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9月的烈日正猛曬大地,悶熱空氣席卷這方世界,就連偶爾拂過的微風(fēng)也帶著燙意。
方舟遙正在打球。
少年今天穿了身黑色運動服,黑色本就吸熱,又在這悶熱的正午時分運動。不稍一會兒,他便已大汗淋漓,衣服濕的如同水里拎出來那般。
可他只想發(fā)泄。
心里憋著火氣,不奮消耗,生怕自己冷靜不下來。
今天,那個追求他媽的男人上門了。
那是男人第二次上門。
方舟遙還記得,男人上一次上門,是他爸媽領(lǐng)離婚證的那天,男人送他媽到家。
他就看著很煩!
父親跟女人睡過,他煩!
母親離婚后無縫連接,他也煩!
想到當(dāng)初,是因為父親出軌,他心里記恨父親跟那個女人,所以選擇跟母親。
可現(xiàn)在,連他母親也找好下家了。
不僅如此,他父親為了避免孤獨,還領(lǐng)養(yǎng)了個女兒。
只剩他…
只有他成了孤單的個體,沒人管!
真特么煩!
方舟遙奮力抬球往籃筐里扔,沒有投中的籃球砸在籃板上,力道頗重,發(fā)出“砰”一聲響。
即便如此,也還是覺得不夠發(fā)泄。
停下,方舟遙大口喘氣,炎熱與運動將他體力耗得不輕??尚睦锏膽嵟?,卻沒消滅多少,甚至越想越火大…
“臥槽尼瑪!”他怒罵道。
話音落下,視野范圍里,突然闖入一道嬌小身影。
籃筐后,女生撿起他的籃球,轉(zhuǎn)頭,又向他小跑而來。
是她?!
方舟遙的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收起滿腹火氣,斂去面上的兇惡表情,但是……笑臉擠不出來。
“你一個人打球啊?!?p> 余飄飄已經(jīng)跑到他身前,嘴角掛著淡淡笑容,裝作若無其事般的說:“現(xiàn)在中午12點,好熱啊。你不怕曬嗎?”
方舟遙奪過她手里的籃球,嘴巴一撅,“不打了?!?p> 轉(zhuǎn)身,他起步離開。
瞧著少年倔強的背影,以成年人的眼光去看待,余飄飄輕易能看穿他那不加遮掩的心思。
她小跑幾步追上他,雙手交握于身后,笑說道:“去你爸爸家吃飯吧,今天家里有客人,菜很好?!?p> 她故意用‘你爸爸家’這個詞,就是為了讓他知道,即使母親很忽略他,他也還有父親。
即使離婚,即使養(yǎng)父收養(yǎng)了她,那也是他的父親。
而且他的父親很愛他,很在乎他。
“什么客人?”
方舟遙也因為她的正確措辭,聽的舒服。
余飄飄說:“是你爸爸的弟弟,一個從S市過來的遠方表叔。我不熟,不好意思面對客人,本來想到外面隨便吃點。不過正好碰到了你,不然,你陪我回去吃飯吧?!?p> 她也是故意找的這理由,讓他知道,那個家里他還是主人,她不是。
給了他很大的臺階下!
方舟遙果然痛快答應(yīng)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來的是客人,你是主人,沒道理你出去吃。走吧,我跟你一塊去!”
余飄飄應(yīng):“嗯!”
方舟遙看了她一眼,見她點頭,他笑:“小孩,你不能那么膽小。余航也是你爸啦,大膽點把自己當(dāng)他女兒!”
余飄飄配合他應(yīng):“嗯!”
方舟遙笑道:“小孩!膽小鬼!”
余飄飄:“……”
要這樣應(yīng)付男孩,她太難了…
……
余飄飄帶方舟遙回了家。
余航瞧這兩孩子一塊兒回來,表情非常吃驚!
不過吃驚的同時,也很是驚喜。
他馬上拉著方舟遙一通噓寒問暖,啰啰嗦嗦了很多。
廚房里,余生在炒菜下廚,見余航兒子來了,他更加賣力。
昨晚帶來的高級食材還有吃剩的,拿出來炒炒,又是新的一盤,就是分量少了點。
雖然緊急,但還是收拾出了一桌子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的菜色。
方舟遙跟余飄飄坐在桌子一邊,余生跟余航坐在桌子對面,四人吃了頓熱鬧哄哄的午飯。
飯后,余生離開了。
余航跟方舟遙、余飄飄兩孩子在家。
打球出了一身汗的方舟遙洗了個澡,從衛(wèi)生間里出來時,余航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呼呼大睡起來。
而余飄飄在她房里彈吉他。
循著音樂聲,方舟遙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步步走向她房間。
他的腦海里,余飄飄坐在乞丐身邊彈吉他的畫面還歷歷在目,新猶昨日。
她那樣子很帥,很酷,反正是迷住他了。
這時再聽到吉他聲,方舟遙心臟跳的有些快,竟不自覺地緊張起來。
房門虛掩,他推手一開就是。
她睡的是原來家里的客房,進來時,見到她正彈彈,停停,然后拿筆在紙上寫些什么?
方舟遙站在房門口,敲了敲房門,理性認為,他一個男孩子不能進女孩子的房間。
轉(zhuǎn)頭,余飄飄視線移落在他身上,她笑:“你要進來嗎?”
方舟遙轉(zhuǎn)頭四處觀了圈,表情微尷尬,“不好吧!”
余飄飄笑:“沒關(guān)系啊,門打開就是了,可以進來?!?p> 方舟遙:“哦?!?p> 然后他進來了。
余飄飄都忘了,他一直是個很彬彬有禮的男人。
男孩也是。
否則,他前世也不會像個悶葫蘆似的憋了十幾年,從來沒跟她表白過。
一次都沒有。
顏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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