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驚變
來人雖未現(xiàn)身,但其聲音猶如天籟,其音直浸入人內(nèi)心深處,饒是神天帝這般高手,自覺也要沉入其中,不愿意醒過來。
這是一尊極為可怕的女性高手。
“神天帝何不直言來意?”
聞人女帝并未聽神天帝奉承之言,反倒輕笑開口。
神天帝哈哈一笑,方才開口,“本帥只是閑來無事,故此來找女帝敘敘舊來,以解內(nèi)心孤寂之感?!?p> “呵呵!”
聞人女帝淡淡一笑。
此刻,一座花海之中,十道白色身影散發(fā)著虛弱的圣潔光芒,而后逐步變?yōu)槭髦咨放竦呐樱詈蟪V莘较蚨ァ?p> 常州,常山。
趙云在風邪的帶領(lǐng)下,半日多,就已進入了常山。
“六州大帝突然聚集大軍,望常州而來,莫非?”
趙云心中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哪里不對。
想起天目河上,那被巫漠殺死的魔法師,趙云心內(nèi)微沉。
進入趙府。
氣氛已然變得古怪,到處可見披甲的將兵,一個個神色凝重。
“圣子,領(lǐng)袖讓你前往議會大廳。”
趙云并沒有落腳,便被一名披甲將軍攔住,而后跟著對方前往議事大廳。
大廳內(nèi),燕清坐在主位,下方坐著不少披甲的將軍,在諸位將軍之前,更是有著兩名九星統(tǒng)帥。
正是威州大帝威宏和古州大帝古木卿。
書瑾惜坐在燕清稍微下首,一襲紫色長裙裹身,圓潤的臉蛋有著一絲光亮,然而此刻明媚的眼神中,卻有著絲絲擔憂。
“孩兒見過母親?!壁w云微微躬身。
燕清卻未應答,只是盯著趙云,眼神中,有著無可描述的失望,痛心,甚至一縷恨意。
對,是恨意。
趙云看到這眼神,內(nèi)心一顫,猶記得往昔,燕清對自己,那是溺愛,憐惜,不管他做過什么,做錯什么,燕清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在他身后。
對也好,錯也罷。
但是此時此刻,燕清的眼神中,突然出現(xiàn)一絲恨意,讓他無比震驚的同時,也覺得內(nèi)心十分難受。
“逆子,跪下?!?p> 燕清陡然一拍椅子把手,偌大的聲音,嚇得眾人一陣哆嗦。
趙云眼神微變,緩緩跪下,內(nèi)心卻剛毅而冷靜。
他預料到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俊毖嗲逯芈暸R,“看來平日里,我對你實在太縱容了,才會鑄此大錯?!?p> 趙云并不回口,只是沉聲說道,“孩兒知錯?!?p> “你可以無法修煉,可以欺男霸女,可以為所欲為,我都不會怪你?!毖嗲宄镣吹恼f道,“但是為什么,為什么你偏偏要走上邪路,要去修煉亡靈元素,要與邪人為伍?”
“為什么,你告訴我,為什么?”
