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場上亂成一鍋粥。
江吟月繼續(xù)說道:“大家不必懷疑。當年尊上與家父交情匪淺,在一次閑談中,尊上曾提到過白妶所竊的秘籍中有一項內(nèi)容便是變身術。正是這人奪了家姐的舍,還將我全家滅門。今日,我江吟月誓報此仇?!?p> 她說著,忽然雙掌拍向白妶。
白妶聽江吟月說到變身術,還污蔑自己屠殺江家,驚呆了。
江吟月為什么要這么說?是有意還是不知情?
等意識到江吟月雙掌拍到時,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連靈力都來不及集中,只好硬生生地受了她一掌,踉蹌幾步,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好在她修為高出江吟月許多,身體受到威脅時,能自動激發(fā)一層靈力抵擋,這才使江吟月十層功力拍出的雙掌沒能震碎他的五腑六臟。但此時,他心神俱損,眼冒金花。江吟月見一招得逞,第二招馬上送到。
溫如玉早已飛奔向前,扶住白妶,斜斜一避,躲開江吟月的進攻。
“住手!”這時才反應過來的慎尊大喝一聲。
這些弟子簡直不象話,竟敢在堂堂掌門眼皮底下打架。
慎行這一喝,場下驚呆的長老才反應過來,出手將江吟月制住。
白妶吐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
場上忽然生變,眾人都驚呆了。
江吟月憤憤地說道:“難道我報家仇,慎尊也要攔我?”
慎行說道:“還有些事沒弄清楚,弄清楚了自然還你公道。變身術,也只是你一面之詞,可有證據(jù)?”
他這一問,直接問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江吟月冷然道:“不知道在座的諸位有沒有人知道此術……如果沒有人知道,我只能自認倒霉。”
這時,玉尊看向九皋長老:“九長老年歲最長,不知道是否知道此術?”
九皋原本不想摻和,這時被問,倒也不便撒謊。
只好沉聲說到:“確有此術。當年,不羈的一位邪仙研究出《鳳兮訣》,被一位師祖發(fā)現(xiàn)此書不僅有攝魂術還有變身術,才將其列為禁書,封存在華音閣中?!?p> 九皋長老此話一出,眾人便不再生疑,只剩下滿滿的驚訝。
慎尊聽完,想到白妶當年重傷灼華,現(xiàn)在又屢屢傷害本門弟子,不禁大怒,喝道:“孽障,你還有何話可說?”
白妶慢慢拭去嘴角血跡,說道:“弟子沒有奪舍?!?p> “笑話,你那只紫蝶從何而來?你該不會說紫蝶你是憑著想象自己刺上去的吧?”江吟月冷笑著看著白妶,看他如何回答,反正白宜生此次絕難逃脫罪責……
溫如玉鳳馳等玉峰上的弟子則十分緊張,多日的相處,他們怎么也不相信自家峰主忽然變成了魔尊。
但此時,誰也幫不上忙。
白妶環(huán)顧了一下眾人的目光,有緊張的,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仇恨的……
半晌,他說道:“我這紫蝶是畫上去的?!?p> 眾人驚愕:什么?畫上去的?
“不可能!”江吟月一臉冷笑,說道,“如果沒有親見過江吟雪身上的紫蝶,怎么可能畫出一模一樣的?”
眾人也相信江吟月的說法。
“我可以擦掉!”白妶說道。
白宜生的紫蝶要么是胎跡,要么就是畫上去的,如果他是畫上去的,就意味著他見過江吟雪身上的紫蝶,那么,江吟雪在哪里?是被白宜生……
場上氣氛一下緊張起來。
就算擦掉了,他怎么解釋這只紫蝶的來源?
白妶從須臾戒指中取出一張白色的絲帕,說道:“拿酒來?!?p> 已有一名仙童應聲取來一壺酒。
“溫師妹,請你代勞!”
溫如玉接過絲帕,沾了酒,稍微擰了擰,遞到白妶手中。白妶將前襟微微一掀,濕帕子一抹,白色的絲帕頓時染成了紫色……
“怎么可能!”江吟月驚叫道。
眾人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回不過神來。
“這只紫蝶你是怎么畫上去的?為何與我家姐身上的一模一樣?難不成我家姐在你手里?”江吟月劈劈啪啪問了一大串,全都是在場所有人想知道的問題。
白妶冷笑一聲:“我是從我?guī)煾噶粝碌漠嬛姓业竭@只紫蝶的,一時好奇,便畫了上去。如果大家不信的話,有家?guī)煹臅嬙诖耍@事我?guī)熜之敃r是知道的。哎,只可惜了我這畫,被酒給擦掉了。”
白妶從須臾戒指里拿出灼華上仙的一本畫集,呈了上去。
“是師弟的字畫?!鄙餍锌戳撕?,遞給洵玉,點頭說。
然后字畫傳到長老們手中,無不點頭稱是,畫上的題記確實是灼華上仙的。連畫于何時都清楚記載。
白妶嘴角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
好險,若不是陸禛,只怕自己這時已象十七年前,不得不踏上漫漫逃亡之路,或許再一次象上世,被剿滅,尸骨無存,灰飛煙滅……
白妶打算從千頁洞回到玉清峰,但無論是白妶自己,還是羅致,都十分擔心嗜血癥忽然爆發(fā),這應該如何是好?
白妶雖不想吸羅致的血,但一旦嗜血癥病發(fā),不吸羅致的血也會吸別人的,到時候,指不定會殺多少呢。所以,他還是理智地接受羅致的“施舍”。
因為千頁洞有結(jié)界,白妶無法傳訊給羅致。最后,羅致想了一會,召出他的契約獸-青龍。
出現(xiàn)在白妶面前的是一名五六歲胖乎乎的小孩,唇紅齒白,如雕如塑,胳膊腿兒一節(jié)一節(jié),白白胖胖得象池塘里剛挖出的新鮮肥實的蓮藕。
此時,他正捧著一只大蘋果“咔嚓咔嚓咔嚓”地啃著。
白妶一看,哦,老熟人了!
忽然,“吧唧吧唧吧唧”的聲音傳來,白妶的眼神被拉了過去,只見小孩右腳邊站著一只小老鼠,正仰頭盯著小孩手中的蘋果,嘴角嘀嗒嘀嗒地流著口水,它雖吃不到蘋果,也不妨礙它“吧唧”著尖嘴,一條尾巴還拖得長長的…….
“啊啊啊…….”白妶嚇得尖叫數(shù)聲,一把抱住羅致,奮不顧身地往上攀……
啞然失笑的神情在羅致蒼老的臉上一掠而過。
移花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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