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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爭大世

第五十三章 范蠡之殤

再爭大世 昨夜梵音 2441 2020-01-19 12:04:24

  越宮長信殿內(nèi),此刻應(yīng)詔歸來的太宰文種已是入得殿中面見越王。

  “上大夫,竟還是不愿入宮”陳勾見只有文種一人前來,一臉無奈道

  “許是上大夫身體不適,還望我王切勿掛懷,吳國伐我之事亦是由上大夫傳來書信告知,上大夫?qū)ξ以絿奶斓乜设b”文種自是知曉從西施去吳之日起,上大夫范蠡已是鮮少入宮面見越王,其中緣由身為臣子的文種亦無法多言,而范蠡對于越國之事從未懈怠,這些年各國形式變動皆由范蠡安插在各國的探子打探,故而面對陳勾之言,文種坦然道。

  “想來是寡人疏忽了,上大夫?qū)ξ以絿模讶俗允菑奈磻岩?,召太宰歸來正是為了吳國之事,不想齊,楚兩國竟是就此退兵,如今吳國欲發(fā)兵三十萬攻我,太宰可有把握退敵”陳勾聽聞文種之言,神情閃過陰沉之色,隨即又頗為自責(zé)道。

  當(dāng)日范蠡得到齊,楚,秦三地探子回報(bào),三國欲出兵伐吳之事,便將此事告于陳勾知曉,范蠡本意待齊,楚,秦三國與吳國交戰(zhàn)之際,再對吳國行兵馬之事,不想越王一意要與三國同時(shí)出兵,這才惹來眼下禍?zhǔn)隆?p>  文種聞言,心下不禁黯然,王上不思這些年來文種范蠡兩人之功,卻時(shí)常尋事端離間兩人,此際面對吳國來犯之事,陳勾又?jǐn)[出一副虛懷若谷的模樣,王上的心思文種已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只是身為越人的文種自是不能坐視越國百姓殘?jiān)鈶?zhàn)亂之害,稍作沉思之后,便正言道“還請我王安心,我越國得數(shù)年休養(yǎng)之功,此時(shí)已有精兵三十萬,兵器鎧甲亦是不落于吳國,若是吳國當(dāng)真對我越國行兵馬之事,下臣定要吳國來犯之兵有來無回”

  今日之越國再不是當(dāng)日之越國,今日之越國在范蠡文種大力發(fā)展之下,已是擁有了雄兵三十萬,盡皆裝備精良,此刻在吳郡邊境的十萬越軍,只是文種所遣之先鋒軍。各地守軍亦是充裕,若調(diào)動全國之力,所能集結(jié)之軍隊(duì)不在五十萬之下。故而面對吳國來犯之兵,文種還是有著極大的把握。

  陳勾見文種言辭極有信心,心中擔(dān)憂之色稍減,繼而轉(zhuǎn)念又想,范蠡文種兩人愈加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只是現(xiàn)下之越國離不開兩人,只能聽之任之。

  文種見陳勾神情變換,亦不及多想,遂又出言道“若我王無事,下臣這便去往吳郡邊境部署”

  陳勾這才出言道“如此便有勞太宰了,寡人便在這會稽城中等待太宰凱旋”陳勾言辭間頗有倚重之意。只是不知為何聽在文種耳中再無昔日激動之色。

  望著文種出離長信殿之后,陳勾像是自言道“跟著文種,將其這些時(shí)日行蹤報(bào)來與寡人知曉”

  少時(shí),陳勾屏風(fēng)之后走出一名籠罩在黑色斗篷之下的人,發(fā)出一聲雌雄難辨的聲音“遵命”

  言罷,陳勾眼中閃過陰冷之色,亦不回頭看他,便起身向著后宮去了。

  卻說太宰文種離開越宮之后,便向著范蠡府中去了,多年來越國之事皆有文種,范蠡兩人商議而定,此次面對吳國來犯,文種自要與范蠡商議一番才能安心作戰(zhàn)。

  越國上大夫府中,此時(shí)范蠡正在后院內(nèi)悠然品茶,若是吳廣在此定會驚訝于范蠡之模樣,那個(gè)當(dāng)日行止從容,面目儒雅俊秀的上大夫如今面容竟是充滿了滄桑之感,要知道范蠡雖是年長于吳廣十載,但此刻亦只在三十之歲,加之一身神力早在吳廣當(dāng)日初到會稽之時(shí),便已步入溶血境之列,現(xiàn)下模樣與修為年歲極為不符。只見范蠡飲茶之間,目光始終望著石桌之上一個(gè)尋常泥人,不時(shí)露出幾分傷懷之色。