趙云閉口不言,無可反駁。
“怎么不說話,啊,為啥不說話?”見此情況,燕清更為憤怒,她站起身來,氣勢洶洶的來到趙云面前。
突然抬手。
趙云也是抬頭,目視著燕清,怔怔說道。
“孩兒無話可說?!?p> 燕清終究沒有打下來,這么多年來,她從未打過趙云一下,但此時此刻,她真的又失望又痛心。
她恨趙云,但也恨自己。
是她一手造成,今日的結(jié)局。
如果以往,對趙云嚴厲苛刻,也不會讓他走上這條路,成為別人的把柄。
還不如,一死了之,從此再無羈絆。
鏘的一聲,燕清劍已然出鞘。
“領(lǐng)袖不可?!蓖晖蝗徽酒穑瑏淼蕉嗣媲?,擋在了趙云前面,“不可,不可讓天垢大帝斷了血脈?!?p> 古木卿也來到一側(cè),勸說道:“事已至此,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就算殺了圣子,領(lǐng)袖府地位也保不住,不如?!?p> 他眼眸中掠過一絲狠辣,“不如行絕殺之計,將六人及其所部留在常州,所有知情人,一個不留?!?p> 趙云聞言,看著古木卿,不由內(nèi)心涌出一絲寒意。
所有知情人都得死,那得殺多少人,他也太狠了吧。
燕清也被他嚇了一跳,隨即沉眸,“不可,天下無不透風的墻,更何況六帝來勢洶洶,定有所準備,兵戎一旦相見,天下勢必大亂?!?p> 古木卿聞言一嘆,不再言語。
事情似乎已經(jīng)沒有挽回了。
燕清真是恨不得殺了趙云,但又有些舍不得,更下不了手,這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趙云啊趙云,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為了領(lǐng)袖地位,為了大陸的和平,你父親和大哥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p> “他們用生命守護的東西,卻輕易毀在了你的手里?!?p> “你對得起他們嗎?你對得起這么多年,我緊緊守護的東西嗎?”
趙云聞言心口一痛,這種口罰,比起打他一頓,殺了他,要難受得多。
這多年來,燕清努力守護著趙天垢和趙峰留下的榮耀,付出了多少,趙云不敢妄加猜測。
他能夠想象得到。
但是,他沒辦法反駁,他是被迫的,他不是自愿的。
他能說嗎,說了有用嗎?
他好似什么都做不了,這種無能為力的狀況,讓他內(nèi)心有些張狂。
他死死悶著不說話。
燕清突然落淚,“是我的錯啊,是我的錯啊,是我毀了這一切!”
她看著趙云,又看向遠方,喃喃自語。
“威宏說的不錯,我不能斷送了你的血脈!”
突然,數(shù)道大笑聲從遠處傳來。
幾乎同一時刻,六道虛幻的身影,來到了大廳之中。
“我們好像錯過了什么好戲?”其中一人哈哈大笑。
不是洪天帝,又是誰來。
他穿著一身金色鎧甲,蒼老的面孔,露出得意猖狂的神情。
“大膽洪俊,見到領(lǐng)袖,如此放肆?”威宏大喝一聲。
“此言差矣?”又一人開口說道,“威宏,趙府藏匿奸邪,我等秉承凰天帝意志,清君側(cè),又何來放肆一言?”
正是上官軒。
夜州天帝夜塵輕聲一笑,“正是如此,燕清,你一直用趙氏還有男丁存在的理由,占著領(lǐng)袖位置不放,此時此刻,你還有什么話說?”
“交出領(lǐng)袖圣杯和趙云,還可留你們一條生路?!被萏斓刍狄彩悄樕渚?。
“憑你們六人,也想強奪?”古木卿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多年不見,你們漲了什么能耐?”
“罷了?!本驮趧Π五髲埖臅r候,燕清突然一聲嘆息。
“圣杯我可以給你們,但是我希望,能夠保住吾兒一命?!?p> “早如此識相,何至于落到今日田地?!?p> 青州天帝青域淡淡開口,“放心,我們只要圣杯,你那廢物兒子,我們一點興趣都沒有?!?p> 燕清懵笑一聲,突然攤開手掌,一個散發(fā)著神圣光芒的杯子,轉(zhuǎn)動著徐徐成形。
“哈哈?!鼻嘤虼笮σ宦?,正要去拿。
卻是突然,燕清身側(cè),爆發(fā)出兩股強大的氣息,威宏和古木卿幾乎同時出掌,轟中燕清的背部。
“婆婆,母親!”
書瑾惜睚眥目裂,驚呼出來。
趙云也是大吃一驚,看到燕清被轟飛,朝著青域而去,圣杯亦是脫手而出。
“轟轟!”燕清和青域?qū)ι弦徽疲还蓮姶蟮挠嗖ㄋ纳⒍_,青域被巨力轟退,也幾乎同時,古木卿拿到了圣杯。
“哈哈,一群蠢貨,為我做了嫁衣。”
他飛身而起,落在了大廳外的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