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琮抬頭,看向坐在他前面椅子上的三個人。
他迅速掃了一眼他們胸前的銘牌,長著雀斑的少年,叫林子鳴。一頭自然卷的女生,叫安清悅。
而中間這個,即使他不看他的銘牌,也知道他是誰。
薛景書。
他經常在盛喬身邊見到這個男生,久而久之,他記住了薛景書的姓名。
“有事么?”江琮眼神微冷,臉上寫著四個大字——
生人勿近。
薛景書看見江琮就打起了退堂鼓,他尋思自己和盛小喬青梅竹馬十幾年,他和喬姐怎么說都不能算生人。
他不能退縮!
沒想到陪著薛景書過來的林子鳴和安清悅一點義氣都不講,腿一拔,人先溜了。
林子鳴被面色冰冷的江琮嚇得夠嗆,他干笑了幾聲,站了起來:“小、小喬姐,薛哥,我、我就先走了!”
安清悅揪住林子鳴的校服,鄭重地跟薛景書點了下腦袋:“薛哥,我想起我還沒預習新課,我先回座位了,你和喬姐慢慢談?!?p> 安清悅可能也覺得臨陣甩了薛景書這行徑屬實不講義氣,臨走之前沖著薛景書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給薛景書打打氣。
然而薛景書只想大罵這兩個小兔崽子不講義氣。
他看了一眼坐姿端端正正,眼神漠然冰冷的盛喬,只想給自己一巴掌,他昨天為什么要鴿了盛小喬?
這就是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嗎?
報應啊!!
薛景書來來回回看了江琮好幾眼,話都到嘴邊了,但總是欲言又止。
他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這么慫,可當他想要開口道歉的時候,看見那張冷漠的臉龐,他就說不出來了。
薛景書猶豫,再猶豫,猶豫著猶豫著,上課鈴就響了起來。
十六班的同學隨著上課鈴響,陸陸續(xù)續(xù)回了自己的座位。
薛景書算不得校霸,擔個班霸綽綽有余,他坐在江琮前邊的座位上,座位的原主人,一個帶著厚厚眼鏡的男生滿臉寫著害怕,怯懦地蠕動上下唇瓣,卻不敢說話。
“上課了。”
江琮猝不及防開了口,薛景書乍一聽還沒有意識到江琮在趕他走。
等到薛景書反應過來,江琮絲毫不客氣地趕人:“你可以回去了?!?p> 薛景書看了一眼正看著他的一臉害怕的男同學,他下定了決心似的,忽然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江琮拿著課本的一雙白白嫩嫩的小手。
“啪?!苯掷锏臅黄鹊粝?,額頭上的青筋隱隱跳動。
暗中觀察的林子鳴和安清悅感覺到他們喬姐周身的氣壓突然降至最低,他們的面上露出了一絲驚恐,內心默默為薛景書祈禱,希望喬姐手下留情。
薛景書還沒有感覺到危險所在,他凝重地睨著江琮,語重心長地道:“喬姐,我們的事情,下課再談,今天必須解決掉?!?p> 薛景書說完就溜了,江琮黑著臉看著自己被薛景書握過的雙手,一雙漂亮的眼睛危險地瞇了瞇。
隨后江琮打開了書包,這個書包他昨天整理過,書包里的東西放在哪里,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