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從成衣鋪出來,長發(fā)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條紫帶把前面的頭發(fā)束在腦后,全身散發(fā)著跟他的手中的折扇一樣書香的氣質(zhì)!
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整張臉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個人卻給人感覺書生意氣,一看就是翩翩公子,有飽讀詩書的風范。
蕭凌之所以這樣裝扮自己,只是想給人一種無害而富有學識之感。
這樣一來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接納他,作為幕僚和師爺之類的角色,很能通過這樣的身份,去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
可他偏偏沒想到,早在昨天晚上,他們幾人就被有心人注意到,而且還想著利用他們幾人,達到自己想到的一切。
所以在他通過攀爬城墻進入城中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jīng)被人跟在身后。
只見在他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有兩名穿著普通的‘路人’,其中一位對著身邊同伴說道:“回去報告隊正,有一位‘異人’已經(jīng)進城,其余三人沒有任何動靜,問他下一步該怎么做?”
“好,你小心跟著。”同伴沒有任何疑問,附和一聲道:“我這就回去匯報,千萬不能被對方發(fā)現(xiàn)和跟丟了?!?p> “放心!”首先開口說話的人,拍著胸脯,“你這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斥候,怎么可能輕易就被人發(fā)現(xiàn)?!?p> 同伴叫他信誓旦旦的保證,也就沒在多說,轉(zhuǎn)身就往熟悉的方向離去。
蕭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后竟然有尾巴跟著,就算是察覺到有人跟著,他也不會太過在意。
畢竟自己剛剛初來乍到,有沒有和對方發(fā)生沖突,也沒有做出什么傷害到別人的利益。
他們?nèi)绻娴母颐髂繌埬懙膶⑺テ饋?,那才是最符合蕭凌的心思,不怕別人找上門,就怕是無人問津,才是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就這么漫無目的地游覽這座邊關(guān)之城,感受下古人的所創(chuàng)造的杰作,那些用泥土搭建而成,低矮的土坯房。
還有街道兩旁的二層‘高樓’商鋪,同樣吸引著蕭凌這位現(xiàn)代人的目光,因為古代可沒有鋼筋水泥這種建筑材料。
能夠不依靠這些建筑材料的輔助,就能夠搭建出穩(wěn)固的建筑,古人的智慧并不比現(xiàn)代差多少,反而這種智慧讓人不敢忽視。
現(xiàn)代人的優(yōu)勢就在于,他們擁有超越前人的目光,還有信息爆發(fā)的閱歷,才會讓他們擁有古人無法媲美的優(yōu)越感。
蕭凌這邊輕松的游覽城中的底蘊,而在一所小院中,剛剛離開回去匯報的‘路人’,和他們口中的隊正,這就是吳舟細說起他說知道的一切。
“你說只有一位異人進城,其余的幾人都沒有出現(xiàn)?而進城的這位異人,先是進去了一間成衣鋪,換了裝束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出來,然后你就回來匯報了,是這樣沒錯吧?”
吳舟瞇著眼睛,看著眼前跟他匯報的手下,再次確認一遍問道。
“是這樣沒錯隊正,你看還需要我們做什么?”匯報的手下輕聲問道。
“你們做得很好,現(xiàn)在我就跟你去會會這位異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來路,來馬邑郡這座邊關(guān)之城做什么。”吳舟對著手下夸贊一句,就起身往外走去。
他知道就算是只有一位進城,只要自己能控制住他,自己的計劃就可以著手實施,他不能看劉武周將他們帶到深淵去而無動于衷,他需要要反抗才行。
同時也是野心勃勃的想著取而代之,亂世快要來了,手中如果沒有權(quán)勢,怎么能活到天下太平?怎么才能出人頭地?
中原各大世家門閥,勛貴都開始有了分裂皇權(quán)的舉動,還有各路的英雄豪杰,販夫走卒都見風使舵的去依靠或攀附權(quán)貴,就是為了能夠茍活于亂世。
自己一個邊關(guān)中的小官,有了一步登天的機會,怎么可能出去捉住機會?所以現(xiàn)在就是要讓這里的局勢亂起來,將這趟水攪渾,才好渾水摸魚,從中獲得更多的利益和權(quán)柄。
一路跟著手下來到了一間飯館子附近,就看見自己派出去的另一個手下,還在盯著目標人物。
“現(xiàn)在那異人如何?”吳舟拍了拍盯梢的手下問道。
“隊正,那人沒有任何的舉動,就像是游客一般,在城中隨處閑逛,可能是逛累了,現(xiàn)在就在前面飯館中歇息?!?p> 手下被拍肩膀先是一驚,而后轉(zhuǎn)頭看到拍他的人是自己的上官,隨即不敢怠慢,就把自己看到的認真匯報出來。
“好了,你們兩辛苦了,那些這些銀子,去買點好酒好菜,叫上昨天值守的兄弟,一起好好的吃一頓吧?!?p> 吳舟從衣服內(nèi)摸出一錠銀子,丟給兩位手下,交代一聲之后,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有人。
而他則是獨自一人來到手下說得飯館,一眼就看出鶴立雞群的蕭凌,因為換做誰進來,第一眼就會被他的裝束所吸引。
邊關(guān)苦寒之地,怎么可能有衣著光鮮的讀書人會來?誰見過的書生都是長安,洛陽這些繁華之城聚集,突兀的在邊關(guān)看見書生氣十足的人,誰進來都會多看他一眼。
吳舟目標確定,腳步堅定的往蕭凌方向做去,毫不客氣的就坐在他的對面,“這位‘公子’面生的跟,不知道所謂何來???”
蕭凌暗自緋腹,“古人就是麻煩,說話文縐縐的。”
不過還是要認真應(yīng)付,“在下一書生,也不能只做埋頭只讀圣賢書吧?邊關(guān)要塞的苦寒,也是有必要體悟一番,不然民間的疾苦都不清楚,時候怎么管理一方?”
“真如‘公子’所說,是為了體悟邊關(guān)苦寒而來?沒有其他的目的?”吳舟知道他的底細,不過還是沒有想到,這位異人竟然如此大方得體。
他也不是真的是一個粗人,同樣讀過幾年私塾,也認得很多的字,不然二十有五的年華,打過幾仗也不可能就讓他當上隊正。
“怎么?閣下一來就無禮的坐下,不表自己明身份,還處處質(zhì)問在下,莫不是欺我是一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就能任意羞辱?”
蕭凌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可能來者不善,不過他也沒有絲毫驚慌失措,而是饒有興趣的想知道,這位到底是正主,還是一個負責傳話的角色。
“既然閣下問非所答,我也不做掩飾了,你不是中原人吧,昨天跟你一起的幾人,同樣也不是,我說得沒錯吧?”
吳舟也不再掩飾,他是有目的而來的,誰有時間談?wù)撨@些預(yù)料到你問我答的話題,所以這一刻他軍人的氣質(zhì),一下暴露無遺,直截了當?shù)牡榔剖捔璧纳矸荨?p> 蕭凌聽到之后心中雖然差異,可沒有絲毫的表露出來,而是笑了笑看著這位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