  正值此時(shí),管事常德走進(jìn)院中,見范蠡模樣并未露異色,許是習(xí)慣了范蠡這般模樣,徑直來到范蠡身側(cè),俯身在范蠡耳邊低語了一陣.便安立在范蠡身后。只見范蠡在常德言罷之后,眉頭微皺,亦不作他言,將桌上泥人收入懷中,這才低聲道“請?zhí)兹牒笤合嗾劇?p>  常德聞言隨即示意在院門口的下人,引文種來此。

  少時(shí)文種在上大夫府中下人帶領(lǐng)下來到了后院之中,文種見范蠡正端坐在院子,見范蠡如今模樣,文種不禁暗嘆一聲,遂走向范蠡身側(cè)。

  兩人相交莫逆,自不必再見虛禮,只見文種言道“如今吳國伐我在際,大夫難道還不能放下當(dāng)日之事”

  范蠡這才望向文種,卻見文種竟是穿著鎧甲前來,想來文種自接到越王令諭便趕回會稽城中,還未曾休憩,想起常德方才在自己耳邊之言,范蠡心下一嘆,只是沉言道“太宰一路勞累了”

  文種見范蠡神情頗有難色,忽見范蠡望向自己穿著,心下知曉怕是不忍自己連日奔波,一臉釋然道“上大夫不必掛懷,此事關(guān)乎我越國國運(yùn),百姓生計(jì),種只是盡該盡之責(zé)罷了”

  范蠡見文種說得坦然,卻是淡淡一笑,不過是為了越國百姓計(jì)罷了。

  遂請文種坐于石椅之上,范蠡這才正色道“蠡自是知曉太宰來意,蠡得知此次吳國統(tǒng)兵之人乃是吳國公子吳廣,不知太宰對此人可還有印象”

  文種聞言不由啞然道“竟不是孫武統(tǒng)兵,可是那三年前來我會稽之小兒”

  范蠡見文種言語間頗有輕視之意,遂正言道“正是那尚公吳廣,蠡觀此人非等閑之輩,還望太宰切勿生輕視之心,當(dāng)年會稽山之事被此人擾亂,那破除太宰陣法之人,時(shí)至今日,蠡還未有頭緒”

  文種見范蠡此言,不由詫異道“竟不是那吳國大祭司伍子胥所為”

  范蠡見文種已是收起小覷之心,這才緩言道“此事之后,蠡遣人在姑蘇打探,得知伍子胥那段時(shí)日皆在姑蘇城中,卻不知那尚公是用何法勘破隱匿之陣”

  文種聞言心下知曉范蠡是在提醒自己定要小心吳廣此人,隧言道“如此,種自會謹(jǐn)慎對敵”

  此后,文種向范蠡講述了此戰(zhàn)謀劃,范蠡便靜靜聽著文種道來,待聽得文種此戰(zhàn)欲行誘敵深入之策,以十萬安扎在吳郡邊境的軍士為耳,輔以隱匿大陣隱藏二十萬大軍在后,待吳國軍隊(duì)進(jìn)入越地之境,再行合圍之勢,越軍以逸待勞之下,必可一戰(zhàn)而勝。

  范蠡聽聞初聞此計(jì),心下亦知此計(jì)不可謂不縝密,只是不知為何范蠡還是介懷當(dāng)年會稽山之事,一時(shí)間又未有頭緒,待文種言閉,只道謹(jǐn)慎視之,若此計(jì)不可行,當(dāng)要率軍退守會稽城中。

  文種見范蠡對此戰(zhàn)似有憂慮,當(dāng)下應(yīng)允范蠡若事不可為,自會退守會稽。

  范蠡見文種應(yīng)允,這才心下稍安。想起常德所言,范蠡道文種一路舟車勞頓,若無他事便回府休憩。

  文種亦不疑有他,當(dāng)即告辭。只是一旁常德見上大夫并未向文種透露越王派人監(jiān)視之事,不禁詫異。

  范蠡見常德模樣,望著文種離去方向道“此刻還是以戰(zhàn)事為上”

  常德這才明白范蠡是想文種能夠安心作戰(zhàn),這才釋然道“正該如此,是常德孟浪了”

  范蠡聞言亦不再言語,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便向著東廂去了。

  這樣的心寒還是由范蠡一人承受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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