兇手！”
丁一舉著那張畫像：“有畫像，又有金猛這個目擊者，咱們一定能搶在重案組前邊破案，這可是六條人命的大案??！”
小孫怯怯地開口：“我們怎么能相信金猛那種人??！”
“誰說要信他了？利用！我們是利用他！最后要找機會把他也一起抓起來！”
老李也猶豫著開口：“丁一啊，我們還是報告給上頭吧，真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話，光靠我們?nèi)齻€哪行！
丁一焦躁地大吼：“那重案組就會立刻全權(quán)接手，根本不讓咱們參與，案子破了咱們一點兒功勞都別想沾上！金猛手底下那上百號撲街都可以為咱們所用，有什么不行的！”
老李和小孫對視一眼，下定決心般點頭答應(yīng)加入丁一的私人偵查小組，偵破連環(huán)殺人案對他們這種基層警察來說確實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誘惑力太大了。
金猛的辦公室內(nèi)，兩臺點鈔機同時運轉(zhuǎn)著清點場子里今天的收入。
聽完老大的計劃，王寶擔(dān)心地提醒，丁一是個瘋子，和他合作風(fēng)險太大。
金猛揚揚眉毛，獰笑著說道：“光靠畫像想揪出那個殺手得猴年馬月啊，還得靠專業(yè)人士的偵查技術(shù)，尤其是DNA什么的那些高科技。先把那警察和咱們擰到一股繩上，到最后榨干水分后，我們再出手?！?p> ………
丁一駕車，帶著老李和小孫去廢棄工廠偵查重要證物——白色轎車。
“奔波跑腿的活兒都交給金猛，我們從北塔鎮(zhèn)那個案子開始往回查。金猛遇刺是在銀山嶺，再之前的那起雨夜殺人案是在謝家灣，也就是說這個兇手不拘泥于路線，始終開車移動著尋找作案對象?！?p> “那家伙是個定時炸彈，咱們動作一定要快。還有，千萬別被其他人看出來咱們在私下查案！”
到達廢棄工廠后，三人戴上手套拿出工具，開始在車廂內(nèi)仔細尋找蛛絲馬跡，找到的頭發(fā)皮屑等全部小心地裝入證物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