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p> “不要說話,”
泠藍從韓涵身后冒出來,徑直走到陳舟寧旁邊坐了下來,用手半擋著自己的臉,明確地表示并不想回答任何人的任何問題。
先迷路,后摔跤,隊長的威嚴已經(jīng)碎了一地,風(fēng)一吹都成灰了。
韓涵只是露了個臉,一句話都沒說就又離開了,順手帶上了休息室的門。
成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陳舟寧對著程媛眨了眨眼睛,而程媛只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褚成希則抱著保溫杯窩在沙發(fā)的另一邊,默默地看戲。
感覺到了休息室里因為自己的回歸而極速降低的氣壓,泠藍終于直起了半伏在膝蓋上的上半身,僵硬地在臉上扯出一個笑容,看起來很是恐怖。
成員們紛紛站直坐好,不敢輕舉妄動。
“隊長,你這褲子。。。膝蓋上是。。。到底出什么事了?”
陳舟寧離得最近,歪著頭偷偷拿眼瞄著泠藍,先是發(fā)現(xiàn)了泠藍皮褲膝蓋處的破損和隱約可見的淡淡血跡,正要詢問時,又看見泠藍探出袖口的手腕上有一片青紫。
她陡然提高的語調(diào)中滿滿的都是不容反抗的壓迫感,泠藍的手竟不引人察覺地顫抖了一下。
成員們馬上圍了過來,褚成希也放下了保溫杯,視線繞過陳舟寧和李嘉渝的背后,落在泠藍的臉上。
“就。。就是。。。”
泠藍在沙發(fā)上微微蜷起身體,用小臂遮擋住受傷的膝蓋。這樣被成員們居高臨下地望著還是第一次,不知道為什么,她莫名感到一陣心虛,好像真的做錯了什么事情。
“在候場區(qū)摔了一跤,”
她沒什么底氣地說著,偷偷往上瞄了一眼,正對上陳舟寧質(zhì)疑的目光。
“就是摔了一跤嘛,不然還能是因為什么?都回去坐著!別圍在這兒,別看著我!”
她心里突然一陣委屈,勉強找回了隊長的氣勢,挺直腰身大聲說了一句。
成員們互相看了看,慢吞吞地回到沙發(fā)上坐好,眼神卻依舊追隨著泠藍。
原來把丟人的事情大聲地說出來,就會變得更丟人。
以后真是沒臉見人了。
泠藍的臉頰微微泛紅,又羞又惱地別過頭去,把手腕往袖子里面縮了縮。
“隊長,隊長,你理我一下,”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陳舟寧好像有些察覺到了泠藍別扭的內(nèi)心世界,手指輕輕地戳著她的胳膊。
“干什么,有事就說,”
泠藍漸漸地平復(fù)了心情,可話語里依舊沒帶好氣。
“隊長,有沒有人說過,你生氣的時候特別像可達鴨,”
陳舟寧突然湊上來壓低聲音說了一句,又迅速地站起身往旁邊挪了挪,空出了半個人的位置,對著泠藍眨一眨眼睛,露出一個壞笑。
泠藍保持著半轉(zhuǎn)過頭的姿勢愣住了,心里的感情一時間變得很復(fù)雜。
可達鴨?你才像可達鴨!你全家都像可達鴨!
有一點點驚訝,有一點點生氣,有一點點害羞,有一點點歡喜。
還有很多很多大寫的無奈。
就像是自己家里的熊孩子做了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完全狠不下心斥責(zé),甚至還覺得有一些可愛,想伸手去揉揉他的小腦袋。
“你。。?!?p> 泠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她瞇起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只手撐著腮幫子,好像是在組織語言。
“真煩人,”
成員們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著泠藍開口,沒想到最后就等來了干巴巴的三個字。
啊?就這樣?結(jié)束了?
而且隊長臉上的表情還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和起來,甚至帶著幾絲藏不住的笑意。
妙啊,真是妙啊。
程媛和李嘉渝躲過泠藍的視線,偷偷地對著陳舟寧豎起了大拇指,陳舟寧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你已獲得“隊長操控者”的榮譽稱號,請點擊查收。
遠處的褚成希輕輕搖了搖頭,對著經(jīng)紀人招了招手。
“包里是不是帶了。。?!?p> 他指著桌上放著的那只巨大的背包,經(jīng)紀人明白他的意思,立刻翻找起來。
“泠藍,這些給你,”
經(jīng)紀人捧著一堆繃帶、噴霧劑、碘酒之類的東西走過來,一股腦地散在了陳舟寧旁邊的空位上,根本沒給泠藍拒絕的機會。
“謝謝啊,”
泠藍尷尬地對著已經(jīng)回到褚成希身邊待命的經(jīng)紀人說了一句,低頭看了看沙發(fā)上的東西,又看了看自己膝蓋上的傷。
再耽誤一會兒,傷口都要愈合了。
褚成希的經(jīng)紀人居然會隨身帶著這些,也實在是個細心的人。
“隊長,我?guī)湍闾幚硪幌掳。?p> “我自己來就行了,”
泠藍本來并沒有要包扎之類的想法,礙著盛情難卻,她從那堆東西里揀出一個創(chuàng)口貼,很敷衍地隔著皮褲貼在了外面。
“隊長。。?!?p> “褲子太緊了,沒辦法啊,”
泠藍對著無語的陳舟寧攤開雙手。
“你不需要換身衣服嗎?”
褚成希實在看不下去了,終于開口問了一句。
“為什么要換衣服?”
“一會兒你就這樣上臺嗎?你們可是要站在我旁邊的,別給我丟人啊,”
他指著泠藍膝蓋處的破損,皮褲是黑色的,襯得破損處露出的膝蓋格外雪白,一眼就看得出來。
“我不上了,”
泠藍說得云淡風(fēng)輕,好像只是一句你好再見之類的話。
“我沒有替換的打歌服,公司那邊也趕不及送合適的衣服過來,”
休息室里瞬間變得無比安靜,氣壓比之前更加低了。
“為什么都這樣看著我?只是說我不上了,你們還是可以正常上啊,”
宣霈琳從沙發(fā)的角落里坐直身體,李嘉渝和李子欣放下手機,半張著嘴,直勾勾地看著她,程媛和陳舟寧的眼角眉梢都落了下來。
她顯然沒有預(yù)料到成員們的反應(yīng)會這么大,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來,腿邊的藥瓶骨碌碌滾落到地上。
“就一個亮相而已,無所謂的,你們不至于吧,”
泠藍趕忙安慰起成員們,本想去陳舟寧和程媛臉上捏一捏,又怕蹭花了她們妝,手抬了抬,猶豫著又放了下來。
褚成希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看了看自己的替換西裝,又看了看自己的經(jīng)紀人,得到了一個無能為力的回應(yīng)。
按理說,這種大型活動結(jié)束之前的登臺亮相,隊長不參加的確不太合適,可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可是我們的第一次大型活動,我們的第一次登臺致意。。。”
“憋回去!能不能有點出息,”
李嘉渝的聲音隱隱透著哭腔,被泠藍一嗓子就嚇沒了。
“最重要的舞臺表演,我們已經(jīng)出色地完成了,登臺致意這種事情原本就沒什么實質(zhì)意義,少上一次也沒什么影響,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機會的,你們幾個干嘛這么喪啊,我都不在意呢,”
“要是不重要的話,我們也不太想去了,”
陳舟寧小聲嘟囔了一句,低下頭微微撅起了小嘴。
“能不能不要這么小家子氣,這兒還有前輩在呢,”
褚成希慢慢坐直身體,放下了保溫杯和二郎腿。
泠藍雙手叉著腰,無奈地嘆了口氣,她沒想到這種事情居然會影響士氣。
本來一會兒大家應(yīng)該高高興興一起上臺的,沒想到被自己搞砸了。
都怪我,泠藍突然自責(zé)起來。
“遇到這么點小事就能萎靡不振,以后要是遇到什么重大挫折還不得尋死覓活啊,”
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說是另一回事,泠藍擼起袖子義正辭嚴地對著成員們進行著說教。
“你們應(yīng)該多鍛煉鍛煉自己的抗挫折、抗打擊能力,保證自己隨時都能以最好的心態(tài)和狀態(tài)面對艱難的境況,以后你們都是要自己出去參加活動的,這個樣子我怎么能放心呢?”
泠藍環(huán)視了一周,見大家紛紛慚愧地低下了頭,只有褚成希和程媛盯著自己看。
“怎么。。。”
她低下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整條小臂都裸露在外,幾大塊的青紫的淤傷看起來十分驚悚,甚至嚇了她自己一跳。
是不是中毒了啊,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泠藍趕忙把手藏到背后,用另一只手把袖子褪了下來。
“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
成員們被訓(xùn)得瑟瑟發(fā)抖,小聲地回應(yīng)著。
“行了,都坐下吧,一會兒跟著前輩上臺的時候,別忘了我之前囑咐你們的話,我和涵姐就在車上等。。?!?p> 話音未落,韓涵一把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興沖沖地走進來。
“泠藍,我找到衣服了!”
她閃開半個身子,門口站著宛幸和一臉不情不愿的南冰羽。
珍珠金屬色
泠藍是一個大路癡,只記得住走過二十遍以上的路,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 宣霈琳的好看是男女通殺的那種,即使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里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